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怎麼說是個男子,巧燕一個人要將他搬到牀上確實需要費不少力氣,好不容易將他安放妥當了,屁股剛坐到凳子上,卻聽到門突然被推開的聲音,嚇得她一下子跳了起來,一轉身,正好看到自家小姐走了進來。
“小姐!是你啊,嚇死奴婢了。”正在感嘆中,卻見小姐身後跟著個人,巧燕一愣,看向白飛飛,卻聽白飛飛開口道:“歐陽大夫,麻煩你了。”
歐陽少恭也沒理會她,走上前去,看到個男人躺在牀上微微愣了下,看了看白飛飛,卻見她毫無避諱的眼神,微微挑了挑眉,想起剛剛白飛飛來找他,只是說需要他的幫忙,卻不說究竟要幹什麼,他會跟著來也只是一時興起,雖說看到這男子他並不驚訝,但找他的人是白飛飛確實讓他驚訝。
這男子進入鍾府,他是知道的,他以爲會來找他的是鍾素秋,卻不想竟會是白飛飛,畢竟,據他了解,喜歡他的人是鍾素秋,而不是白飛飛。不過,歐陽少恭再次將目光落在了牀上昏迷中的陶醉,他倒是很好奇,這男人的身份。
慢悠悠地坐了下來,歐陽少恭開始爲陶醉搭脈,這個脈象?歐陽少恭眼睛微瞇,再次將目光轉向白飛飛,卻見她似乎並不擔心,反倒是一旁的丫鬟巧燕看上去比較著急。
歐陽少恭收回了右手,站了起來,“歐陽大夫,請問,陶公子怎麼樣了?”見歐陽大夫起身巧燕先開了口,歐陽少恭轉過頭,卻是看向白飛飛,白飛飛看著他問道:“他什麼時候能醒?“歐陽少恭笑了笑道:“他的傷有些重,不過體質不錯,大概還需兩個時辰纔會醒來。”
說完之後似乎是爲了看出白飛飛究竟會有什麼表現,他也沒有移開目光,而白飛飛呢,本就沒別的心思,聽他這樣說也僅僅是“哦”了一聲。隨後便開始趕人,“既然無事,那我送歐陽大夫出去吧。”
雖是趕人的話,歐陽少恭卻也沒惱,點了點頭,走了出去,卻聽身後的白飛飛對巧燕吩咐道:“若是他醒了,直接送他離開。不必告知我。”
巧燕愣了下,還沒等她回答,白飛飛已經跟在歐陽少恭身後走了出去。“他傷的很重。”剛走沒幾步,便聽歐陽少恭開口道。
白飛飛聽到他開口,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擡起頭看了他一眼,這纔開口道:“那又如何?”“你不擔心?”“幹我何事!”說完,白飛飛也不再跟在他身後,向著柳園的方向走去。本就是隨口問問,歐陽少恭見她離開,也向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再說白飛飛,其實會找歐陽少恭來只是爲了看看陶醉什麼時候能醒,當然並不是因爲擔心,而是想讓他快點離開,本來依著她,與自己不相干的人她是如何都不會管的,她不是個同情心氾濫的人,可她沒辦法忽視另一個人,鍾素秋。
雖說兩個人現在互不干擾,但有時還是會受到對方的干擾,就好比說剛剛她醒了以後看到陶醉的一瞬間出現的擔心,便是因爲鍾素秋,她沒辦法擺脫這種干擾,就只能讓她安心,所以找了歐陽少恭,還有就是自己避開。
說實話,她是沒想到還會再見到陶醉這個人的,她以爲之前她和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也以爲鍾素秋能夠明白自己現在究竟處在一個什麼樣的狀況之中,又怎麼會有心思去招惹一個來歷不明的人?
現在想來是她錯了,可錯了,卻不代表她就會默許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鍾素秋可以忘記,她卻不可以,前些天,她收到了如意和環翠的消息說計劃已經開始了,而這意味著,之後的她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清閒了,若是還要因爲鍾素秋而分心,那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許是想到了這點,本來打算在柳園待到陶醉離開的白飛飛,卻在兩個時辰後時間後回到了屋裡,巧燕看到自家小姐倒是一點也不意外,雖然她不知道之前小姐爲何會突然對陶公子表現的那樣漠不關心,但現在看來,小姐還是擔心陶公子的嘛!
“小姐,陶公子還沒醒……”正說著,卻突然聽到一聲輕咳,巧燕轉頭望過去,“陶公子,你醒啦。小姐,陶公子醒了!”巧燕一臉欣喜的看著白飛飛。
哪知白飛飛卻沒有一絲笑意的道:“你先出去我與陶公子有話要說。”巧燕卻沒有注意到白飛飛的表情,只是以爲自家小姐想要親自照顧陶公子,卻又因爲自己在一旁不好意思,捂著嘴偷笑著走了出去。
見巧燕離開,白飛飛走上前去,陶醉正掙扎著坐起身來,看到白飛飛,他面無表情的開口道:“給鍾小姐填麻煩了,在下這就離開。”
白飛飛也沒有要攔的意思,只是看著他虛弱的動作,好似確實傷得很重,微微皺眉,驀地開口道:“明早,明早我不希望在看到你。”陶醉有些錯愕的擡起頭看向白飛飛,卻是在看到她皺著的眉頭時,突然嘲諷的開了口:“怎麼,鍾小姐現在是在可憐陶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