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話叫什麼來著的,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
原以爲落荒而逃後,那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可沒想到那妹子像燃著把濃濃的火焰, 緊追不捨。
於是就有下面這麼一幅畫面:
“夏葉醬!好狡猾!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就跑掉了!!”
“不要說的好像是我的錯!!而且那種問題鬼才會回答吶!!!”
一前一後, 一黑一棕的在走廊追趕著, 兩人的體力都很不錯, 從夜之齋追到日之齋這邊氣也沒喘一下, 看這樣子,這追逐遊戲還要再進行一兩個小時。
“什麼嘛,夏葉醬纔不是鬼!而且這是很正經嚴肅的問題。”優姬同學翻過欄桿, 緊追不捨的說。
“正經嚴肅個頭啊!都說了這種問題不是女孩子該開口的!”我撒丫子的往前跑,專門挑些有障礙物的地方跑, 爲的就是拖住她, 然後逃之夭夭, 可誰想到這妹子的身手不弱,完全將障礙物視而無睹的翻過、跳過。
我擦!運動神經相當的好, 簡直就是和她那慘不忍睹的成績成反比!
“那是不是說,只要是樞學長開口問,你就會說?”
“狗si!那傢伙一臉的扯蛋樣,怎麼看也不是會主動的模樣!”
“那、那意思是說夏葉醬其實是喜歡樞學長的嗎?!”優姬同學眼睛一亮,一臉的秒懂。
“臥艸!誰喜歡那個王八蛋了!”我的腳步一個踉蹌, 差點給被優姬同學的話, 驚得跪倒在地。
真是夠了!妹子!腦補要不得啊!
正是這麼一個踉蹌, 買了一個破綻給身後窮追不捨的優姬, 眼刷刷的亮起來, 大喊道:“有破綻!”,然後躍起, 撲了過來。
我目光向後一瞥,驚飛魂了有木有!眼球都快脫框了有木有!
“你丫的犯規嗷嗷!!”
ωωω⊙тt kan⊙c o
‘嘭!’
雙雙倒地,掀起濃濃的塵埃。
“我抓到你了!夏葉醬!這下你可以告訴我了吧!”毫無形象的坐在我身上,自個卻又不知的優姬一臉燦爛的笑容,好像一開始我們就在玩遊戲,還是最低級的老鷹抓小雞。
‘……’我拉著眼皮,裂開嘴角露出一個‘-皿-’的表情。
“我贏了,夏葉醬不可以耍賴!”優姬正色的咬重最後兩個字,大眼睛仔細認真的瞅著我。
“我……”我剛開口,被她捂住了嘴巴。
‘……’忽然間好像把這個坐在我身上的妹子一棍抽下去,怎麼辦!-皿-+
“總覺得夏葉醬又會說寫奇奇怪怪的話,吶,夏葉醬還是不要開口,確定就眨一眼,否定就眨兩下,怎麼樣?”捂著別人嘴巴,還問別人怎樣的純天然。
看在同一屬性上我忍!被捂著嘴巴的我磨著牙,告誡自己,然後眨了一下眼。
“那我問嘍。”她還是捂著,很正色的開問:“夏葉醬喜歡這裡嗎?”
我端詳著非常認真的優姬,然後眨了兩下眼,不喜歡這裡。
“爲什麼?”
因爲這不是我的世界啊……
被捂著嘴巴的我自然說不出話,對她的問題採出方案是目光遊移法,感覺好像無形中傷了一妹子脆弱的心,罪惡感好重啊~
然後她沉默了一下,接著問:“那、夏葉醬喜歡……樞學長嗎?會爲了樞學長、喜歡這裡嗎?”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我移回目光,她的臉上就是這麼寫著的。
話說這已經不是一個問題了,而是兩個。
你是要我眨兩下眼呢?還是一次性四下呢?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故作兇惡的聲音。
“你們在幹嘛?!”
我目光向下移去,看到優姬身後臉色鐵青、看著我們那種姿勢的錐生零。
優姬還不懂錐生同學臉色鐵青的原因,很無辜、純潔的眨了一下大眼,無比天真的說:“我們在玩抓人的遊戲啊,你看我贏了,零要不要一起來玩,贏了有大獎哦。”
“什麼遊戲?”另一頭傳另一人的聲音。
錐生零一聽,臉色更加不好了,擡起眼,犀利的向那頭看去,冷硬的說:“我記得這時候夜間部已經上課了。”
言下之意:你這是不好好待在教室裡,跑到這裡做什麼?!
