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清晨算是清新的,和以往的世界不同,有著沁人心脾的乾淨。給人豁然開朗,仰望著純潔的天空,萬里沒有一朵浮雲。晴空萬里,空曠的感覺沒有孤單和寂寞,反而增添了幾分爽朗。
生活真的很不易,既然這樣,我們都要好好吃飯,也要好好睡覺。
意料中的失眠,這一覺,蕭微睡得很不好。不過,儘管不捨,儘管痛苦,但是,至少,藍欣怡是愛洛晨的。這樣,她也沒有那麼多牽掛了。曾幾何時,她也曾在想,要不要放棄現在的生活,好好活過,跟著洛晨一起出國,再也不回來。
現在她不會這麼想了,洛晨已經不需要她。
至少在生活中……
當然,在她的世界,除了洛晨,還有別人。比如說,那個一次又一次讓自己失望的羅旭陽。
和羅旭陽約在了私人會所見面,這裡很漂亮,看上去並不是很奢華,但是,能讓人靜下心來。那條溪水依舊清澈,但是人,是否還是如初的清澈?
羅旭陽遲到了,這是他第一次遲到,從前,他都不遲到。
“你遲到了兩分鐘!”蕭微面無表情,低著頭,似乎在閱讀服務員剛剛遞給她的雜誌。
羅旭陽也是冷冰冰,毫無情感,“我知道!”
蕭微悶笑一聲,收起手中的雜誌,輕輕放在了桌面上,她的反應不大:“知道,還遲到?”
羅旭陽的手放到了雜誌上,將雜誌移到自己的桌邊,淡然道:“那又怎麼樣?”
蕭微已經感覺到不對勁,聽他的口氣,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蕭微笑道:“聽沒聽過‘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這句話?”
羅旭陽翻開雜誌,隨意答道:“聽過!”
蕭微繼續道:“可是,現在,鳥還沒有死光,我就想藏弓了!”
羅旭陽的手指戛然而止,擡頭望著這個女人,笑意也漸現,“哦?是嗎?那你準備怎麼藏這把弓?”
服務員並不知道,這裡已經是蔓延著*味了,端著咖啡和橙汁進了房間。
蕭微笑了一聲,看著窗外:“那就要看那把弓,是把好弓,還是爛弓了!”
羅旭陽丟下雜誌,不再拐彎抹角,“看來那個人說的沒錯,和你合作,遲早會被你吃掉!”
蕭微站起身來,雙手撐著玻璃的桌面。雙拳握得很緊,看起來,玻璃也在蠢蠢欲動:“是別人說我,還是你已經這麼做了?”
羅旭陽一拍桌子,也站起來,雙掌狠狠印在了桌面:“你是想藏弓,還是想折弓?”
兩個人的語氣雖然都異常平靜,但是,兩個人的氣場,足以將這旁人嚇得發抖,放下該放的東西,拿著個托盤,服務員踉踉蹌蹌的溜出了房間。他可不想在裡面做靶子。
蕭微冷笑一聲,不屑,冷漠地眼神直直看著羅旭陽:“你猜!”眉毛一挑,離開了房間。
羅旭陽怔怔地坐了下來,看來自己不應該這麼衝動。他自己應該清楚,自己根本沒有很好的瞭解過蕭微。
驅車向醫院,她有必要在弟弟到醫院之前回到病房,不然又要和弟弟有一番口舌了,雖然自己很開心弟弟能夠這樣重視自己,但是蕭微並不願意將弟弟牽扯到十年前的事情當中。
隨著所有熟悉畫面的閃過,蕭微已然到了醫院,她徑直走向自己的病房,房門依舊半開著,和當時自己走的時候是一樣的,看來,弟弟還沒有到過這裡,緩緩舒了一口氣,蕭微總算是放心了。
推開門,目光還未鎖定什麼,就被坐在牀邊的人嚇到了。
她忘了,沒沒動過,不僅僅是弟弟沒有來過,也說明,昨晚想在這裡照顧自己的男人也沒有離開過。
元束安靜地坐在牀邊,他不會吸菸,也不喜歡喝酒。這是和他在一個公司工作的時候,蕭微瞭解的。
那他這一晚,是怎麼度過的?就這樣坐在這裡,靜靜地看著對面的牆壁?
這對於一個人來所,絕對是一個煎熬!難不成元束真的不是人了嗎?
或許是等了一個晚上,門外一有動靜,元束就站起身來,看到門外的蕭微,嘴角明顯有淡淡的笑容,他沒有白等。
其實,蕭微不知道,比傻傻呆坐在這裡一個晚上更爲恐怖的是,害怕失去自己的所愛。
很多時候,我們會對自己說,沒有關係,只是失去,但是是哭著說的……
蕭微走了進來,卻只是站在門旁,她似乎在害怕,可是卻又不膽怯:“你,怎麼還不走?”
沒有問爲什麼你還在,只是問你怎麼還不走。原來自己的等待是那麼多餘。元束心頭苦笑,卻從來不表現出來。
元束向前走了幾步,神情恢復了之前的淡漠:“現在就走!”既然不歡迎,何必死皮賴臉?他不希望再強求她什麼,他知道自己已經讓這個女人很痛苦了。再痛苦下去,自己會更加痛苦。
拉開門,沒有猶豫,想要出去,卻被蕭微的一句話拉?。骸拔覀冋務?!”
元束愣在了原地,沒有回頭,卻丟下一句話:“再約!”
其實,不要再奢望什麼!“談談”這兩個字可以是重歸於好,也可以是從此再無瓜葛!元束不想逗留,他怕直面而來的是蕭微的就此罷手,然後從此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要真是這樣,他寧願自己被她報復千次萬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