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間,莫寒山先讓袁承志帶著夏青青和新收服的手下洪勝海前去紫金山雨花臺(tái)見歸辛樹夫婦,而他則是陪柳如是說了會(huì)兒話,品嚐了下柳如是親自做的糕點(diǎn),喝了杯茶後這才隨後前去。
當(dāng)莫寒山到了雨花臺(tái)時(shí),不出所料,袁承志已是和歸辛樹夫婦交了手..
以袁承志如今的功夫,歸二孃已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歸辛樹號稱‘神拳無敵’,一時(shí)間卻也奈何他不得。
另一邊,眼看著夏青青即將傷在孫仲君手中,莫寒山這才現(xiàn)身,揮手間震斷了孫仲君手中之劍將之逼退。
莫寒山這隨手般露的功夫,便是讓歸二孃忍不住一驚,心中已是猜到了他的身份,不由上前沉聲問道:“你就是莫寒山?總算是肯現(xiàn)身了!”
“二師嫂,咱們本是同門,何必如此相逼呢?”莫寒山輕搖頭一笑道。
“呸!莫要忙著攀關(guān)係,是不是同門,要試過才知道,”歸二孃說著,已是將孩子交給孫仲君,身影一幻的欺身靠近過來,一掌劈來,出手是毫不容情。
蓬..莫寒山也是毫不客氣,擡手格擋,雙掌交擊,悶響聲中,渾身一震的歸二孃連退了三步才穩(wěn)住身影,莫寒山卻只是退了半步。
臉色一變的歸二孃,卻不禁心中火氣更大起來,閃身再次向莫寒山攻擊而來,這次使的卻是華山破玉拳。
莫寒山以華山混元掌應(yīng)對,每每總能巧妙的化解掉歸二孃的拳勁,讓歸二孃只覺束手束腳,好似當(dāng)年學(xué)功夫時(shí)與師父穆人清交手一般,不禁越打越是心驚,這小子功夫竟如此了得,混元掌已是練得爐火純青,只怕比之師父也不遜色了。
不多一會(huì)兒,見歸二孃不但心亂,拳法招式也已經(jīng)亂了,手上一推一送間的莫寒山,便已是逼得歸二孃踉蹌向後退去。
“二師嫂,承認(rèn)!”對歸二孃拱手微微一笑的莫寒山,話音剛落,便聽得歸辛樹一聲低喝:“二孃!”
看著妻子吃虧,面色一沉的歸辛樹,不由一拳狠狠逼退了袁承志,大步衝向莫寒山,一拳出,空氣震盪,攜著開山裂石之威向莫寒山砸來。
見狀,莫寒山也不敢怠慢,忙擺開了架勢,手掌翻覆間,好似一座厚重小山般格擋住了那一拳。
蓬..低沉的悶響聲中,渾身一震的莫寒山和歸辛樹,不禁都是踉蹌後退,腳步落下盡皆沉重?zé)o比,使得地面都是震顫起來,濺起塵土。
只退了三步的歸辛樹,便是穩(wěn)住了身影,右腳在地上跺出了一個(gè)坑來,臉色漲紅,只覺體內(nèi)氣血翻騰。而莫寒山則是身影飄忽,腳步輕快般連退了六七步才停下,也是臉色微紅了起來。
“呵呵..二師兄拳力剛猛,小弟甘拜下風(fēng)!”莫寒山朗聲一笑的對歸辛樹拱手道。
歸辛樹不禁臉色微變,想不到莫寒山竟如此輕易接下了他毫不留情的全力一拳,還能如此中氣十足,雖看似比他多退了幾步,實(shí)則是更加從容的接下了他那一拳。而且,莫寒山這還是硬接了他一拳,按說是吃虧的,這足以說明莫寒山的功夫要更勝他一籌。
看著莫寒山,又看了眼袁承志的歸辛樹纔不禁沉聲道:“好!不愧是師父晚年所收的關(guān)門弟子,就連徒弟都是如此了得,師弟果然是高明啊!”
