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寂靜,甚至能聽到女子的喘氣聲,如水的眸光緊緊凝視著夏侯元,他嘆了一聲,半響才道,“我就是青龍二仙。”
宛墨染做好了心裡準(zhǔn)備,可在這一刻,還是無法撫平心裡的震驚,錯愕的眼神裡,夾雜著太多數(shù)不清的情緒。
“青龍二仙不是兩個人嗎?一個姓青,一個姓龍……”女子的聲音很輕,好似水滴抵在磐石上,“爲(wèi)什麼是你?”
他面色平淡,脣邊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手指把玩著茶杯,也不擡頭看她,“世人都以爲(wèi)青龍二仙是兩個人,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我。”
“當(dāng)年宛嫣染要我潛伏在陸君漓身邊,暗中監(jiān)視陸君漓的一舉一動,”夏侯元把茶杯放在桌上,“陸君漓是顧祈雲(yún)最大的敵人,宛嫣染不能不防。”
女子似笑似哭的看著他,“後來你怎麼都想不到陸君漓居然要你保護我。”
夏侯元笑而不語,看了她一會,才道,“沒錯,我索性將計就計,留在你身邊把你跟陸君漓的一舉一動彙報主上,可是……”
“可是什麼?”宛墨染擡起頭,認(rèn)真的端詳著他。
夏侯元沉沉的嘆了一聲,“後來我……並沒有按她說的那樣做。”
女子深吸一口氣,她手心緊攥,強忍著滿腔的激盪,“師父,你沒錯,我得謝謝你。”
“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夏侯元苦笑著搖了搖頭,長嘆道,“我下令解散了會盟,沒想到昔日的四大護法,如今,死的死,殘的殘……”
語氣滿是傷感,夏侯元沒有看她,抿了一口茶,“陛下很信任我,我也沒有背叛陛下,所以……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的身份。”
宛墨染點點頭,她一手扶額,臉上說不清的複雜,“當(dāng)年,我和七色在西秦的時候,是你多次保護了我們,雖然後來知道是陸君漓的意思,可我真的謝謝你。”
夏侯元靜默無語,脣邊掛著淡淡的笑容,“墨染,怎麼說呢,我以爲(wèi)我會聽宛嫣染的話,回北楚殺了你,沒想到我還是不忍心啊。”
“師父。”一滴豆大的眼淚劃過她的臉,她定定的凝視著夏侯元,心腔翻涌著巨大的悲痛。
“別哭了,”夏侯元站了起身,摸了摸她的頭,“你一日是我徒弟,永遠都是我的徒弟。”
女子用力的點了點頭,一股生離死別的悲慟籠罩著她,宛墨染心尖發(fā)顫,凝視著夏侯元道,“師父,謝謝你。”
夏侯元拿出一個錦囊,塞到她的手上,“江山密令,並不是只有一個。”
女子大吃一驚,夏侯元衝她點了點頭,“陛下曾帶人去過神殿,只可惜神殿早已化爲(wèi)烏有,始皇不知所蹤,陛下發(fā)現(xiàn)世上有兩個密令,而你得到的只是一部分。”
“所以……”宛墨染站了起來,“我得到的神藥根本無法長生不死。”
“陛下要我給你,”他把錦囊放在她手上,凝重的囑咐道,“只有兩個神藥一起服下,才能真正的長生不死。”
巨大的震撼在她的心頭盪漾著,女子驚恐的凝視著眼前的男人,緊握著靈藥的手不斷的顫抖,她擡起頭,咬牙道,“多謝。”
“陛下把靈藥給你,是希望你好好照顧自己,”夏侯元拍了拍她的肩膀,宛墨染感到自己肩上揹負(fù)著很重的擔(dān)子,他無奈而飄渺的聲音傳來,“墨染,你要爲(wèi)自己考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