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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列格·傑裡帕斯卡在自家別墅前的草坪上來回踱步,他正等著手下的彙報。
幾分鐘後,他的狗頭軍師巴普洛夫沿著小道急匆匆的趕來,遠遠的站住說道:“老闆,事情辦妥了。”
奧列格·傑裡帕斯卡快步走到巴普洛夫面前,伸出手問道:“東西拿到手了?分析報告給我。”
巴普洛夫擦了擦汗,低頭說道:“東西弄到手了,但還在分析,布洛夫說數據要到晚上才能出來。”他說到這裡看到老闆臉色不愉,連忙補充道:“他說這份血樣很有意思,活性程度比普通人至少高3倍,我看他說這話的時候好像很有把握。”
傑裡帕斯卡垂下眼皮,收回手在褲子上擦擦,轉身走了兩步又問道:“這麼說,他覺得有用?”
巴普洛夫連忙點頭答道:“他是這麼說的,我覺得您的投資馬上就要有回報了。”
傑裡帕斯卡沒有搭理巴普洛夫的諂媚,他走到臺階邊上的靠椅上坐下,拿起桌上的煙盒叼上一根菸,巴普洛夫連忙趕過來給他點上火。吐出一口煙霧之後,傑裡帕斯卡說道:“備車,我要去克里姆林宮,下午還有個會。”
巴普洛夫看到旁邊侍立的僕人走開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是復工的事嗎?那幫混蛋真是不知好歹。”
傑裡帕斯卡的目光似乎失去了焦點,呆呆的注視著面前的煙霧,答非所問的說道:“霍多爾科夫斯基要倒黴了。”
巴普洛夫頓時噤若寒蟬。
安德烈·伊凡諾夫進入會場的時候,場地裡已經坐滿了七八成,會場是長條形的封閉會議桌,所有人都圍著桌子坐,只有頂頭的那個孤零零的座位空著。角落裡有個攝像師,三腳架上有一臺攝像機正在運轉著,會場裡大多數寡頭們都在竊竊私語,他們都知道今天是幹什麼來的。
在所有人都到齊之後,從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普京和他的幾名助手從外面走進來,助手停在了門口處,小心地關上門。普京則大步走到那個孤零零的位子上,在此期間,所有人都起立歡迎總統閣下的到來,直到他示意大家坐下。
“在開始議題之前,我們要回憶一下,幾年之前也是在這個會議室裡,我對大家提出了我上任之後的第一個要求。我記得當時大多數人都答應了,這很好,這是個良好的開端。”
會議室裡迴盪著總統的聲音,大家都沉默不語。在座的大多數人都參加了那次會議,他們還記得在那次會議上,霍多爾科夫斯基曾當衆質問普京,政府的腐敗數額爲什麼會達到GDP的15%。而普京則回擊說:“你別忘了你弄到的東西與你剛纔提到的腐敗有多少關係,另外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稅的問題,或者說逃稅?”隨後他更是進一步威脅道:“現在很多人都想當稅務檢察官,這是個就業新動向。”
“現在我不得不再次重複,有些人試圖干擾政府的運行,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我曾經說過,這關係到國家和企業之
間的根本關係,現在我依然這麼認爲。經濟是核心事務,我一直致力於此,包括公司或者企業破產。”說到這裡,普京開始敲桌子,“我一直看著你們像蟑螂一樣上躥下跳,你們的貪婪把工人當作了人質,這關係到幾千人的生計,這種事完全不能接受!”
說到這裡基本就是白刃見血了,普京繼續說道:“不管你們是不是統一了意見,工廠必須復工。所有人都必須在協議上簽字,有沒有人不想籤?”
半天都沒人說話,普京看向傑裡帕斯卡,嚴厲的問道:“你簽了嗎?”
傑裡帕斯卡表情僵硬的點點頭,但普京卻說:“我沒看見你的簽名,你給我過來簽字,協議在這,當著我的面籤。”
傑裡帕斯卡只好站起來,走到普京旁邊用普京的筆簽了字,他拿著筆準備走的時候又被喊道:“把筆還給我。”臺下有一點騷動,有人在偷偷發笑,傑裡帕斯卡回座位的途中目光往下面掃了一圈,笑聲漸漸停下了。
會議結束後,安德烈打算回去,但傑裡帕斯卡卻主動找上了他,此時的鋁業大亨已經不再僵硬著臉,而是一副如沐春風的表情,微笑著喊道:“嘿,安德烈,你急著回家嗎?”