驅趕的意思非常的明顯。
“不用那麼緊張,錐生同學,今天第一節課恰好是自習。”站在那頭的玖蘭樞輕掃了眼被優姬壓坐在下面的少女,然後纔看向滿身冷氣的錐生零。
“你……”
錐生零剛開口道出一個‘你’,隨後便被夾在兩人中間的優姬打斷了。
“零!樞學長!我們玩遊戲吧!”她精氣十足的喊道。
原本還打算挺屍當什麼也看見聽見的我,一下子不祥了起來,感覺、貌似……
“剛剛夏葉醬跟我說了,誰要是抓住她,她就以身相許!”
‘……’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睜眼說瞎話的純純女孩,那不祥驗證了!
我貌似看到妹子身後一朵朵百合花,錯、錯覺吧。
“以身相許?”
“是啊,樞學長,剛剛夏葉醬還對我說吶!”
在玖蘭樞不確信的語氣下,優姬狠狠的點了點頭。
我一把扯開礙事的手,不滿的叫道:“口胡!誰說了那種話!”
“啊拉~我好像聽到什麼有趣的東西了。”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條拓麻,然後是一串的夜間部人員。
這模樣真像拖家帶口的出門旅遊,那、一條你是爸爸嗎?
我爲自己的想法惡寒到了一下,順後臉同錐生零同步一起黑了。
尼瑪!你們這羣傢伙是在蹲點偷聽嗎?!
“喂喂,雲雀醬,不要那麼一副兇惡的模樣,我們只是恰巧聽到最後一句話而已,前面的我們什麼也沒聽到。”架院曉在少女那副‘殺人滅口呢,還是殺人滅口呢’的表情下,連忙擺手,澄清。
不過…這和聽到沒聽到有什麼區別嗎?!
一旁的早園瑠佳忍不住的擡起手,扶著額,說出了一個字:“蠢。”
還不如不說。
“咦?瑠佳我真的什麼也沒聽見,除了……咳咳。”架院曉閉嘴了,握緊拳頭,乾咳了幾聲,什麼話也不說了。
“除了什麼?”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臉猙獰的看向閉緊嘴巴、目光瞥向一邊的架院曉。
“哈哈~雲雀醬就不要在意那種小細節了。”一條拓麻站出來,打哈哈的道,綠瞳閃過一道精光。
“不過,這個遊戲挺有趣的,算上我一份怎麼樣?”他笑瞇瞇的舉起手來。
“雖然對變態的以身相許什麼一點興趣也沒有,但覺得過程挺有趣的。”支葵千里叼著糖果,舉手表示贊同。
“頂樓上的。”藍堂英舉爪+1.
“這種話題,我不附和。”早園瑠佳雙手環胸,甩頭,對著遊戲表示不屑,一點也沒有參加的想法。
“我無所謂。”架院曉攤了一下手。
這種遊戲怎麼看,都是樞贏,妥妥的。
“你們這羣傢伙!上課時間玩什麼遊戲,趕快給我回教室去!!”被無視,丟棄在一旁的錐生零一身黑壓壓的氣息,對著那羣傢伙咆哮道。
“+1.”我舉爪贊同樓上的話。
磨牙+爆青筋,你們在討論這遊戲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當事人的感受。
“沒事,第一節課是自信,要一起來玩嗎?錐生零同學,畢竟人多熱鬧些。”一條拓麻對著黑臉的錐生零發出邀請。
“誰……”
他剛說出一個,還沒來記的急拒絕的時候,站起來後變小透明的優姬跳了出來,蹦起,一把捂住他的嘴,然後眼睛無比認真、語氣無比肯定的說:“我和零一起參加。”
“那麼……遊戲可以開始了?”
一夥人同一扭過頭,看向孤零零、直飆雞皮疙瘩的我。
“……”我向後退了退。
“目標:雲雀夏葉!”
“臥艸勒個去!你們這羣傻帽!居然玩真的!!!!”
一下子,雞飛狗跳、無比熱鬧。
我喘著氣,躲在陰暗、潮溼的角落,不要問我現在在哪,反正在黑主學院,除日之齋外的某一處,這角落夠偏僻隱晦了,我就不信你們還能找到我!
