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挑眉,“怎麼,連你也聽說了?”
陸令山點點頭,“資質(zhì)不好辦,而且風(fēng)險太大,成本也高。你電子產(chǎn)品做的好好的,怎麼突然想到這裡?”
見大家都很關(guān)心,陳希也沒隱瞞,直接說了。
“這些年產(chǎn)業(yè)更新大家都看在眼裡了,說實話,錢不好賺了。你們的產(chǎn)業(yè)都跟服務(wù)業(yè)掛鉤,成本增加但是售價也增長,穩(wěn)賺。我就不行了,你們誰聽說電子產(chǎn)品沒事老漲價了?”
郭鶴點點頭,“確實,咱們幾個裡,就你這個成本壓力大。”
“所以啊,我這不就心急嘛,想多投點產(chǎn)業(yè)。反正現(xiàn)在地皮也值錢,哪怕這礦砸在手裡,等我揭不開鍋的時候賣地也能賺回來嘛。”
陸令山看了陳希一眼,總覺得他沒說實話。
或者說,至少沒全說。
看見他眼底的疲態(tài),陸令山也不好逼迫什麼,點點頭算是放過了這個話題。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各聊各的,氣氛還算融洽。
桌子上那麼多酒,沒人說必須得喝完,所以大家基本上也就是想喝喝點,不想喝就沾沾嘴脣,並不強求。
剛開始大家雖然覺得陸令山有些悶,但是沒當(dāng)回事。
但是喝著喝著才察覺出不對勁來。
向來喝酒剋制的陸令山,今天就像是打開了閘口。
杯中酒一杯接一杯,桌子上的瓶子眼看著少了起來。
他喝酒只喝紅的和白的,這兩樣酒精度最高。
陸令山喝起來就像是喝白水似的,一杯一杯往下灌。
最開始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的是年久思。
他伸手拉住陸令山的手腕,“令山,別喝了。”
陸令山看向他,“什麼?”
年久思看見他眼底已經(jīng)有些渙散,目光也不聚光,嘆了口氣。
年久思乾脆奪下他的杯子,“行了,別喝了,醉了。”
聽到“醉了”兩個字,陸令山本能的搖了搖頭,“沒有醉。”
“什麼沒醉,”年久思極少看到陸令山這樣,滿臉都是無奈,“再喝下去小心出事。”
“不會出事,”陸令山抽回手,兩手搓了搓臉,“怎麼可能出事,還有什麼事可出。”
“保鏢安排好了,醫(yī)院也囑咐過了,旁邊也有人陪著。”
年久思聽見他都開始說胡話了,心底更是無奈。
“我說你會出事,不是思甜。”
金備川看向年久思,“年哥,到底怎麼了啊?鬧的很厲害?”
年久思無奈的點點頭,“我也不好解釋,總之比之前思甜去意大利也差不了多少。”
這下不僅是金備川,陳希也看了過來。
“這麼嚴(yán)重?”
年久思應(yīng)了一聲,“我只能看得出表面上一點道道,實際上到底是爲(wèi)什麼,還得問他了。”
陳希搖搖頭,“這個令山,好不容易談一次戀愛,怎麼這麼事?”
“算了,他的事我們插不上手。咱們散了吧?我送他回去。”
幾個人起身準(zhǔn)備離開,留下年久思扶著陸令山上了他的車。
蕭升看見陸令山喝醉,心裡也非常的無奈。
“年先生,人交給我就行,您不用跟著了。”
年久思本來也想去醫(yī)院去陪郭筱婕的,見蕭升堅持也就沒硬跟,讓蕭升載著陸令山回夜帝佳苑。
蕭升也沒想到陸令山能喝到這麼醉。
下午下了班,蕭升要送陸令山回夜帝佳苑,誰知道他卻說要去帝庭。
路上聯(lián)繫了幾個兄弟,蕭升還以爲(wèi)他有什麼事。
現(xiàn)在看他喝的爛醉如泥,就猜到大概不是正事,而是因爲(wèi)心裡憋屈。
看著他們倆這樣,蕭升心裡也不好受。
車子安靜疾馳,眼看就要到夜帝佳苑的時候,陸令山醒了過來。
他朝著外面看了一眼,疲憊的擰了擰眉,“去醫(yī)院。”
“啊?”
“調(diào)頭,去醫(yī)院。”
“不是,老大,這都三點了,咱們就算到了醫(yī)院嫂子也睡了。”
“不上樓。”
“不上樓那咱們?nèi)謳致锇。俊?
陸令山本來就疲憊的很,喝醉酒以後頭更是一鼔一鼓的疼。
聽見蕭升在那裡唧唧歪歪,頓時不耐煩起來,“調(diào)頭!”
他語氣一嚴(yán)肅,蕭升就不敢再嗶嗶。到前面路口調(diào)頭,車子往醫(yī)院開去。
半夜三更,醫(yī)院裡除了急診,其他地方都很安靜。
蕭升將車子開往停車區(qū),找了個角落停好車子。
陸令山已經(jīng)清醒了不少,打開車門下來一吹風(fēng),頭疼的更加厲害。
他擰了擰眉,步子卻沒停下。
順著路往前走,來到秦思甜所在的樓下。
他沒進去,只是站在樓前,仰頭看向秦思甜病房的位置。
蕭升站在車前看著,在心裡一個勁的嘆氣。
他也不知道老大到底在糾結(jié)什麼,難受成那樣,卻還是不肯跟嫂子和好。
陸令山一站就站到了天亮,三點多來的,七點多走的。
上車的時候,蕭升感覺陸令山身上都帶著冷風(fēng)。
本以爲(wèi)他會回家衝個澡休息休息,誰知道竟然直接要去公司。
“老大,你熬了一夜,身體撐不住的。我先把你送回家休息休息?公司今天沒什麼大事,我這邊都能搞定。”
“去公司。”
陸令山靠在後座上閉目養(yǎng)神,並不採納蕭升的建議。
蕭升看見他那個樣子就是一陣頭疼。
之前吵架的時候也是這樣,他心裡不痛快,就爲(wèi)難身子。
真的鬧出病來,到時候……
蕭升心裡又無奈又生氣,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左右不了陸令山,只能聽他的往公司去了。
心裡琢磨著今天他就攔下所有的部門經(jīng)理,不讓人進門,老大不就沒事做了?
不肯回家休息的話,在辦公室休息也不錯。
到了公司,陸令山在休息間洗漱一下,換了一套衣服,就坐到了辦公桌前。
蕭升出了門,直接拿出“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在了陸令山辦公室的門上。
一上午,所有上來找陸令山的經(jīng)理都被蕭升攔下。
期間陸令山出來過兩次,蕭升都提前聽到腳步聲,把牌子給摘了。
“怎麼今天這麼安靜?”陸令山擰眉看著蕭升,“人呢?沒業(yè)務(wù)?”
“有,剛纔不少人都給我打過電話了,但是他們都說能自己解決,就不麻煩老大你了。”
蕭升討好的笑了笑,“老大,你要不要乾脆休息休息?反正也沒事可做。”
陸令山深深看了蕭升一眼,乾脆邁步往旁邊的安全通道走去。
眼看他要下樓,蕭升急的趕緊追上去,“老大,老大!你幹嘛啊!真的沒事,他們說了自己能解決!”
陸令山不停,直接從安全通道到了蜜糖。
杜海之正抱著一打資料愁眉苦臉,就看見陸令山苦大仇深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