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迷局
楚少龍正準備出去巡視一番,便看見一名保安匆匆忙忙地就跑過來,氣喘吁吁地報告:“龍哥,不好了,警察來抓人了!”
“警察抓人?”楚少龍眉頭一皺,“抓什麼人,怎麼回事?”
保安喘了口氣,說:“在四個八包廂,白哥跟警察槓上,警察要抓他走呢。”
楚少龍沒再問,大步流星的就往四個八房間去。
遠遠的就聽見,四個八房間裡一片東西亂響,門外面擁擠著保安,在吆喝,楚少龍趕快兩步奔跑過去,把擋住門口的人往兩邊拉開,看著那一片烏煙瘴氣的場面,扯開喉嚨大吼:“住手,都給我住手!”
屋裡雖亂,但楚少龍這吼聲如雷,還是將裡面的人都震住了,紛紛地住了手。
楚少龍進了裡面,看見被砸亂的東西,躺在地上叫喚的人,包括有警察,突然,他的目光注意到了一個人身上,西門發(fā)財!
西門發(fā)財也看見了楚少龍,覺得像做夢一樣,這不是那個賣煎餅的小子嗎?在他記憶裡,賣煎餅的楚少龍可是唯唯諾諾的,是他可以隨便踐踏的小老百姓,可眼前的楚少龍,那眉宇之間的霸氣與威嚴,震住全場的氣勢,完全判若兩人。
是同一個人嗎?他吃不準。說是同一個人,那種精氣神相差太遠,說不是同一個人,那那五官完全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楚少龍看見他的時候,眉頭略微皺了下,但很快就將目光移動開,看著楚少白,問是怎麼回事。
楚少白就把大概的情況說了。
楚少龍又把目光盯在張寶元臉上,問:“不知這位警官怎麼稱呼?”
張寶元說了自己的名字,問:“你是這裡的老闆嗎?”
楚少龍說:“是,我姓楚,楚少龍。”
一邊的西門發(fā)財一聽,心裡就“咯噔”了下,連名字都同,那鐵定是一個人了。怎麼回事,賣煎餅的小子怎麼成了*的大老闆?還背靠著街霸社團?
張寶元說:“聽過楚老闆的大名,也知道楚老闆有幾把刷子,但縱容手下如此猖獗,敢與警察對抗,未免過了點吧?”
楚少龍說:“這是我弟弟,做事一直魯莽,不懂分寸,我代他向張警官賠個不是了。不過,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張警官也確實不應(yīng)該隨隨便便就在這裡抓人的吧。雙喜的營業(yè)額每天幾十萬,爲國家創(chuàng)造了不少稅收,一旦抓人,對生意可是大大的影響。”
張寶元說:“如果不是楚老闆的弟弟態(tài)度不好出言頂撞,我也不會在楚老闆這裡抓人的,我本來就只是想著爲雙方協(xié)調(diào)一下就好,但他的話來得很粗,完全沒把法律和警察放在眼裡,覺得天大地大他最大了。”
楚少龍當即就看著楚少白吼:“怎麼教你的,叫你做人要低調(diào)低調(diào),你真覺得這世界沒人奈何得了你是吧?有什麼事跟我說不行嗎?非得動手?你有多大的本事,能打得過多少人!”
楚少白不做聲了,他敢不服天下人,但不敢不服楚少龍,對於楚少龍,他是打心底裡服氣,無論是武功,還是做人,都比他不知道高了多少。何況,與吳顯貴之事,楚少龍拿命幫過他。
見楚少龍訓斥楚少白,張寶元心裡總算順暢了些,也纔想起霍無雪叮囑過只要驚動老闆出來就行,不要抓人。當下也就緩和了下態(tài)度,說:“既然楚老闆出面了,我要再抓人也不對,但事情發(fā)生了,還是要處理,楚老闆你說個於大家都不傷面子的解決辦法吧。”
楚少龍是醒事的人,當即就說:“我派人先把受傷的兄弟送醫(yī)院去,把傷治了,用多少錢和適當?shù)难a償都包在我身上,到時候張警官來報個數(shù)給我,怎麼樣?”
張寶元也就是這意思,只要楚少龍願意給補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最好,畢竟鬧大起來,他還未必鬧得過楚少龍,他可知道楚少龍在蜀東做過的事情,更知道楚少龍的後臺,當即爽快的答應(yīng),然後還假裝對西門發(fā)財一夥混混訓斥,玩就老老實實的玩,不要鬧事,這次要不給楚老闆面子的話,就都抓了。
見張寶元在將受傷的警察弄走,西門發(fā)財也趕緊對一起的人說走。他確定了這個楚少龍就是賣煎餅的楚少龍,想起他幾次找人砸楚少龍的攤子,還威脅他不要在蜀東賣煎餅,否則要他的命。
楚少龍要跟他計較著這事,他可真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而且,大概楚少龍是不會放過他的,因爲他發(fā)現(xiàn)楚少龍看了他好幾眼,眼神都很鋒利,讓他心裡直發(fā)毛。
西門發(fā)財帶著一起的殘兵敗將屁滾尿流的離開了四個八包廂,到外面之後趕緊給霍無雪打電話,讓霍無雪安排人保護他。
霍無雪說:“你怕什麼,難道狼俠會在大馬路上敲詐你嗎?”
