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了無人煙的森林中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這聲音驚飛了棲息在林木間的鳥獸。
我狼狽的躲過斯誇羅的一擊,而原先站的那個地方的那排排樹可就遭殃了,一棵棵轟然倒下, 這也就是造成鳥獸驚飛的源頭。
‘滴答’
雨滴滴落的聲音, 我以爲是下雨了, 但、恰好相反, 天還晴著, 白雲還在飄著;那麼雨滴滴落的聲音是……
我垂落下目光,深綠的草地上掛著滴猩紅色的水滴,我這才感覺到臉上傳來的刺疼感。臉被帶過的劍氣劃破了一個口, 正滲著血。
真不愧是第二代劍帝,不過、和十年後的他相比, 那一擊即便躲過, 也不可能只是割破皮這麼一個小傷。
“這就是你的實力嗎?真是太弱了!!”斯誇羅握著劍柄, 鋒利的劍尖朝下,輕抵在青翠的草地上, 滿口不屑。
“呵呵~”我輕笑,那不屑點燃了雲雀家慣有的高傲,像火一樣燃燒起來了。我擡起手,用袖口粗魯的一抹,擦掉臉頰上的血跡。
黑色的瞳冷冷的看著斯誇羅, 然後勾起嘴角, 皮笑肉不笑的說:“放心, 等我活動開, 你就不會這麼認爲了。”
“我絕對…會把你踩在腳底下的, 大叔——”
‘啪啪’斯誇羅額頭爆出青筋,真是一張嘴就讓人討厭的臭小鬼!不過…
他看了眼氣場改變的另一隻雲雀, 裂開嘴:“小鬼!現在的你還不格!別說兩百招,一百都接不下!”
“呵呵~那就試試看…”
‘叮——’‘鐺——’
兩把不同的劍相撞在一起,發出清亮的聲響。
我雙手握著劍柄,瞳微瞇著,同他一樣裂開嘴巴,露出雪白的牙齒,笑道:“把你踩在腳下只是時間的問題。”
“等著被我踩吧,大叔——”
‘啪啪啪’
“你還真是個讓人討厭的小鬼!等著被勞資凌/虐吧!”
“那就試試!”
森林深處再次響起轟隆隆的聲音,鳥獸們註定不能安穩的棲息了。
畢竟這是場很久很久的戰鬥,兩百招,對於還是個青/澀的少女而言,確實要很久,不過…只是時間的問題。
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變強,這就是人類!
*****
‘扣扣’緊閉的房門被禮貌性的敲響,一條站在門口對著裡面的人道:“我進來了,樞。”
然後隨著他的話,打開門,走進去。
環視一週,辦公桌上並沒有他的聲音,於是視線一轉落在了另一頭貴妃椅上,玖蘭樞平躺在那,手臂橫出邊界,地上倒扣著一本攤開的書本。
“有事嗎?一條。”玖蘭樞沒有睜開眼,問他。
“啊拉~其實也沒什麼事,最近樞的睡眠時間似乎有點長,所以過來問一下,沒事吧?”以前像這個時候,面前躺著的少年恐怕還在處理繁忙的事物,雖然最近大部分都由一條、他來處理,但也沒見過玖蘭樞睡那麼久,一天二十四小時,睡眠的時間就佔了一半。
所以少不了擔心以及推人詢問一下。
於是一條拓麻被人推了出來,敲響了玖蘭樞的房門。
“沒什麼大礙,只是睡著了,能看到一些意外的東西。”玖蘭樞收回跨出邊界的手臂,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睡著了能看到意外的東西?
那不是睡死了做夢纔有的東西嗎?
一條表示不解,但既然當事人說沒什麼大礙,他也能在深度的問些什麼。
這總比以前一天四個小時,甚至不到強的多吧!
