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話 還好臉上沒掛彩
在這所高級的酒吧內,由於沒多少人,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這裡的服務很周到。一位男的服務員端著紗布與消毒水很快速的走過來。看到一個身上籠罩著淡淡的陰影的男子,讓他心狠狠一震。即使在這裡幹了幾年,確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冷漠帥得掉渣的。壓制不可思議的心情,聲音輕柔的詢問:“您好,請問要幫你包紮嗎?”
由於都是一些家裡非常有錢的人才進得來,而有些人多少都有些潔癖。所以就算客人受傷,也要詢問一遍。
瀟子言沒有動作,眸子在昏暗燈光中散發著孤寂與冰冷。面無表情的看著正在流血的手,瞇了下眼發出一聲冷喝:“滾!”
服務員也不惱怒,彷彿已經習慣這樣。點頭一聲,垂手彎腰把紗布與消毒水放下到桌子。
另一邊桌子。一位修長的身影,頭髮隨意甩在一側,一身休閒的白色運動服。俊秀的臉孔讓人不禁看得入了迷,如黑曜石一般澄清的黑瞳中閃過疑惑。孤雲初繡優雅的拿起酒杯細細觀賞,對著身邊的男人說:“那人很像瀟子言。”
身穿一條不緊不鬆剛好的黑色牛仔褲,一件印著繡花英文字母的短袖,一件薄薄的淺色的牛仔外套。邱月溪驚訝的看過去,似翎羽的雙睫一閃一閃:“不可能吧!瀟子言出來怎麼會不帶北堂出來?”
孤雲初繡把散發著淡淡的紅光液體全部喝光。酒的濃度刺激的讓舌頭緊緊貼住上顎。隨後說:“這兩人吵架了吧。去看看吧。”
“嗯。”邱月溪朝瀟子言那邊看去。
這兩人是瀟子言的高中同學。同樣,瀟子言也只交了這兩個同學。
高三那年,孤雲初繡的父母安排他出國,邱月溪也跟著去了。說是想看去看一下異國的風情。
兩人到今天才回國,還沒和瀟子言聯繫就直接奔來這裡了。這間高級酒吧就是孤雲初繡的哥哥開的。剛好碰巧在這裡碰見瀟子言。
來到瀟子言位置,兩人也不隔閡,一齊直接就坐到他對面的位置下。
瀟子言淡淡的掃了一眼,似乎對他們兩個的到來沒什麼感覺。冰冷如一的聲音問:“什麼時候回國的?”
“就今天。”孤雲初繡打了個響指。剛纔那名服務員很快就端了與他剛纔一樣的酒上來。
邱月溪不愛喝酒,所以沒有點。
知道瀟子言不喜歡別人提起私事,孤雲初繡也就沒問起。看向著他染紅了血的手掌,輕微蹙眉說:“不包紮嗎?”
“就是啊。趕緊去醫院看一下吧。”邱月溪看著他那被玻璃劃出血的手說著。即使不是自己身上的傷也能想象的到痛處。
瀟子言輕笑一番,也不知道在嘲笑自己還是什麼。無所謂的語氣說:“沒事,纔多大點事啊。”
“有人信嗎?”孤雲初繡微微側頭對邱月溪。
“沒有。”邱月溪回了個眼神。
這時,臺上的一臺手機屏幕閃著亮光,沒有聲音沒有震動。屏幕上顯示的備註是“小白癡”。
呵,完事了?現在纔來打電話給我?瀟子言任由它在孤零零的發出沒有聲音的哀鳴。
公寓裡。北堂無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嘆氣一聲。看著對面的主角還沒回家感到陣陣失落。溫暖的粉紅色蠟燭直直的佇立在支架上。
心裡想著要是打電話給瀟子言了就沒有驚喜了。於是等啊等啊還沒等來他。
眼看都快八點了,也不知道瀟子言回家。小臉上寫滿了擔憂與失落,最終還是拿出手機打電話給他。
打了一遍沒人接,又打還是沒人接。
瀟大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沒回家還不接電話。北堂越想越害怕,心裡沒規律的挑動著。
北堂打了十幾遍電話還不死心,就在手機發出嘟嘟嘟的時候,過了很久終於通了,提著的心終於放鬆了些。
邱月溪捏了捏自己發酸的脖子,看著手機上的屏幕說:“瀟子言,你還是接吧。不然北堂該擔心了。”
這句話觸動了瀟子言。盯了幾眼手機屏幕,眼前閃過北堂的景象。他哭的他笑的,粘著他買芒果的,晚上偷親他的。拿起手機滑動接聽放到耳邊。手機傳來一陣濃厚的焦急聲:“瀟大瀟大,你在哪裡,怎麼還不回家啊!!”
