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事發(fā)到現(xiàn)在,婚禮的搞砸,用了不到十分鐘,從最開始的慶祝,到後來的拆臺,每一個過程都那麼讓人無法預料!
譚馨最後還是離開了現(xiàn)場,跟隨著柴小敏,以及鬱可欣……
通往後臺的一路,譚馨拖著她的長尾婚紗,每一步都走的很艱難,小敏打頭,那架勢像是在通往地獄!
我不知道要怎麼阻止她們,因爲這個時候,最適合來處理事端的人,只有廖晨他自己。
跟著進了休息室,譚馨一手摘掉頭紗,眼圈泛紅的衝著小敏說道:“來檢查吧!是選擇驗孕紙,還是怎樣,隨便你們!”
我看著眼前的譚馨,她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明明是想哭的,可還是逞強的在忍耐,而她左臉的五指印,漸漸變得清晰……
我隨手從化妝臺上拿起一條溼毛巾,遞到她臉邊,“敷一下吧!已經(jīng)腫起來了……”
譚馨接過,慚愧的看了我兩眼,“對不起,又要你跟著操心了……”
我沒做聲,回頭看看小敏,她已然聽不進任何勸導,面無血色的表情裡,只剩下糾察真相的慾望。
這一場浩劫,在所難免。
鬱可欣突然走到了譚馨身邊,她上下觀察,想了想,最後決定:“我去買試孕紙!我不信她在這裡還能搞出什麼花樣!如果查不出結果,再帶她去醫(yī)院!我是絕對不會不讓我哥這麼被她欺騙的!”
鬱可欣一口咬定譚馨就是個騙子,說完就轉(zhuǎn)身出了房間,而廖晨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蹙眉凝重。
眼下,屋子裡只剩下我和小敏、譚馨,廖晨一身無力的倚在門框邊,不停的嘆氣抽菸。
我走到他跟前,隨手搶過菸頭,“現(xiàn)在是不是應該想想外面的賓客怎麼辦?而不是在這裡抽菸?”
他呼出嘴裡的最後一口煙霧,嗆的我呼吸不暢。
“能怎麼辦?直接宣佈這婚不結了,不就可以了嗎?”他說的不負責,好像在潛意識裡,他也信了小敏的話,譚馨壓根就沒懷孕,一切的一切,都是虛僞的假象!
是啊,因爲證據(jù)就擺在那,是誰都推翻不了的!
我說:“那你就出去組織啊!起碼說明白,是讓他們離開,還是怎樣!你看窗外那些聚堆的人,根本就是想看熱鬧!”
他哼笑,表情無望,“這不就是個笑話嗎?新娘用孩子來綁架我,難道你要說你不知道真相?”
廖晨的眼神犀利,看的我心裡直發(fā)毛,的確,這件事我是知情的,甚至是包庇!
忽然,屋內(nèi)的譚馨衝著我倆呼喊:“行了,別吵了!如果你不相信我懷孕,那就離開這裡!離婚手續(xù)我們明天就辦!”
譚馨這話說的賭氣,可聽著她的聲音,卻又底氣十足,這不像是她的作風,因爲她從來都不是一個破罐子破摔的人,她能這麼說,我想,應該就是有把握的……
難不成她真的懷了廖晨的孩子?後天的彌補,成功了?
可是……廖晨後來不是沒再動過她嗎……
我心裡疑慮不已,門口那邊就響起了踢踏的跑步聲,是鬱可欣回來了,她的手裡拿了三份
試孕棒,一進屋,就直接遞到了譚馨面前:“給你!這三根!分時段測試!就在這屋的洗手間裡,我們不怕時間長,只要你拿出的結果是兩條槓,我立馬就給你道歉!”
譚馨毫不猶豫,伸手接過,起身問道:“遊戲規(guī)則呢?時隔多久一次?還是一次都解決了?”
鬱可欣給她分了兩次,第一次怕驗孕棒出問題,就連用兩根,最後那根,留著第二次檢驗。
譚馨似乎勝券在握,換掉那身婚紗以後,直接進了洗漱間。
我心裡跟著她緊張,生怕結果是不好的……如果謊言被當場揭穿,那麼譚馨今後還怎麼做人!
我走到沙發(fā)旁,幾乎無望的揉了揉太陽穴,身邊的小敏忽然搭上我的肩膀,語氣生冷:“你還打算站在她那邊嗎?真相很快就見分曉了,她這麼死撐著,還真不像她性格!”
我甩開她的手臂,到底是從何時起,小敏的爲人也開始這麼俗落了?如果不是她親自開口,我還真不相信她會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小敏!難道一定要在公衆(zhòng)場合羞辱她,你才覺得過癮嗎?”
她怒然,“那是她逼我的!”
我索性閉嘴,不想和她爭吵,而這時,洗漱間的門被打開,譚馨用紙巾拖著那兩個驗孕棒,遞到了鬱可欣的手中,“馬上就能看清楚了!說明上寫的需要時間!”
小敏兩步衝上去,眼睛死死盯著那兩個凹槽,我跟上前,捏了一把汗!
老天爺,發(fā)生奇蹟吧!發(fā)生奇蹟吧!
