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充滿了羞辱挑釁的話，裘蝶沒有過多的表情，僅是淺淺的扯了下嘴角，“當小三陪男人上個牀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想擺架教訓別人，等你正式當上封家的少奶奶再說也不遲。”

原本以爲裘蝶看見了這樣的事會崩潰，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平靜，瞬間就惱羞成怒了，“放心，我很快就會當上封家的少奶奶，到時候你別哭哭啼啼跑去求靳言哥！你要是敢舔不知恥地破壞我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裘蝶的反應是無聲地冷嗤，轉身進了電梯，跟展美美這樣的女人站在一起，她覺得噁心。

展美美想要追進去，頭看了下自己的穿著，止住了腳步，衝著裘蝶笑，一臉回味的表情，“靳言哥那方面真的好厲害呢，你試過沒有？我好喜歡他趴在我身上用力的樣子……”

聽著展美美的污言穢語，裘蝶的胸口彷彿被一座山狠狠地壓住，又像幾十隻手同時把住她的喉嚨，完全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幾乎窒息。

她用力地掐著手心，努力地保持著鎮定。

可看展美美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表情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了一絲的脆弱。

展美美看在眼裡，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吹了吹手指甲，還想繼續地挑釁，裘蝶卻已經把電梯門給關上了。

……

裘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的樓，又是怎麼從酒店裡出來的。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坐在熱鬧街市的公共長椅上。

霓虹燈閃爍，來來往往都是人，整個城市甚至比白天還熱鬧。

裘蝶卻覺得虛幻，沒有真實感，看什麼東西都像隔著一層霧一樣。

椅子微微動了動。

一對情侶在身邊坐了下來。

很年輕，大概十八九歲的樣子。

女孩鬧著要吃冰激淋，男孩以天冷爲由責備女孩，卻最終還是拗不過女孩的撒嬌，跑到最近的店買甜筒。

擔心女孩吃多了生病，男孩不斷地偷襲，一個甜筒幾乎大半都被男孩吃了。

女孩不依，和男孩生氣，兩人吵吵鬧鬧了會兒，男孩把女孩摟進了懷裡，甜蜜地接吻，約定一輩子。

見證著他們年輕而活力的海誓山盟，裘蝶眼眶乾澀泛紅，想到的是自己和封靳言。

十幾歲的時候，他們也和這對情侶一樣，許對方一輩子。

事實證明，再美好的誓言，在現實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擊。

過去有多深刻，如今就有多難受。

視線慢慢被模糊，蓄滿了水意，不想被人用異樣的眼光圍觀，她深吸了口氣，擡頭，用最大的努力，把眼淚憋回去。

……

回到醫院，言歡已經醒了，墊著枕頭靠坐。

言蘭端著小半碗粥小心翼翼地喂著。

小丫頭臉色雖然蒼白沒有血色，但精神狀態還不錯。

看到裘蝶，立刻激動地揮手，嘟著嘴抱怨，“姐，你跑哪兒去了，一整天都不見人！我一個人呆在醫院裡，沒人陪我聊天，都快無聊死了。”

“有點事。”裘蝶淺笑，將所有的負面心情全部丟棄，到牀畔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