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看著眼前的陸令山,也是一陣頭疼。
“老陸啊,你這次真的做的不對。”
“咱們先不談你身體怎麼回事,就衝著思甜不願意你還硬來,就已經(jīng)過分了。”
陸令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陳希嘆了口氣,“不說別的,你難道不怕她起訴你?”
陸令山臉色一陣難看,“她要起訴我?!”
陳希意識到陸令山想歪了,趕緊解釋,“不是不是,這是我說的,不是她的意思,她沒說!”
兩個人本來就在鬧矛盾,要是因爲(wèi)自己隨口一說又將他們僅剩的那點情分給霍霍光了,他可真的就就是罪大惡極了……
聽陳希這麼說,陸令山的表情好了一些。
“之前她去了瑞士,你連她的名字都不讓我們說。現(xiàn)在人好不容易回來了,你打算幹嗎?再把人給趕走?”
“你是不是忘了你前些日子是怎麼過的了?天天喝醉,工作也放到一邊。不說行屍走肉,也是三魂七巧都丟了吧?”
“現(xiàn)在人回來了,你卻這麼做,怎麼,你還打算把她給氣走不成?”
陸令山?jīng)]吭聲。
陳希看他還是那副死樣子,心裡也來氣。
“你對秦思甜到底還有沒有感覺?打算一刀兩斷?還是捨不得她?”
陳希話說的不算嚴(yán)厲,聲音也還算和緩,算不上逼問。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問出問題,還是讓陸令山有些吃不消。
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似乎十分排斥。
陳希知道他這個兄弟是什麼樣的人,自然明白他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
“兄弟,別怪你陳哥囉嗦。感情這種事,不能太倔。你在這裡僵著,以爲(wèi)等你想通了,回頭喊一聲人家就屁顛屁顛過來?”
“如果秦思甜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你還能這麼牽腸掛肚?”
“談感情,得坦誠。敢於承認(rèn)她在你心裡的位置,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怎麼對待她。不然一直僵持下去,你遲早得後悔!”
陳希話落,陸令山眼底閃過一層迷茫。
陸令山一直告訴自己,秦思甜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一件玩物。
他身體的狀況雖然比較奇特,但是陸令山卻從未覺得自己非秦思甜不可。
他願意給她錢財給她權(quán)勢給她尊嚴(yán),但是前提是,她要在自己身邊,待到他厭惡了爲(wèi)止。
秦思甜那次的相親,不管是不是誤會,對他來說都是一次挑釁。
包括這次的發(fā)生關(guān)係,甚至這所謂的囚禁,對陸令山來說,也是對玩物的懲罰。
而陳希現(xiàn)在告訴他,秦思甜不是他的,不是非得留在他身邊。
她會離開,而且可以離開……
再想到之前自己對她的種種縱容,甚至在她遠(yuǎn)到瑞士時還提供保護(hù),回國以後看到她出事又不惜跟好友動手。
陸令山眸色一變,臉上鄭重起來。
陳希再接再厲,試著再次鼓動陸令山。
“老陸,你要是還沒想清楚,不然你就給我自己一點時間?也給她一點時間。”
“把人關(guān)著算怎麼回事,關(guān)一天關(guān)兩天,難道你能關(guān)一輩子?就算關(guān)了一輩子,人家心不在你身上,你要個軀殼有什麼用。”
陸令山?jīng)]接話。
“行了,你這邊自己坦誠一點,好好想想。我還有事,得去看一下年哥。”
陳希見陸令山已經(jīng)開始認(rèn)真反思他跟秦思甜的關(guān)係,也就不好多插嘴了。
陸令山一聽年久思,擰了擰眉,“年哥怎麼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忘了?”陳希哂笑,“爲(wèi)了給思甜出氣,郭家那小丫頭拎著酒瓶子就往你腦袋上砸。年哥正好在她旁邊,攔了一下,結(jié)果被開瓢了。”
“縫了三針,還行。估摸著是想錢債肉償呢,年哥把那丫頭給弄到家裡去照顧黏黏了,我得過去看看。”
陸令山擰了擰眉,“郭筱婕?”
“嗯。”
陸令山對自己的事情很遲鈍,對年久思的事情卻有些敏`感。
他看向陳希,“年哥……會把一個外人叫到自己家?”
年久思的妻子早早過世,留下一個女兒與他相依爲(wèi)命。
早些年,年久思沉於哀思,所有的精力幾乎都花在了工作上。
這兩年好在想開了,開始對女兒多加關(guān)注。
只是也因此,對女人多有防備。
他們幾個兄弟多次勸著年久思跟別的女人相處試試,他卻以不想讓家裡再有外人爲(wèi)藉口,拒絕了。
現(xiàn)在,他把郭筱婕給叫到家裡去了?
陳希賊兮兮一笑,“可不是嘛,我可得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陸令山覺得納悶,但是自己這裡還一團(tuán)亂麻,也無心多管閒事。
讓陳希去看看,他則回到臥室,又躺下了。
*
早上起牀,秦思甜先給郭筱婕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許久郭筱婕才接起來,聽起來像是沒什麼精神。
“筱婕,你沒事吧?”
“沒事,”郭筱婕似是在忙著什麼,“你呢?沒事吧?”
“我沒事,已經(jīng)回家了。”秦思甜說完這話,明顯聽到郭筱婕在那邊鬆了口氣。
“你沒事就好,那這樣,我先掛了?我現(xiàn)在有點忙,等我有時間……再給你打電話啊?”
秦思甜還沒來得及應(yīng)聲,郭筱婕就搶先把電話給掛了。
秦思甜有些詫異,自己還什麼都沒問呢,她就這麼著急掛了電話?
不過既然郭筱婕說沒事……那可能就是真的沒事了吧?
秦思甜收拾了一下,打算去公司上班。
另一邊。
郭筱婕手忙腳亂的準(zhǔn)備好早餐,確保吃不死人,這才放到托盤裡,往樓上端了上去。
昨天她給年久思開了瓢,當(dāng)時不覺得什麼,事後後悔的不得了。
尤其是在醫(yī)院,護(hù)士說年久思畢竟傷到了頭,可能有輕微腦震盪,會頭暈噁心嘔吐什麼的。
年久思還說,他家裡有個小女兒……
郭筱婕知道自己傷人不對,所以即使她笨手笨腳,根本沒照顧過病人,也不敢扔下對方不管。
郭筱婕剛端著托盤到樓上,突然就聽見客廳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她嚇得急忙往臥室那邊跑,誰知道步子一快,手上的東西就不穩(wěn),噼裡啪啦跟著落下,碎了一地……
年久思聽見聲音急忙出來,剛到門口,就看見郭筱婕一身牛奶滿地狼藉真的站在那裡……
年久思嘆了口氣,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
郭筱婕哭喪著臉,看著年久思,“抱,抱歉,我會收拾好的。”
說完蹲下身,就要用手去撿地上的玻璃碎片。
年久思大步走過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將人拽了起來。
“行了,讓傭人來打掃。”
郭筱婕有些喪氣,“沒事,我能行。”
“不是行不行,手會劃傷。行了,讓傭人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