一條嘆了口氣,抓了抓頭髮:“那你接著休息吧。”他剛要退出去,腳步一頓,想起了某件事,道:“關於街道上出現Level E留言已經證實了。”
“…只是喪失理智的野獸而已,雖然不足爲患,但是、也是麻煩。”玖蘭樞微微張開,酒紅色的眼清冷的很。
“清除掉吧。”
他下達命令,一板敲定對方的命令。
“是。”一條輕彎下腰,然後退了出,細心的輕輕的關上門。
站在門口的一條擡起手捂住嘴巴,想:啊拉~夏葉醬不在就是麻煩,樞都變得不活躍了,真是糟糕……
雖然不清楚對方去哪了,但是他還是滿希望對方快點回來,畢竟曠課太久可是會拉成績的啊~
一條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走廊深處。
待他離開房門後,房間內的玖蘭樞再次閉上眼。
不一會兒,夢裡,他再次來到綠蔥蔥的森林中,單手插在褲袋中,站在樹的陰影下,風吹動著,細碎的碎光落在玖蘭樞的身上。
酒紅色的瞳注視著前方,那裡只有兩人。
一個銀白長髮手握單刃的男人,一個是…黑髮黑瞳狼狽躲閃開的少女。
是忽然離開消失的雲雀夏葉。
玖蘭樞的目光隨著少女的跳躍、躲閃的身影移動著。
鮮紅的血像雨滴一樣,落在地上,他可以想象的出那香甜的味道。
‘叮——’‘吱——’
兩把劍相抵,刀刃互移,拉出刺耳的聲音與星星點點的火光。
“這就是你的實力嗎?!實在弱的可憐啊!雲雀夏夜!”銀髮男人嘲諷著一刀橫切去。
少女險險的避開,刀刃還是劃破了她的衣服,腰側又多了一條傷口。
少女陰鬱、暗濁的雙眼盯著他,鬆了鬆握著劍柄的手,握緊!一句話也沒說,再次開打!
幾招,只是幾招,叮噹一聲,閃著銀白色寒光的劍脫手臨空飛起,劍頭呲啦一聲插/入土中,鋒利的刀刃在雲雀刀脫手那一剎那的晃神,抵在了她脖子上,冰冷的觸感激起了陣陣雞皮疙瘩。
…輸了,刀離手就代表輸了!
“切,休息一下,把你身上的傷口包紮一下吧,我可不想彭格列的門外顧問死因是失血過多。”男人冷切了一聲,收回劍,轉身瀟灑的離開。
“如果想去那邊,就趕快給勞資變強!依照你的天賦,兩百招只是時間的問題。”
“呵、咳咳,這個還用你說嗎?”雲雀還未笑出聲,就咳了幾聲,吐出一口暗濁的血,她不在意的用已經粘兮兮的袖口抹掉嘴角的血絲,黑色的瞳在陽光下,布上一層暖意與一貫的囂張。
“斯貝爾比·斯誇羅!我會贏的!”
“呵哈哈!!那勞資就等著你接下勞資的兩百招!”
斯貝爾比·斯誇羅…嘛?那個男人叫這個名字嗎?
玖蘭樞站在那裡不動的看著全場,直到破破爛爛、坑坑窪窪的空地只剩下雲雀之後,他纔跟上步伐虛浮的雲雀一起走到巨石前,那裡有著簡單的醫療用品。
他就站在少女的面前,看著她將身上的衣服脫去,露出被劍氣所傷、一條又一條交錯的傷口。
“嘶~疼疼!”
“那個王八蛋把烈性噴霧劑放到這裡的!!疼死了!!!!”
玖蘭樞看著因爲刺疼而嘶牙裂嘴、爆粗口的雲雀,即便受傷,即便失敗,那囂張一層不變。
“夏葉,我果然……”
“喜歡上你了……”
他伸出手,想要撫摸對方蒼白的臉,卻不知什麼原因穿過去了,觸碰不到、什麼也感覺到…
玖蘭樞收回手,握緊,微長的深棕色劉海微遮掩著酒紅的雙瞳。
他看的見少女,而少女看不見他嗎?
這真是個讓人厭惡的夢,正因爲這個交錯的夢連接著兩個不同的世界,他纔有機會看的到她,不是嗎?說到底他還需要感謝著這個現世又虛幻的夢…
不然…怎麼更瞭解你的世界。
玖蘭樞放下手,單膝蹲下,在少女看不見、低頭噴著藥劑的情況下,脣輕吻上她的臉頰,然後朝下,落在她的圓潤的肩上,細碎的劉海垂落,穿過她的肩。
陽光下,他倆就像親密的情人,正做著讓人羞澀的事情。
“夏葉……”
“這些傷很礙眼,所以回來之後,我幫你抹掉它,你說怎麼樣?”
‘……’
“OK!”少女終於噴完了身上的全部傷口,收工的將衣服穿上,然後伸個了懶腰,靠在石頭上,閉眼細碎的道:“先睡一覺再來……”
“OK嗎?那就是答應了。”玖蘭樞輕笑伸出打算像往常一樣揉她腦袋的時候,纔想起,他觸碰不到。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夏葉。”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收回手,然後坐在她的一旁,昂著頭看著明媚的天空,陪著已經睡著的少女。
“所以早點回來吧……”
“雖然那個男人讓人很不愉快…算了,回頭,我幫你打回去就是了。”
於是、你又做了一件魚脣的事嗎?雲雀夏夜童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