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章 拷問
感謝阿朵的爆竹,嘿嘿,好喜慶,後臺抽了,昨晚刷新一個多小時都不行,好多作者都是一樣,今天終於恢復(fù),還要補更,嗚嗚嗚
眼睛上的蒙布被人取下,芷容立即睜開雙眼,打量四周的環(huán)境和人。
這是一間陰暗的密室,對面擺放著一張紅木方桌,方桌兩邊各放一把紅木鏤空雕花大椅。
密室中有四個長相甜美卻目露兇光的丫頭、四個體壯麪目兇狠的嬤嬤。
這八個人都如同看待獵物一樣的盯著芷容。
而密室中最惹人主意的則是方桌旁的牆角擺放的刑具。
“丫頭,等會兒鍾司彩大人過來問話,你識相的就全都招了,寫個認(rèn)罪狀,按個手印。”
一個身著通身褐色銀邊錦衣的嬤嬤來到芷容面前,纖細(xì)有力的手指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的道:“若是不招,那些東西可有你受的就你這小小的身子骨怕是熬不過今晚。”
面對她的威脅,芷容選擇沉默。看樣子這個嬤嬤是負(fù)責(zé)用刑之人,跟她多說無益。
又過了一會兒,鍾司彩進(jìn)了密室,徑直走到桌旁坐下。
陰毒的眸光冷森森的射在芷容身上,她揚起高傲的下巴,朱脣劃出詭異、冰冷的弧線,“丫頭,沒想到咱們沒成師徒,反而成了判官與犯人的關(guān)係。”
“司彩大人,您說這話可不對,這裡不是官府,您不是判官,我也不是犯人。而且,我沒有罪請大人明鑑”
芷容昂首挺胸,沒有絲毫的畏懼。
她知道越是在這時候越是要將自己的那股子不屈不撓的正氣拿出來,就是裝也要裝出樣子。
千萬不能招供,否則將死無葬身之地。
“無罪?”鍾司彩獰笑著弄弄耳際的髮絲,“是否有罪一會兒便知”
說罷朝著芷容身邊的那個黑衣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嬤嬤立刻會意,讓人將芷容按在長凳上。
“司彩大人,您不能對我用刑您這樣做是犯了王法的”芷容一邊掙扎一邊朝座位上的人大喊。
桌旁的人根本不理會她,而是悠然的品著丫頭端上來的茶。“不想受皮肉之苦就乖乖的招供,否則你甭想活過今兒個晚上”
“我無罪,無供可招”
芷容話音剛落,臉上便被人連續(xù)的甩了四個巴掌。
這幾下子打得她眼冒金星,兩頰脹痛難忍,口中滿是血腥味。
這股子疼痛感還爲(wèi)減輕,手臂上突然被針狠狠的紮了一下,鑽心的疼。
只見對面一張桌子上放著幾排長短粗細(xì)各不相同的繡花針。冷絲絲的光芒刺痛著芷容的雙眼。
今晚,鍾司彩是要用這些針來對付自己。
虧她想得出來,繡花針紮在人身上疼痛無比,而且藏在衣服下面,很難被人看出。
剛纔那一下不過是黑衣嬤嬤在試針,接下來的纔是真正的噩夢。
“啊”沒能忍住胳膊上連續(xù)的幾下子針扎疼痛,芷容不禁喊出聲。
然而,黑衣嬤嬤的手卻沒有因爲(wèi)她的喊聲而停止,反而加了人手,在她的兩隻手臂、大腿、屁股、後背肩膀……
只要是衣服遮得住的地方都被銀針刺過。
更要命的是,爲(wèi)了折磨她,有些人用又粗又長的針故意放慢速度,緩緩的刺進(jìn),緩緩的拔出。
這種疼痛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那是抓狂,恨不得立即撞牆得以解脫的絕望感。
“啊——啊——”
堅強的芷容本想咬牙,但是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叫出聲。
渾身上下已經(jīng)拋在汗水中,眼睛眼睛也只能睜開一條縫。
鍾司彩在她的眼前越來越模糊,最後終於消失在黑暗中。
可是,這還不算結(jié)束。
很快的,她被冷水潑醒,再次感受到渾身的難以忍耐的疼痛。
“丫頭。”鍾司彩放下手中的琉璃茶盞,面露一絲憐惜,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我看你是個人才,若是拜我爲(wèi)師,不出一年便能在宮中站穩(wěn)腳跟,你又何苦繃著?爲(wèi)自己個兒多想想,是做一個活著光鮮人兒,還是做個被人唾棄的孤魂野鬼?”
艱難的吸了一口氣,芷容微微擡首望向她,強忍著疼痛顫抖道:“大人,我若是招了還能拜您爲(wèi)師麼?”
鍾司彩一怔,隨即痛快道:“自然能,我會爲(wèi)你向繡試監(jiān)司求情。”
冷冷一笑,芷容不再看她。繡試監(jiān)司根本就決定不了她的生死。
若是招供,她只有坐監(jiān)這一條路,哪還能進(jìn)宮?