瀟子言的心一震,感受到心臟在發痛,想說什麼,可是他說不出口。
酒吧的一位客人響起聲音:“來瓶伏特加。”這句話剛好被電話裡的北堂聽見。
北堂雙目瞪大不敢相信的從椅子站起來,椅子摩擦著地板發出“嗚嗚”聲。輕聲的質問:“瀟大,你是不是在酒吧。”
“是。”冰冷冷的聲音傳來。
瀟子言說他是在酒吧……是在酒吧!!他去酒吧幹什麼!!“我操,你在哪個酒吧。”北堂帶著許些顫抖的聲音吼著。
手機回答的只有瀟子言的呼吸聲,不久就掛斷了。
瀟子言深呼吸一口氣,把手機按住滑動關機,暗沉的眼神看向別處。
北堂大腦一片空白,拿著已經沒有聲音的手機,眼眶發紅著大吼:“瀟子言!!你在哪在哪啊!”顧不得臉上有弄燭光晚餐時站的黑乎乎的東西,顧不得換掉身上的粉紅色大白兔睡衣就飛奔出去。
此刻墨藍色的天空彷彿在訴說著沉默,路道滿是行人車馬,燈光把每個人臉上的笑容照映的十分清楚。可著這笑容北堂卻讓覺得無比難受!整個人像瘋子一樣往前奔……酒吧酒吧,瀟子言說他是在酒吧。他爲什麼要去酒吧?爲什麼不和自己說!!北堂越想心就越沉,快要呼不過氣來。那種感覺就像無助的魚兒瀕臨在乾枯的荷塘裡,找不到救命的水源。
見著有酒吧的地方就跑去,一家一家的找,卻在第三間酒吧的時候誤跑進了一間名爲“迷霧”的GAY吧。
酒吧內混雜的空氣中瀰漫著菸酒的味道讓北堂噁心的捂住鼻子。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他的耳朵。一些打扮很孃的男子嘻嘻哈哈的混在舞池裡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用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有一些男的縮在男人的懷抱裡唧唧我我。男人一邊喝著酒一邊和男人鬼混。
北堂跑進來馬上四處張望,由於跑的太累而弄得滿身大汗,艱難的嚥了口乾唾液,嘴裡咒罵一身:“FUCK!”瀟大會不會也像這裡一樣?不會的不會的!瀟大怎麼會呢!!
一位穿著花花綠綠大短袖和一條藍色玫瑰花的大爹褲,帶著一條金鍊的光頭老。穿著拖鞋的井商吸著煙色瞇瞇的眼神看著眼睛水汪汪一張小花臉的北堂。
旁邊的一位小跟班也笑嘻嘻的看過去,只見一身粉紅色大白兔睡衣的男子站在那裡,特別嬌小可愛,就像迷路的羔羊。方子把腦袋靠近他耳邊,用手擋住一側說:“井商哥,那個兔崽子好像很好玩。”
井商狠狠的吸了口煙,舒服的讓他發臭的口腔伴隨著嗆鼻的煙霧噴出來。用手撫在像個滷肉蛋的頭上,帶著怪腔的聲音說:“沒想到這GAY吧進來了這麼一個可愛的小玩物,今天還真是沒白來。”
北堂焦急的眼神掃蕩著周圍,眼裡充滿著汪水,好似下一刻就會滾滾低下。突然眼前出現兩個人,正不壞好意的大量他。去尼瑪的水果攤,這種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地痞流氓!!草你大爺的!
