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間, 只有一縷昏暗的燈光。
唐羽諾驚恐的看著眼前滿目猙獰的男人,不停掙扎,卻發(fā)現(xiàn)手腳被麻神捆的緊緊的, 稍微一動, 手腕處就被麻繩割的生疼。
“你是誰, 你想幹嘛!”
男人蹲下看著唐羽諾乾淨的面容, 冷冷一笑:“男人和男人在一起, 噁心透了。”
話音一落,唐羽諾臉色一白:“你放開我,放開我……”
“哈哈哈, 放你?”男人大笑:“你別做夢了,我今天就要替我妹妹好好教訓你。”
語畢, 男人竟拿起旁邊的鐵棍, 狠狠的朝唐羽諾後背胸前打去。
“額……”鑽心的疼痛突然從胸口傳來, 唐羽諾不由縮緊身體:“啊……”
男人看著吃痛的唐羽諾,心情大快, 又舉起棍子狠狠打了他兩下。
鐵棍猶如重錘,打在身上,痛的令唐羽諾有些喘不上氣:“好……痛……”
“痛?”男人冷哼:“你這點痛和我妹妹的心痛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黑暗中,男人近乎發(fā)狂的大笑, 唐羽諾縮緊身體, 任由男人用鐵棍狠狠的打在身上, 疼痛中眼前漸漸開始模糊……
景瑞……你在哪兒……
坐上女人的車, 開往西南方向。
陌生的街道, 偏僻的樓道。
翻著腐蝕臭味的垃圾灑落四周,暗黃的牆上一片斑駁。
程景瑞面色鐵青的跟在周喬身後, 現(xiàn)在想想還一陣後怕,這個地方,自己是怎麼樣也找不到的吧。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動了歪念,或者她一意孤行,對羽諾做出什麼事兒來,自己實在不敢想象。
走到黑暗的地下室。
嘎吱一聲,生鏽的鐵門被女人打開。
唐羽諾安靜的躺在灰色泥地上,大衣和圍巾被扔在一旁,手腳被麻繩牢牢的綁著,即便隔著昏暗的燈光,也依舊能看到他手腕處的紅腫與淤青。
一個男人正狠狠的踢了他後背一腳。
“羽諾!”
程景瑞眉頭一緊,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周喬,疾步走到唐羽諾身旁,一拳將那個男人打倒在地。
將他扶在自己懷裡,死勁將麻繩打開,摟著他微微顫抖的身體,拍了拍他的面頰:“羽諾,羽諾!”
感受著熟悉的溫暖,唐羽諾慢慢睜開雙眼,看到程景瑞的一瞬間,他紅了眼眶,他靠在程景瑞懷裡,虛弱的說道:“景瑞,你來了……”
程景瑞將唐羽諾緊緊摟在懷裡,眼中溢滿心疼:“對不起,我來晚了。”
程景瑞慢慢扶起唐羽諾,滿目血紅的盯著周喬和她旁邊的男人,低聲道:“羽諾吃的虧,我會全部討回來的。”
周喬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看著程景瑞冰冷的目光,她有些慌亂:“景瑞,不是這樣的……”
明明不是這樣的,爲什麼會搞成現(xiàn)在這種場面。
“周喬,從今天開始,我們兩不相欠。”
語畢,扶著唐羽諾一步一步朝門外走去,周喬愣愣的盯著程景瑞背影,眼神溢滿痛苦。
沒有人注意到身後蹲著的男人,他猙獰的面容在黑暗中更是多了絲詭異,透過劉海,他眼神顯得各位陰森,他冷冷的盯著程景瑞,嘴角慢慢勾起。
突然。
男人竟拿起鐵棍朝程景瑞衝了過去。
周喬面色大變:“景瑞,小心!”
程景瑞剛一轉(zhuǎn)身,便感覺自己被一道大力推開,只聽見一聲悶響,便看見鐵棍死勁的打在唐羽諾的腦側(cè)。
“羽諾!”
程景瑞面色大變,翻身一起,狠狠一腳,將男人踢倒在地,隨後立馬扶著唐羽諾,擔心的看著他:“羽諾,羽諾!”
話音未落,一道濃濃的鮮血便從頭頂順流而下,唐羽諾眼前一黑,身體軟軟的滑了下去。
“羽諾。”
牢牢的接住他虛軟的身體,手忙腳亂的捂住從他腦袋留下的鮮血:“你怎麼樣,羽諾,羽諾!”
“景……景瑞……我沒事……”看著著急的程景瑞,唐羽諾吃力的擡起右手,摸著他的臉,輕聲道:“我……不痛……”
鮮血透過指縫慢慢流了出來,程景瑞心慌意亂,一把將唐羽諾抱起,手足無措的往外走去:“羽諾,你沒事的,我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你撐著點。”
唐羽諾無力的靠在程景瑞懷裡,身體的疼痛和腦袋的疼痛,讓他眼前有些發(fā)黑:“景……景瑞……我好睏啊……我想睡……睡一會兒……”
“羽諾!不要睡!你睜著眼睛看著我,我們馬上就到醫(yī)院了!”緊緊的摟著唐羽諾發(fā)涼的身體,眼眶通紅。
偏僻的街道,沒有一輛出租。
“程景瑞,快上車,我?guī)銈內(nèi)メt(yī)院!”周喬的車穩(wěn)穩(wěn)停在兩人面前。
來不及多想,便抱著快要失去意識的唐羽諾坐上了女人的車。
坐在後座,緊緊抱著唐羽諾,看著從指縫不停涌出的鮮血,程景瑞心亂如麻,頭一次感覺到了無力的害怕:“羽諾,你撐著點,我們馬上就到醫(yī)院了。”
輕輕吻著他冰涼的額頭,身體不停顫抖,看著唐羽諾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程景瑞眼眶一溼,眼淚生生從眼眶滑落而下。
“景瑞……我沒……沒事……只是……有點……困……”無力的靠在程景瑞懷裡,感受著男人溫暖的胸膛,眼皮越來越重,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慢慢,他眼睛一閉,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羽諾!羽諾!”
看著陷入昏迷中的唐羽諾,程景瑞心口一痛,他紅著雙目,不停的拍著他的臉:“羽諾,你醒醒!你不要睡!”
隨後又像瘋了般大喊:“你開快點!快點!”
周喬早已淚流滿面,她錯了,她徹底的錯了。
如果唐羽諾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不僅程景瑞會恨自己一輩子,就連她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汽車在公路上飛速行駛,程景瑞緊緊抱著早已沒了意識的唐羽諾。
看著自己衣服上的鮮血,觸目驚心。
程景瑞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後悔過。
自己爲什麼不去學校接他,自己爲什麼要陪那個女人吃飯……
唐羽諾,你這個小傻瓜,爲什麼你要幫我擋那一棍子……你不能有事,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