“呵呵,二師兄過講了!承志這小子,的確是個(gè)練武的好材料。他天賦好,也多虧了師父悉心栽培指點(diǎn)。說是我的弟子,其實(shí)多半也是師父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不然的話,小弟這點(diǎn)兒本事,也難教出這樣的好徒弟,”莫寒山卻是謙遜般笑道。
話音剛落的莫寒山,便是聽那歸二孃冷哼了一聲,不由轉(zhuǎn)而看向她笑著拱手道:“二師嫂,剛纔你一心要試小弟的功夫,小弟若是不拿出點(diǎn)兒真本事來,豈不是要丟了師父他老人家的臉。如有冒犯,小弟在這兒給師嫂賠罪了,還請師嫂大人大量,莫要與我一般見識(shí)。”
“言重了,我可當(dāng)不起!嗯?”冷著臉說著的歸二孃,緊接著便是臉色微變的向空**手道:“師父,您老人家來啦?”
早就有所察覺的莫寒山,這會(huì)兒也是轉(zhuǎn)身不慌不忙的躬身施禮,只見一株大樹上躍下兩人,正是穆人清和木桑道長。
“師父!”“拜見師祖!”歸辛樹,梅劍和等以及袁承志也都忙上前恭敬跪下行禮。
目光略顯複雜看了眼莫寒山的穆人清,隨即對袁承志招收道:“承志,來,到師祖這兒來!”
“是,師祖!”應(yīng)了聲的袁承志,忙起身來到了穆人清的身旁。
穆人清摸了摸袁承志的腦袋,微笑道:“你大師伯說了你在浙江衢州的事,做得不錯(cuò)。”
“寒山!你也是在江湖上闖蕩多年,就算沒見過你師兄師嫂,莫非不知道你二師兄的名號?怎麼跟師兄師嫂動(dòng)起手來?還教唆承志與他二師伯二師孃交手,你就是這麼做師弟,這麼做師父的嗎?”穆人清轉(zhuǎn)而對莫寒山沉聲喝問道。
聽著師父的責(zé)怪之言,莫寒山卻是平靜低頭應(yīng)道:“師父教訓(xùn)的是,是弟子的不是。”
看他這樣子,穆人清倒也不好多說什麼了,但依舊是沉著臉,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師父,您也不必怪師弟動(dòng)手,是我和二孃邀他們師徒前來,也是我們夫婦逼他們動(dòng)手的,”歸辛樹卻道。
歸二孃也是接著道:“師父,我們也是怪他教唆徒弟用別派武功來折辱我們這幾個(gè)不成器的徒弟。”
“說到門戶之見,我倒看得很淡。承志和劍和他們是同輩,作爲(wèi)師兄弟,彼此切磋交流,說什麼折辱?就算是你們門下弟子敗了,也只能怪他們學(xué)藝不精。辛樹,我且問你,爲(wèi)師傳你的華山派絕學(xué),拳法劍術(shù),你可是未曾傳於門下嗎?”穆人清道。
歸辛樹連道:“自是傳了!只是,弟子愚魯,不如師弟會(huì)教導(dǎo)弟子,門下弟子不成器,卻也無話可說。”
“哼!劍和,你來說說,究竟是怎麼一揮手?你們?nèi)绾闻c承志衝突起來的?”穆人清冷哼一聲,隨即對梅劍和問道。
在穆人清面前,梅劍和不敢隱瞞,連將閔子華尋仇之事說了,但言辭之中卻又不免有所偏重。
一旁夏青青聽得忍不住插嘴道:“這位飛天魔女孫仲君,好沒來由的,一劍就險(xiǎn)些斬?cái)嗔巳思乙粭l胳膊。那個(gè)人只不過是奉了師父之命送封信來,是個(gè)老老實(shí)實(shí)的好人。袁大哥說,華山派門人不能濫殺無辜,他既見了,若是不管,要給師父責(zé)罰的。無可奈何,只得出頭管了這樁事。這無意中得罪了師伯,他也很是不安,可又沒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