自信滿滿的我,鬆了口氣,順著牆壁,滑落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嫌棄它髒。
頭一次,我無比羨慕那個死鳳梨,霧多好,幹啥都方便。
被一羣非人類+是人的混蛋們追了一個晚上,好累啊,簡直就是沒法玩的遊戲,好幾次差點抓住。
我伸出手,抓了抓本就凌亂的頭髮,然後昂起頭,看向變得狹小的天空。
星星一閃一閃的,像在催眠一樣。
細微的腳步從一側傳來,我看也看,聲音有氣無力:“我認輸可以了嗎?求別玩了。”
“那麼、以身相許?”
“滾!”我吐出一個字,迴應對方的話。
瞳橫向一邊,人類的眼睛在夜晚中,所能看到的也只是輪廓,但不妨礙我去辨別一個人的聲音。
見鬼!今晚月亮又死到哪去了!
看了那人一眼後,我刷的收回目光,然後伸出手,掩著嘴巴,打了一個哈欠。
“困了。”他走近,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想我現在很髒、頭髮亂的像個瘋子一樣。
“不要你管。”我沒好氣的說了句。
“遊戲結束了,我們回去吧。”對於少女的小脾氣,他只是輕笑了一下,朝她伸出手。
“我還有力氣走回去。。”我拒絕了他伸來的援手,扶著潮溼的牆壁站起身來,腿部的肌肉發酸正抗議著,現在我無比想泡個熱水澡,放鬆放鬆身體,然後躺牀滾幾圈睡覺!
看著逞強、拒絕他的少女,玖蘭樞忍不住的嘆了口氣,然後抓住她的手腕,不理會少女抗議掙扎,一把抱起,朝外面走去。
掙扎抗議無效的我閉上嘴,乖乖的躺他的懷裡,既然抵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
享受個屁!【摔!
“喂,我們現在在冷戰。”我縮在他的懷裡,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胸膛。
“誰說的?”
“作者吧?”
“不用理會,她只是閒的發慌。”
“哦……”
“以後不要做莫名其妙的事,我們不是那種關係。”我傻傻的應了一聲,然後過了半響,才道出這句話。
這讓他的步伐一頓,停了下來。
黑暗中的他神色模糊不清。
他說:“是不是那種關係,可以隨便?”
“哈?”我瞪大眼睛,表示不解帶著問號的哈了一聲。
“如果只有這樣能觸碰你的話,那我們就是。”他平靜的說,看著一臉龜裂的少女,這些天的陰鬱一下子消失了,他難得的勾起嘴角笑了。
“哈?!等等!你是不是沒睡醒,還是我累的出現了幻聽?!”我緩了幾秒,然後才聽明白,被震驚的手忙腳亂的想離開,卻被他緊緊的扣著,不得所願。
“不要鬧,不要裝傻……”
“……不要生氣。”他低下頭,親吻少女的溫熱的脣,輕輕的,沒有多做停留,便離開。
他只是變得有些貪心、想要得到更多而已,所以剋制不住的伸出手,就像現在緊緊的將你抓在懷裡。
溫暖的體溫和香甜的氣味。
這還不夠、還不夠,但要忍耐……
“……”我沉默了半響,挪動了一下脣:“唔、勉強原諒你吧。”
“呵呵~”
“笑什麼?!都說了!你準對我動手動腳的!你沒聽到嗎……唔!”
犯、犯規!絕對犯規了!我惡狠狠的皺著眉,最後還是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舌尖顫抖著迴應他。
良久,久到兩人氣息不穩,才分開。
脣齒間,連綿著一條晶瑩的細線,拉長,無聲的斷開。
“我、我勉強試試。”
“只能勉強嗎?”
“喂!你不要給我得寸進尺!知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
“唔、好吧,我勉強的接受吧。”
“……去死。”
玖蘭樞抱緊少女,讓心臟貼近她的耳側,歡喜?啊,確實歡喜。
他不會告訴少女,在陰暗的角落看到她的時候,他起了惡毒的想法,就這樣將她封鎖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
不過、不行啊。
‘麻雀那種生物可不適合家養,有一點差錯……可是會死的’,那個男人說的話,他還記得。
就這樣、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