見她一臉的不屑,鍾司彩瞬間怒火躥升,咬牙恨恨的命令,“給我繼續(xù),直到她招供爲(wèi)止”
一針針又紮在芷容身上,她疼得死去活來,連大聲喊叫的力氣都所剩無幾。
“無供可招無供可招”
雖說鍾司彩手段狠毒,但是隻要她不招供,就不會輕易的要她命。
否則,她死了,就沒人可以指認(rèn)玉碧。那麼鍾司彩的這場佈局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一次次昏過去,一次次被弄醒,不管多麼的疼,芷容都咬牙忍耐,乾燥要嘴脣已經(jīng)被咬破、咬爛,鮮血混著眼淚流出來,嚥進(jìn)肚子裡。
忘了是第幾次醒來,她模模糊糊的聽見鍾司彩的嘆息聲,“給她留一口氣。”
隨後,她便又進(jìn)入了無邊的黑暗。
身上的疼痛連在一起已經(jīng)成爲(wèi)麻木。
“這丫頭皮夠厚的居然能忍得住,到這爲(wèi)止”黑衣嬤嬤下了令。其他的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幾人將針收好,隨意的將芷容扔在地上,關(guān)緊密室的門。
而白府這邊,四娘、芷煙等人在院子裡擔(dān)心的走來走去,毫無睡意。
“四夫人。”春華帶著秋蓉急急忙忙跑進(jìn)來。她氣喘吁吁道:“打聽不到姑娘的下落,不過肯定沒出城。我已經(jīng)託人給玉碧帶信兒,不過還沒有消息。”
“那寧州那邊去人了沒有?”
四娘思來想去覺得嶽北城雖然對芷容有過過分的舉動,但是他對芷容倒還是有情。
這人命關(guān)天的時候也就無需計較之前的事,能救出人什麼法子都成。
冬繡回道:“下午時候便去了,可是快馬加鞭怎麼著也要明兒個晌午纔有信兒。”
“而且,咱們也不能光指著嶽北城,還得想法子找到姐姐的所在。”芷煙有囑咐春華道:“你再找人去都城找炎公子,他興許會幫忙”
其實,春華早就去找了林飛兒,一方面拜託她幫忙尋找芷容的下落,另一方面請她幫忙聯(lián)繫炎華,希望能借力救人。
不過,這兩樣現(xiàn)在都未達(dá)成。
林飛兒的意思,炎華不會管這事,芷容的死活畢竟跟他沒有關(guān)係。
她也想過金子軒,他與芷容有協(xié)議。但是,芷容曾經(jīng)千叮嚀萬囑咐她們切不可透露季大娘的行蹤。
所以,這條路也不好走。
保險起見,夏錦建議這兩人都找,看看哪一方願意出面。若是芷容被帶到京城也好有人爲(wèi)她說話。
大家都清楚,這件事非比尋常。開州府已經(jīng)沒有權(quán)利審理此案。芷容的命運只能在都城決定。
“婢子在託人去找。”春華簡單的回答了芷煙,而後便帶著秋蓉回去。
回去之後,夏錦又想到一個主意。
“我看還是有必要告訴季大娘,她出身不凡,興許也有門路救人。若是沒有,咱們也不白跑一趟,徒弟落難,做師父的也該知道。”
春華等人也覺得她講的有理,第二日一早便去了牛家莊。
經(jīng)過一夜折騰,芷容已經(jīng)筋疲力盡,昏迷不醒。
黑衣嬤嬤帶著人推門進(jìn)來,探了探她的鼻息,面無表情道:“還活著。”
幾人檢查完便又關(guān)門出去向鍾司彩覆命。
鍾司彩聽罷便又帶著人去了玉碧的住處。
來到正廳,玉碧正在端詳一幅精美的繡品。她手邊放著一口未動的清茶,屋子裡放著一隻白玉鏤空香爐。
香味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氣爽,心中所有的煩悶、不快也都被消除。
原本殺氣騰騰的鐘司彩也便的淡然許多,她幽幽的笑著上前,這才瞧見那幅繡品的細(xì)節(jié)。
腦袋一緊,她怔怔的打量那幅圖。
原來她還留著,鍾司彩在心裡暗暗道。
這幅圖是當(dāng)年兩人結(jié)拜姐妹時候一起繡制而成,每一條線中都有兩人的汗水和歡樂。
在冰冷的、爾虞我詐、隨時都會掉腦袋的後宮,她們兩人互相取暖,躲在房間內(nèi)訴說心事,討論刺繡。
可是如今一切都變了,她門都變了。
她站在面前好一會兒,玉碧才嘆聲的收起繡品,“你這次是要把我趕到絕境?”她苦苦一笑,“我以爲(wèi)出了宮我們之間就算回不到從前,也不必互相算計。”
“你不想爭,可是有些事情由不得你不去做。”鍾司彩語氣也很是無奈。
玉碧這麼多年也有不少的支持者,若是她不下狠心,誰知道日後會有什麼樣的禍端。
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走了這麼多年,一丁點的差錯也不能有。
對一步是錦繡榮華,錯一步是萬丈深淵。
“那丫頭骨頭硬,居然沒招。不過李尚功可知道了這事兒,你是自己回去請罪,還是跟我一起走?”
玉碧沉沉吐口氣,閉上眼,“我還有路可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