安德烈沒想到這傢伙會主動上門,擠出一張笑臉答道:“哦,爲了這個會我取消了下午的會議,現在趕著回去還想看看能不能在今天把會開完。”
傑裡帕斯卡也不關心安德烈到底要幹嘛,他走過來攬著安德烈的肩膀往角落走了兩步低聲說道:“實在對不起,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把你女兒的男朋友送到契爾年科夫去了,我想那邊對他的恢復應該有好處。”
“那我得好好感謝你纔是。”
安德烈的話聽不出好壞,傑裡帕斯卡假惺惺的笑著答道:“那就不用了,我也是舉手之勞,上次的事德米特里很感謝你,所以我就自作主張了,希望你別介意。”
安德烈聽懂了他的意思,顯然奧列格·傑裡帕斯卡是隱晦的說他這次這樣做是根據梅德韋傑夫的意思辦的,但安德烈根本不信他這個藉口。
兩人分開之後,安德烈回到了自己的莫斯科總部,把這個消息轉告給了女兒。他有心考察女兒的眼力,故意沒告訴她自己的判斷。安娜可沒有安德烈這樣的眼光,她對此半信半疑,但也感到有點奇怪:“圖拉諾夫是科扎克的人,傑裡帕斯卡跟梅德韋傑夫有關係?”
安德烈搖頭道:“誰知道呢,他是葉利欽的女婿,按道理不用跟聖彼得堡幫走的太近。而且他和普京關係不錯,也用不著去巴結德米特里。”
這樣安娜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了,安德烈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件事還是很可疑,這傢伙到底圖個什麼呢?”
傑裡帕斯卡回到別墅之後,立刻找來了巴普洛夫,他著急的問道:“結果還是沒出來嗎?”
巴普洛夫小心翼翼的答道:“還沒有,布洛夫這個人比較謹慎,肯定會再三分析確認了才彙報。”
他看到老闆默不出聲,於是又問道:“您是從哪兒得到這個消息的?”
這話一說完,巴普洛夫就被傑裡帕斯卡的眼神嚇到了,幸好奧列格不想訓斥狗頭軍師,只是隨意的解釋道:“我有我的渠道,你不要問那麼多。”
巴普洛夫喏喏而退,傑裡帕斯卡呆坐了一陣忍不住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奧列格?你找我有事嗎?”
“啊,親愛的簡,好久不見,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冷淡?”
“對不起,我現在很累,剛剛從舞會上回來,你知道那裡的人有多庸俗。”
“噢,是我的錯,不該打攪你的休息。不過我現在真的很急,上次你跟我說過的那兩個人,其中那個女人的血樣我已經拿到了,對我真的有用嗎?”
那個女人的態度明顯認真起來,她沉吟了2秒答道:“你確定沒有搞錯嗎?”
“肯定沒錯,那個女人受傷昏迷了,抽她的血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這樣的話,也許你可以給我一份,我早就想拿到她的血樣了。”
對這個要求,傑裡帕斯卡猶豫了一陣就答應了:“這當然沒問題,不過你得告訴我,她到底神奇在什麼地方。”
那個女人又猶豫了一陣,低聲說道:“這個頻道不安全,我只問你,是否聽說過‘超級戰士’?”
“不,從沒聽過,那是什麼?”
“一種強化肉體的研究,跟這個標本很類似,我如果能研究出她的自我修復速度爲什麼那麼快,你的長生不老也就有了希望。”
這段話說的傑裡帕斯卡心裡癢癢的,他花了那麼多錢不就是爲了研究出減緩人體衰老的藥物麼,只要有進展,花錢又算得了什麼呢?想到這裡,他再不猶豫,低聲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我該怎麼把血樣給你?”
“你有手下到這邊出差麼?如果能順路帶過來就最好了,實在不行就用國際快遞吧。”
“讓我想想,2天后有個人要去舊金山談一筆業務,我讓他直接去洛杉磯?你的地址呢?我還不知道怎麼找你。”
那個女人輕笑著,低聲說道:“你可真狡猾,好吧,我把我的住址告訴你。”
“我準備好了。”傑裡帕斯卡拿出了記事本,把話筒夾在脖子上。
“等等,這裡說不安全,我把地址發到你的電子信箱,你那個手下有什麼特徵嗎?”
“噢,這樣也好。他是個精明的胖子,有一個圓圓的腦袋,上面沒有幾根毛,眼睛有點腫,總喜歡摸他的蒜頭鼻,下巴上有顆黑痣。他的名字叫巴普洛夫,是我信得過的人,”
“好極了,我在洛杉磯等著呢,你可快點。”
“放心吧。”
美杜莎放下話筒,翹起二郎腿點起一根長長的女士香菸,她輕輕吐出一口藍色煙霧,自言自語的說道:“好一個笨蛋,居然相信長生不老,真是愚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