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小姐,發生這樣的事實在不是大家願意看到的”
“伍小姐,家父一定不願意看到你現在的樣子的”
“善善小姐,節哀順變”
“善善........”
伍善善在伍爸爸的旁邊痛哭,想到爸爸從此就離自己遠去,自己就和姐姐變成了相依爲命的孩子了。想著想著眼淚更止不住的波濤洶涌了。
醫生和護士看著伍善善痛哭實在無法,便紛紛勸慰起伍善善來,可是當大家看到伍善善痛苦無助的模樣,卻再也說不出讓其節哀的話來。想想這個女孩子的遭遇,也都覺得可憐。
本來是個啞巴,現在啞疾好了,本來是個皆大歡喜的事情的。但是卻是受了父親去世的刺激,才刺激好了啞疾,與其這樣,可能她會寧願做個啞巴,也希望父親健健康康吧。
“都閉嘴!”阮笮錚聽著衆人七嘴八舌的勸說,本來就煩躁無奈的心情更是暴躁起來。
看著在伍爸爸身邊痛哭的伍善善有些無奈。
可能這個時候的伍善善需要的不是勸告,而是安靜的讓她發泄出來,一直疼愛她的親人沒有了。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不能夠接受的吧。
過了一會,伍善善好像哭累了,大哭的聲音變成趴在伍爸爸旁邊抽噎的聲音。
“你冷靜一下,不要哭了,你父親的後事還需要你來處理,你再這樣下去身體會撐不住的,就算你不爲自己著想,你也要爲你的姐姐和父親想想啊!”阮笮崢說著就把伍善善從牀邊拉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讓她在那裡坐著冷靜一下,平復一下內心的悲傷。
伍善善坐著慢慢的開始冷靜下來,她也不說話,就那樣靜靜的盯著伍爸爸。她多希望伍爸爸可以和從前一樣,和小時候一樣,笑著對她和姐姐擺手說:“善善,你們倆過來,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然後和姐姐坐在小板凳上,兩個人趴在爸爸的腿上聽爸爸講故事。可是,這一切都再也不可能了!想著想著,眼淚又蓄滿了眼眶。
阮笮崢看到伍善善又快要哭的樣子,趕快對伍善善說道:“你不要哭了,逝者已逝。你這樣,你爸爸在天上看到也會不安心的。你希望你爸爸走的不安心嗎?”
他要多勸勸伍善善,不能讓伍善善再接著哭了。他是怕了伍善善的哭了。
伍善善用手抿了一下眼睛,不讓眼淚再流出來。是啊,父親的後事還需要自己和姐姐操持,自己聽到父親去了的噩耗都接受不了,那姐姐知道了一定更難過,她還要和姐姐一起撐起這個家。即使沒有爸爸了,自己也要和姐姐好好的才能讓爸爸去的安心。自己若是現在就倒下了,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
姐姐也會更加擔心。
阮笮錚見伍善善不哭了,也鬆了一口氣。伍爸爸已經走了,如果他再照顧不好伍善善,那該怎麼對伍佑幽交待呢?
“這錢你先拿著,好好安葬你父親,你也不想就隨便安排了你父親的後事吧。”阮笮崢說著就遞給了給了伍善善一張卡。
伍善善沒有接,她還是盯著伍爸爸看。“我不需要,姐姐有錢,會辦好的。”
阮笮崢皺著眉頭說道“你姐姐有錢?有多少錢?她這份工作纔開始多久?”邊說著邊把卡塞進了伍善善手裡。“我和你姐姐,有什麼區別嗎?我們遲早都是一家人。”
伍善善拿著卡問阮笮崢:“姐姐那裡,你去和她說嗎?她也會受不了的。她會接受不了爸爸已經走了的。”
阮笮崢沉默了一下說:“我不去說怎麼辦?事情已經發生了,也挽回不了了。我好好勸勸她吧。”
伍善善沒有說話,她扭頭看向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的蘇筱陽。蘇筱陽發現伍善善看著他便對伍善善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治好你的父親,是我無能,對不起。”
伍善善雖然現在很傷心,但是她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之人。也始終沒有把自己爸爸的死怪在蘇筱陽的身上。而且,在給爸爸治療時,蘇筱陽對爸爸的付出,各種治療方案,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她知道,這是大概爸爸的命,命數如此,實在怨不得別人。
便對蘇筱陽說道:“你已經盡力了,這大概就是命吧。”
蘇筱陽看著伍善善失魂落魄卻還要打起精神的樣子,有點於心不忍。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他見過了很多次,但是這次他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能,感覺到自己的弱小,他沒有辦法從這次手術中走出來。