西門發(fā)財說:“不是狼俠,是這個雙喜*的老闆,我發(fā)現(xiàn)他是我以前的一個仇人,他現(xiàn)在勢大力大的,我今天故意在他這裡鬧事了,他肯定不會放過我。”
“什麼,楚少龍是你以前的仇人?”霍無雪跟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興趣大起,問:“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西門發(fā)財還不大好說,霍無雪可是警察,他敢說幾次找人趕楚少龍,威脅他,還請萬利達殺手幹掉他的事情?
但霍無雪問到這裡來了,他又不能什麼都不說,當下就敷衍地說:“之前他賣煎餅的時候,我們在生意上發(fā)生了點衝突,所以結(jié)下了一點樑子。本來沒什麼事了,今天我故意鬧他的場子,他肯定新仇舊恨跟我一起算了。”
生意上的衝突?霍無雪突然想起,楚少龍和周玄武都說過一件事,那就是楚少龍在步行街口賣煎餅的時候,他的煎餅攤被西門餅喊人給砸了,她還一時沒想起,這西門發(fā)財不就是西門餅的老闆嗎?
霍無雪對楚少龍是“狼俠”的身份似乎更加肯定了,因爲明面上西門發(fā)財欺壓了楚少龍,楚少龍裝低調(diào),沒與之計較。其實卻以“狼俠”的身份悄然出現(xiàn),對西門發(fā)財進行報復,也順便敲詐了錢財,算是一舉兩得。
她當下吩咐了刑警隊的四名得力手下,分兩組遠遠地跟著西門發(fā)財,暗中觀察動靜,不要輕舉妄動,有意外情況發(fā)生,悄悄向她報告。
隨後,她又給西門發(fā)財打了電話,讓他不要在外面逛久了,要早點回去,十二點以前房子裡要開幾盞燈,十二點之後就只能留臥室裡的燈了。
霍無雪這邊精心安排的時候,楚少龍正在處理四個八房間的事後問題。
楚少龍向那個被打的陪酒女和楚少白瞭解到了具體的情況,才發(fā)覺這件事的不簡單。雖然按照說法,是因爲一杯潑在撈仔身上的酒引起,撈仔說是陪酒女倒在他身上,而陪酒女說是撈仔自己倒的。
沒有第三個人看見,而爲了保護消費者的隱私,房間裡面都沒有裝監(jiān)控,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說起來,撈仔的話還可信些,確實沒有人自己往自己身上倒酒,然後還出手打別人的。
有的話就是故意的了。
而撈仔和陪酒女又無冤無仇,他沒有故意的動機。
但後面楚少龍就看出問題來了,據(jù)楚少白所說,在他剛動手打撈仔,再和一幫人衝突起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警察就趕到了。
這就是問題所在。
公安分局離“雙喜”*起碼也在兩公里之外,有兩處紅綠燈,即便事端起對方報警,警察也絕不可能在三分鐘內(nèi)趕得到。就算接電話再出警起碼也得三分鐘,從“雙喜”*一樓到三樓包廂,也得花兩分鐘。
除非是有警察正在附近執(zhí)勤,能來得快些。但可能有六七個警察正好同時在附近執(zhí)勤的嗎?
很顯然,是早有預謀的。
警察早就等好,只等事端一起,馬上就趕到了。可對方的目的何在呢?問題的癥結(jié)就在西門發(fā)財身上了。
可楚少龍回憶起西門發(fā)財來,當西門發(fā)財見到他的第一眼是很意外的,措手不及的,說明西門發(fā)財應(yīng)該不是故意找他的茬。而且,料想西門發(fā)財也沒那個狗膽,憑著“雙喜”和街霸社團這塊牌子,足夠把西門發(fā)財一個土財主給嚇尿,他還敢鬧事?
證據(jù)指向?qū)Ψ斤@然是故意鬧事,可又找不出鬧事的動機來,還真是怪事一件。楚少龍歷來聰明,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他心裡卻有了一個念頭,今天晚上他必須去找西門發(fā)財!
其一,因爲西門發(fā)財並沒有履行捐助星光孤兒院的承諾,他第二天晚上去找過他,發(fā)現(xiàn)他沒在,後來還到餅店看過,也沒見蹤影,這段時間忙得差點把這事給忘了,他楚少龍說過的話,都是必須兌現(xiàn)的。
其二,今天的事情必有蹊蹺,他要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晚上十二點,楚少龍離開了“雙喜”*,到了那處他和周玄武一起住過的房子,先到樓頂上取了自己的“狼俠”面具,然後在院子裡騎了自己那輛鈴木摩托。摩托車發(fā)出咆哮的聲音,那聲音是這城市裡不眠的正義。
楚少龍不知道,西門發(fā)財?shù)膭e墅,是一個早已經(jīng)挖好的陷阱,因爲他不知道霍無雪早跟西門發(fā)財有了聯(lián)繫,否則的話,*的事他就知道是個誘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