井商抽了口煙,中氣十足的說:“小子,來陪你大哥我喝杯酒。”
方子適當的插話:“就是啊,你一個人多不爽啊。”
臥槽尼瑪!噁心死我了!“喝你大爺!!你是誰啊你”北堂惡狠狠的盯著他吼道。
“他叫井商,這裡的人都尊稱他叫井商哥。”方子說到這裡,井商一臉得意的發出笑聲。
“啊呸,我哥你媽媽的哥!!噴出來的氣都能把這裡的人給薰死了!”北堂雖然有點害怕,但還是大聲的吼了出來。
周圍的人聽到吼聲都朝他們的北堂看去,嘴裡也議論著。井商被這麼一看火氣也蹭蹭的上來了,眼神早就被磨掉了。警告的語氣說:“我告訴你,別給臉不要臉。”
啊呸!!他以爲他的臉值個十萬八千二啊湊!他也好意思說出來也不怕爛掉大牙!!“真他-媽搞笑,誰要你這張噁心的嘴臉。”
“你找死!!”被這麼一侮辱,井商被激的大吼,覺得面子掛不住了。用力狠狠的往早就餓的慌的北堂肚子上一踹!
北堂身體往身後狠狠一倒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緩了一下疼痛,忽然咧開嘴一笑,張口說:“真噁心!”
“死小子,你還敢罵!我今天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訓你!”
“啊呸!!我父母不知道多愛我!你個傻不拉幾的!”
“操!今天我看你還嘴不嘴硬!”井商被北堂氣的胸口大幅度運動。沒等井商發話,方子就熟練的把北堂用力伶起來,就像幹一件經常乾的事情。
北堂身上的痛還未全散開,又被方子伶起來,咬著牙齒掙扎著擰開他的手說:“放開我放開我啊!臥槽尼瑪!”
“放了你?做夢!”方子掄起一個拳頭往北堂臉上揮去。
北堂腦海只有一個想法。絕對不能臉上掛彩,不然瀟大看見那麼醜的他不要了怎麼辦!頭一擰,還好躲過了拳頭。
見北堂躲開,方子氣打一處來,將北堂的衣服一拉扯,往前一推。
北堂快速將雙手護在後腦勺上,身體受不了力往後一倒。痛,真的好痛!身體上的痛卻讓他面部扭曲,狠狠的倒吸一口涼氣。
“老三和石頭,給井商哥出來教訓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方子對著人羣喊到。
“我去你個小雞雞纔是東西!”北堂痛苦的擰著十字眉說。
不久,馬上就有個打扮和方子相似的男子出來了圍著北堂一頓亂踢。方子也參與在其中。
井商就在一旁抽著煙一臉得意的笑著說:“死小子,給我記住了。大爺我的名字叫井商,你可別忘記了!”
三個人圍在一起把北堂用力的狠狠踢著。身體上傳來陣陣的痛意讓北堂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卻倔強的不求饒,還喊道:“你們真噁心真噁心!!噁心透了!”
這句話換來更大力的腳踹力,北堂只能掙扎著喊出痛苦聲,一堆人圍在一起卻沒人來管。最後有個好心人說要報警這才停止踹人的動作。
見踢夠北堂了,井商短粗的手指夾著煙,往他旁邊的地上一丟。舉起手一揮,大聲喊道:“我們走,改天見著了再調教也不遲。”
井商他們走後,北堂緩過神來衝那方向罵道:“草你大爺!還好我的臉沒花。”
“我扶你起來吧。”好心人作出就要扶北堂起來的動作。
北堂感激的朝他一笑:“不用,謝謝你了。”隨後朗朗蹌蹌的爬起來。低頭一看,衣服被那個叫方子的拉扯爛了,還真是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