他知道伍善善在看他,也看到伍善善的眼神中沒有責備,但他還是沒有辦法面對的伍善善,沒有辦法坦然的面對這一次結果。如果他的技術再精湛一點,如果他的理論和實際知識再多一點,那麼結局就可能不是這樣的。
越想蘇筱陽越覺得很愧疚,伍善善和伍佑幽那麼信任他,他卻辜負了她們的信任,那是她們最親的親人啊。他和阮笮錚打了個招呼就先行離開了。在回自己科室的路上,他做了一個決定,他要去多儲備這樣的知識,去到處學習,去更加專業的醫生那裡學習經驗。雖然這樣的效果可能也不是那麼好,但是學習了就會有進步。以後他也不用愧對患者的家屬了,他不能辜負患者家屬對他的期望和信任。
阮笮崢對於好兄弟的離開沒有說什麼,雖然知道蘇筱陽自責於伍爸爸的事情。但是他現在腦子裡一團亂,完全沒有心思再去和蘇筱陽說什麼了。
和伍善善交代完之後的事情,走出病房門口,聞著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覺得就像催化劑一樣,讓腦袋更煩了。他一個人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醫院。
獨自一個人開著車從醫院飆車,不知道要去哪,就是沒有目的的飆車。速度和激情才能麻醉自己,他不敢回去,他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伍佑幽這個事實,也不知道怎麼面對伍佑幽知道這件事的反應。
開到了海邊別墅,在外邊看著別墅卻沒有進去。又開始出去飆車。
阮笮崢覺得非常的煩,正開著就看到了一個酒吧,正好心裡這麼煩,想著乾脆去酒吧大醉一場好了。
一醉解千愁,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好了。
他把車停在了酒吧門口,門口的服務員立馬過來一臉恭敬的問:“先生,需要泊車嗎?”
服務員也不是傻子,看著阮笮崢的氣質和所開的車以及衣著,就知道一定不是一般人。這樣的有錢人自己見的多了,只要伺候的心情好了,一次性給的小費比自己辛辛苦苦上一個月的班工資還多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惜阮笮崢一臉的陰霾,心裡一片煩亂哪裡還有心情在意這樣的事情。把手裡的車鑰匙塞給服務員就進去了酒吧。只留下服務員看著阮笮崢的背影心裡暗想:看著是個有錢人,沒想到卻那麼小氣。
阮笮崢走進酒吧直接坐在吧檯旁邊,平常的他是不會坐在這種地方的,但是這個時候,越是喧鬧的地方越能讓他心裡感覺安靜。
他不知道回去該如何面對伍佑幽,告訴她伍爸爸去世的消息,也知道如果告訴她,她肯定接受不了。阮笮崢煩躁的扯扯領帶,心情差到了極點。
他看著調酒師說道:“給我來杯spirytus!”酒保楞了一下。
“先生,這個酒過烈,您還是換一種吧”
“無所謂,我只想喝醉!”
“先生……”
“快點……”
“先生,你的酒……”
阮笮錚接過酒一仰而進,把酒杯推給酒保。
“再來一杯!!”
Spirytus,全名SpirytusRektyfikowany。是一款原產波蘭的蒸餾伏特加。酒精度高達96%,是世界上酒精度數最高、最烈性的酒。
阮笮崢一杯一杯的喝著Spirytus,酒從他口中嚥到胃裡,那辛辣的感覺刺激著他的每一個感官,他麻木的想讓自己忘記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如果……那麼是不是伍善善也不會那麼傷心,雖然還沒告訴伍佑幽,但是阮笮崢知道,伍佑幽那麼愛她的父親。伍佑幽知道這件事後,對她的打擊肯定不小。從小到大的親人沒有了,伍佑幽最愛的人,也是伍佑幽生命中那麼重要的人。
如果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伍佑幽也不會傷心。哪怕有一點的不開心,都是自己的責任啊。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她。“呵呵……”他搖頭笑了笑,自己從來都不相信如果,看來自己真的喝醉了。
看著舞池中勁爆舞動的男女們,紙醉金迷。在這個喧鬧的城市,來這裡尋求刺激。也有就像阮笮崢一樣想短暫的忘記不愉快事情的人。用酒精麻痹自己,一醉到天亮,一醉解千愁。
阮笮崢在想伍佑幽這會在幹嘛呢?睡了嗎?還是在幹別的事情,會不會想自己?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