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皇甫的住處,簡潔乾淨的大廳內,只有一張黑皮沙發,一張玻璃茶幾,再深處便是廚房,白色裝修很乾淨,沒有一絲男人該有的雜亂,旋轉樓梯帶著迷惑的轉彎,進來後邊有一種釋懷的感覺。
坐在沙發上,皇甫端來了一杯藍山,輕輕坐在了她的旁邊,微笑道:“別介意,比較簡陋??Х仁撬偃艿?,將就點吧!”
蕭微端起茶幾上的咖啡,原來他也知道自己喜歡喝藍山……
蕭微打破了室內詭異的安靜:“怎麼樣,能告訴我,你昨天爲什麼會在醫院出現嗎?”這麼直接的問法就連蕭微也感覺的詫異,她本想繞幾個問題的,可是她沒有,她脫口而出了,他算是一個自己信任的人,可是最後一點信任感終於被他打破。
皇甫今天戴了一副眼鏡,黑色鏡框讓他顯得有點稚嫩,但是這也避免不了去回答這個問題,推了推眼鏡,笑容有點無奈,讓人隱隱覺得他心事重重?;矢Φ漠悩由駪B讓蕭微感覺到了什麼。
皇甫站起身來,走向落地窗戶:“寧曉暢是我妹妹!”
這句話他說的很輕,似乎隱藏著無法言喻的悲哀,他的身體漸漸顫抖起來,背影裡的傷感,讓蕭微有些後悔自己的做法,她不難聽出,皇甫的聲音有些細微的梗咽。是什麼樣的傷痕讓這麼一個在業界叱吒風雲的人物這麼哀傷。
蕭微也站起身來,驚異地看著皇甫,或許他和自己一樣,有著不可言喻的過去。
大廳內再一次安靜起來,沒有任何聲音,只有在屋外,偶爾會有鳥的叫聲。這讓他們兩個人放佛置身在一個安靜的林中,盡情地去釋放自己揹負的一切。我們不能回到過去,去改變不想發生的事情,但是我們在選擇未來的時候,爲什麼也是這麼沒有自由,恩恩怨怨被一代又一代揹負起來。我們的時間爲什麼總是在憤怒和心痛間走過。
皇甫依舊是背影,低下頭,又擡起頭,她想起了最初元束帶她去古鎮的情形,現在的他就像是當初的元束。
她怎麼會想起元束,內心的深處,自己隱藏的到底是什麼?
皇甫的聲音將安靜劃破,帶著細膩而嘲笑的笑聲,皇甫轉過身,講道:“我和她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我母親是她父親的初戀情人,那個男人在我母親有了我之後,爲了財富離開了我母親而娶了她的母親。這就是我的掛失,你信嗎?”
蕭微愣愣地站在了原地,她不知道怎麼選擇,是相信亦或是不相信?
她只能在同情的 同時帶著一絲疑惑,很直接地回答:“我信!”
一句話的分量不在於字數多少,不在於多麼辭藻華麗,不在於多麼豪言壯語,它的分量在是否是真,是否夠誠,是否能擾亂別人的心情。
蕭微的兩個字讓皇甫的心猛然咯噔了一下,他的生命裡也出現過很多女人,每一次去和她們說這個故事的時候,她們或是一笑而過,或是笑說,你編故事吧!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這麼直接地給他這兩個字,她是第一個,她,真的是第一個!
面朝這個女人,心裡的溫柔突然就這樣被挑起,她真的是一個好女人,只是一些事情我們真的沒法選擇,她的生活幾乎被仇恨覆蓋,她曾經是洛晨的女人,現在是元束的女人,她將來會不會事他皇甫文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