忽然,鬱可欣喊道:“這……這怎麼可能……”
我探頭一望,果不其然,那裡真的是兩條紅槓,明晃晃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小敏搶過驗孕棒,放在眼前觀察了很久,她的表情太過糾結,確定這是真的,她直接將驗孕棒摔在了地上,斥聲道:“這不可能!你一定在這上面做了手腳!這不可能!你根本就沒懷孕,根本就沒有!”
門口處,廖晨彎身撿起了那兩根白色塑料棒,看到上面的鐵定的紅色線條後,他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可慶幸的同時,他不自覺的擡頭看向柴小敏,那複雜的,憐惜的,又畏懼的目光,向著四周散去。
譚馨轉(zhuǎn)身在面池旁洗手,擦乾水漬,她走到小敏的面前,“如果你不信,我們可以再測一次!我懷孕了,我沒有欺騙你們!”
小敏顯然站不住腳,微微向後挪動的同時,她的眼裡盈滿了淚珠,“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明明廖晨就不愛你,你爲什麼要用孩子去捆綁他!他愛的人是我,是我啊!”小敏的怒吼聲嘶力竭,她慢慢躬下身,不停的捶著胸口,鬱可欣去扶她,但被甩到一邊,“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你們都是騙子!都是騙子!”
我是想伸手去扶小敏的,可譚馨在一旁做了手勢,讓我不要往槍口上撞,我點頭,只能作罷!
忽然,譚馨走到了廖晨身邊,低頭苦笑道:“婚禮的事,我來處理,我會把賓客疏散!但是,小敏這裡,我交給你,你照顧好她!剩下的事,我們回家再談!”
廖晨點頭,得到了譚馨的理解,他輕鬆了不少。
譚馨回頭給了我一個手勢,說道:“夏晴,陪我出去應對賓客!這裡交給廖晨就可以了!”
我大步跑上前,跟著譚馨出了走廊,而休息室內(nèi),頓時響起了小敏的哭聲,悽入肝脾。
其實我很想問問譚馨,剛剛的驗孕棒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一路走向大門口,譚馨都一直在保持緘默。
我忍不住,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襟,“你……剛剛那個……是真的嗎?”
譚馨定在原地,遲遲不肯回頭看我,我們倆保持這個狀態(tài)很久,最後,她吸著鼻子回了身,“我和你說過的,廖晨後來再沒碰過我!”
我焦躁:“那剛纔的驗孕棒……你做了手腳?”
她搖頭,蒼白的面色下,幾乎沒了囊勁,“我沒做手腳……”
“你……懷的不是廖晨的……”我急忙四周張望,生怕被熟人聽到,確定沒有危險後,靠近她耳邊,“你給我說清楚啊!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醞釀了很長時間,眼神飄忽不定的遊走在自己的鞋面上,隔了很久,她暮然道:“何思成的,我懷了何思成的孩子……”
我恍然,身子頃刻撞向了牆壁,這算是老天爺?shù)挠夼獑幔棵髅髑耙幻脒€在慶幸事情的迴轉(zhuǎn),後一秒就完全變了畫風!
何思成的孩子?如果這件事再被廖晨知道,她還能活著留在這座城市嗎?況且,柴小敏已經(jīng)因此事和我們鬧翻,再想保持原來的親密,基本沒有可能了!
而我更擔憂的是,何思成他,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他會認這個孩子嗎?
眼前的譚馨已經(jīng)來不及多想,她笑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怕什麼!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嗎!不管怎麼樣,反正今天這一劫是過去了!剩下的,留給明天研究!陪我去和賓客道個歉吧!我想他們那邊已經(jīng)鬧開鍋了!”
走回婚宴現(xiàn)場,我和譚馨一路小跑,本以爲臺下會亂成一片的,但出奇的是,臺下竟有人在那裡組織秩序,我瞪眼一看,原來是騰柯!
我大步跑到他身邊,戳著後脊:“行啊你!還有點正事!知道下來幫忙!”
騰柯回頭衝我眨了眨眼,模樣很不屑,“現(xiàn)在到底要怎麼處理?是疏散,還是繼續(xù)?”
我眺了眺不遠處的譚馨,她正在四處尋找話筒,我說:“讓她自己處理吧!她會解決好的!”
這時,人羣中忽然衝出了一個身影,怒氣衝衝的,明顯就是朝我奔來,我還以爲是誰生了這麼大的氣,結果等那人走近,纔看出是袁子行,他身上的白襯衫不知怎地,被紅酒染了一大片,臉上也有沒擦乾的紅酒印。
我以爲他這是和誰打架了,突然就搞成這副模樣!
他憤憤的站到我面前,一把扯起我的手腕,指責道:“你這兩天一直和他在一起,是嗎?你還瞞著我把他帶到婚禮現(xiàn)場,就爲了和他私會?”
很明顯,袁子行所說的“他”,就是騰柯。
我不做聲,騰柯卻站到了袁子行的面前,他使力的挪開袁子行的手,然後一字一句:“怎麼?剛纔潑你一身紅酒不過癮,現(xiàn)在想吃拳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