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林這一叫嚷,立馬將殿前衆人的眼光全吸引了過來,頓時殿堂中響起一片囈語之聲,大家都在揣測事情的起因。而這一結果則早就在聶林的預料之中,他提高聲線大聲叫嚷的目的,就是希望激起大家那顆義憤填膺的不平之心,更希望藉助大家的力量來啓動方丈心中那顆冷酷無情的心。
眼下見衆人已經開始議論起此事來,他再次有意瞄了方丈一眼,希望從他能夠從中悔悟,多少從他眼中看到點希望,但是方丈卻依舊還是那副冷酷無情的態度。這下可把他弄火了,轉身面向殿前衆香客大嚷道:“各位兄弟姐妹,我勸大家以後別來這上香了,見死不救就是這位方丈大師的一貫理念,作爲一個出家人,連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還有什麼資格稱自己是佛家弟子?你說我們還有必要爲他添香油、誠禮拜嗎?
話音一落,殿堂立時哄作一團,個個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起住持方丈來,有些血氣方剛一點的年輕年竟毅然將手中的香火扔於地上,並用腳猛踩。眼看衆人的哄吵就要升級爲鬨鬧了,只見沉著冷靜的方丈終於睜開了他那雙微閉的雙眼,他沒有理會殿前衆人的吵鬧,目光直視聶林,正色道:“施主說得對,佛祖能割肉喂鷹、投身以虎,我卻不能下山幫你朋友解救燃眉之急,這不是佛的錯,是老納的無能。老納不配稱自己爲佛家弟子,現在是時候罰自己面壁思過了。”
霎時,住持方丈那勢如洪鐘般的語氣充斥著整個殿堂,不時激起層層迴音,可見他這股丹田之氣是多麼的渾厚。頓時殿下的吵嚷聲蕭然靜止,方丈所說的字字句句全都清晰地印在每個人的腦海裡。大家都驚愕地注視著老方丈,誰也猜不透他爲什麼會說出這般話語,做出這樣的舉措。事情的始作俑者聶林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傻愣愣地呆立原地。
住持方丈見大家均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他也沒多回理會,只是向大家慈眉善目地笑了一笑,便將目光轉向了身旁的聶林,輕聲說道:“這位施主,我很明白你此刻的心情,老納確實無力幫你朋友解困,還請見諒!”
“既然方丈大師執意這樣做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了,再見了。”聶林冷言冷語地拋下一句話後,轉身便走。他此刻的心情那真叫揪心啊,試想一下,林詠的事已經不能再拖了,可自己答應了他的事卻無力辦到,別說對不起朋友,就是自己心裡這一關都無從躲避。
“施主,你先別急著走,老納還有話沒說完呢。”聶林剛走不到兩步,身後便傳來了住持方丈的呼聲。
聽到這一聲呼聲,聶林可謂是喜上眉稍,想也沒想便停下自己的腳步,轉身笑逐顏開地問道:“方丈大師,你答應跟我下山了嗎?”
方丈搖了搖頭,說道:“不,我說過我是不可能跟你下山,但是我卻知道有另一個人能夠幫到你的忙,如果你去找她的話,你朋友的問題應該可以迎刃而解。”
聶林半信半疑地“哦”了一聲,疑問道:“這宜州市除了方丈你以外,難道還有第二個人懂得驅邪捉鬼?”
“天下能人異士諸多,降妖伏魔之術強過老納的比比皆是,老納只是徒有虛名而已,在他們眼裡又算得了什麼呢?”。一陣寒噓後,住持方丈正言道:“施主,你去宜州市紫泉街的靈浮工作室找一個叫劉紫琳的人,以她的道行,定能幫你朋友解決問題的。”
聶林見方丈這麼說,心中的大石總算是卸下了一大半,心想他給舉薦的人應該有兩下子。他雙手合十向方丈深深地鞠了一躬後,當衆向住持方丈賠禮道歉以示謝意。礙於面子問題,此舉雖說心裡面有千百個不情願,但作爲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說也得有點男子漢的風度不是?方丈本人雖沒有同意他的請求,但必竟人家也給自己反映了一條明路,更何況自己在人家的寺內蕭然起鬨,現在向人家道歉也在情理之中。
離開普華寺後,聶林馬不停蹄地驅車飛速趕往靈浮工作室,待辛辛苦苦地找到目標地址時,時間已是中午十二點了。泊好愛車後,他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工作室的外圍環境,這是一幢獨立的兩層小樓,小樓的唯一入口是一扇不足五尺寬的手推玻璃門,面積看似不大。外牆是用仿古式的紅磚裝飾,在門面上方顯赫地懸掛著五個酷似腐蝕般的白色繁體大字。雖然白天強烈的光線將霓虹彩燈的亮度掩蔽了不少,但是那字面上淡淡的幽綠色熒光,仍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聶林上前輕輕地推開了工作室的小門走了進去,四周掃視了一圈並未見到半個人影,無奈之下便兀自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等待劉紫琳出現。他習慣性地叼起自己最忠實的老友——香菸,目光再度向四圍環顧了一週,室內的裝飾跟外面一樣,處處滿布陰森之氣,乍看之下著實令人心寒。在他正對面的牆壁上,粘貼著兩把互爲交叉的桃木劍,而桃木劍的正上方則立著一個灰白色的骷髏頭。他無畏地輕笑一聲:“呵呵,看這氣勢還真像那麼回事,希望你不會令我失望!”
十二點半、一點……,現在已經下午兩點了,聶林足足苦等了兩個小時,但始終未見有人現身。氣急敗壞的他再也無法按捺住自己那顆焦急的心,起身便大喊了起來:“喂,這屋裡還有沒有活人啊?麻煩吱個聲好不好!”
“鬼哭狼嚎的叫什麼叫呀!你自己難道是死人嗎?”聶林話音一落,一道嚴厲的女高聲便從樓上傳了下來,緊接著一個美女踏著“嗒、嗒、嗒……”的腳步聲從樓上走了下來。
等她從樓上走下來,聶林本想狠狠地吼她兩句的,但當他見到她那種迷人的神韻與氣質時,心中的怒火頓時消失殆盡,就差沒有流出那**的口水來。他眼巴巴的看著對方,別說罵人,就連自己來這的目的恐怕都已經忘了。
待美女走近,只見她一頭玫紅色的秀髮用一個粉紅的髮髻不鬆不緊地盤在後腦勺,特別是身上那套雪白色的緊身襯衣與短裙,與她那白晰細膩的皮膚搭配得相得益彰,還有那副火辣辣的嬌美身軀,苗條中不失豐滿,讓她於尊貴中稍帶浪漫的野性,高雅中不失迷人的風姿。更值得一提的是她腳下的那對銀白色高跟鞋,恐怕足有**公分高。要不是聶林也是個高個子,恐怕得擡頭向她行注目禮。
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聶林雖稱不上是什麼堂堂君子,但作爲一個男人,見到絕色美女又豈有不動心之理,除非……這個人他不是個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