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來了？爲什麼？”林允兒驚弓之鳥似的看著李湛，這個小氣鬼不會又捉摸出什麼新花樣禍害自己了吧。
李湛對詢問充耳不聞，慢條斯理的插起最後一塊炒年糕放進嘴裡，嚼了幾口嚥下去，又順勢將空紙碗遞給對方。
“有好事，先去把垃圾扔了。”
一聽說有好事，林允兒原本暗淡的鹿眼瞬間綻放出閃亮的光芒，連護具都顧不得脫，急吼吼的跑向角落的垃圾桶又迅速折返。
“歐巴，有什麼好事？”清麗的小臉上滿是期待。
“孩子們，都過來下。金泰妍xi，把我帶來的檔案夾拿過來。”
待少女們全部聚攏過來，李湛才遲遲然開口：“《再次重逢的世界》都熟悉的差不多了吧？”
“嗯！”少女們紛紛點頭。這些天無論是聲樂課還是閒暇時，她們都在認真練習這首歌。
李湛從檔案夾抽出兩張樂譜：“我這還有兩首歌......”
“不會又要投票吧？”林允兒大失所望的哀嚎。李湛，你個騙子！學新歌算哪門子好事！
一首《再次重逢的世界》，我掙命跑了一星期。再來一首新歌的話......
你所謂的寒流明星，其實是短長跑項目的國家代表吧！
“投你個頭！”話說一半被打斷，李湛沒好氣的兇了一句。上次投票就讓你給攪合得一團糟，我再跟你們玩民主就是石樂志。
“出道單曲專輯只有一首歌太單薄了，不多收錄兩首，你們出道以後唱什麼？難道唱別人的歌麼？”
“兩...兩首...新歌...”林允兒都快哭出來了。投票還是二選一，不投票直接翻倍了，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恍惚間，她彷彿看到自己站在800米起跑線上，跑道旁的李湛端著發令槍，槍口正對著她：“先讓你跑一會兒我再開槍，看子彈能不能追上你。”
鄭秀妍連忙一把捂住林允兒大張的鱷魚嘴，轉身衝李湛訕笑著：“歐巴，你繼續。”
林允兒，你這是嫌仇恨值還不夠高麼，再這麼下去，我拯救地球都救不了你！
李湛掃了眼表情如喪考妣的林允兒，對自己懲罰措施的殺傷力頗爲滿意。
“從明天起，金朝翰xi會帶著你們繼續練習這兩首新歌，不過聲樂課會發生一些小小的變動。”
歌曲熟悉的差不多了，就要開始針對每個音節，逐字逐句的雕琢...呃，應該是復刻！
正常情況下，一首歌出爐，要經過不斷打磨、調整。可這個步驟對李湛來說易如反掌，他要做的不是創造，而是讓記憶中的原聲重現。
“一會兒給大家分配一下《再次重複的世界》的歌詞，每天聲樂課將輪流抽調出一個人來錄音室，由我本人親自對你們的個唱部分進行單獨指導。而沒輪到的人則留下，繼續練習新歌。”
“呀！髒死了！”鄭秀妍迅速抽回捂在林允兒嘴上的手，嫌棄的在對方衣服上蹭了蹭。
看來歐巴說的沒錯，這孩子果然是鱷魚允。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嘴，剛隨著歐巴講話越張越大，差點把自己的手吃進去。
沒了遮擋，林允兒的小舌頭暴露無遺。可感覺胸口中了一槍的她，根本沒心思再去考慮個人形象的問題，空蕩蕩的腦海中只有三個詞語在迴盪。
單獨指導...Run...Bang！
有類似沉重心情的少女並不在少數，在她們的意識裡，李湛的“單獨指導”前是要加很多修飾詞的。比如冷嘲熱諷，亦或者尖酸刻薄...等等等等。
當然，除了一副滿不在乎樣子的鄭秀妍，也有例外。
狂粉黃美英就感覺彷彿被從天而降的幸運板磚直接命中，整個人暈暈乎乎的，有些飄飄然。
如果不是要嚴格遵守保密條例，她恨不得立即登錄粉絲網站，大肆廣而告之一番。Jack Lee的唱功單獨指導，這種福利肯定會讓其他粉絲嫉妒死！
金泰妍則是感到喜憂參半，既不想被罵得狗血淋頭，又忍不住對李湛神奇的唱功心生嚮往。
不說別的，單就演唱會上，李湛用自己的歌聲引導鄭秀妍超水平發揮的技巧，就能讓她受用無窮。在唱功參差不齊的團隊裡，這種技巧帶來的作用肯定會進一步放大。
只是...她想學...李湛會不會教呢？這是個很嚴峻的問題！
面色沉重的少女們讓李湛莫名其妙的同時，也心裡一陣膩歪：你們家裡都有礦是怎麼的，怎麼一個個的這麼不知好歹呢！
“說一下大家順序：金孝淵...”
“哎？”三個詫異聲同時響起。
點到名字的金孝淵也就罷了，鄭秀妍和林允兒的反映居然比金孝淵還誇張。
“秀妍，有什麼問題麼？”李湛納悶，點到名字的金孝淵也就罷了，鄭秀妍和林允兒的反映怎麼比金孝淵還誇張。
“明天不應該是允兒麼？”
鄭秀妍誤以爲李湛是記錯了順序，林允兒也配合著點了點頭。
“我什麼時候說明天指導允兒了？”李湛起初摸不著頭腦，仔細回憶起之前說的話，隨機恍然。“哦，你是說我剛纔的話。我的意思不是明天允兒不用參加聲樂課，而是明天她不用來訓練了。”
“mo？”這次九個少女同時發聲。
今天分配個唱歌詞，明天不用來訓練...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歌詞沒有允兒的？少女們心中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
之前半年，類似的情景她們不止一次經歷過，那時每天提心吊膽，生怕管理練習生的室長會突然推門進來宣佈：“你明天不用來訓練了。”
林允兒更是徹底嚇傻了，上一槍殘存的心跳，被這一槍徹底帶走。
“紙老虎”想幹嘛？不咬人改吃人了？不是擊掌約定過麼！
“歐巴，允兒爲什麼不用來訓練了？”鄭秀妍耐不住性子，率先詢問道。
“爲什麼？因爲她明天要參加試鏡啊。”
今天上午S.M公司派人來詢問，想安排林允兒參加電視劇試鏡，李湛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雖然這會給訓練計劃帶來影響，可林允兒是個演技練習生，真正算下來，拍戲纔是她的主業。
本來這件事他打算最後宣佈，給對方一個驚喜。不過既然鄭秀妍問到了，驚不驚喜也就無所謂了。
“mo？試鏡？”這次的驚叫聲只有八個。
林允兒聽到是試鏡，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喘著粗氣。
“呀！我倒是想問你們，爲什麼總是一驚一乍的！”雖然平素裡少女們也很鬧騰，但當著自己的面還是知道收斂的，今天怎麼炸營了。
鬆了一口氣的少女們心中腹誹：“爲什麼？因爲你說的話模棱兩可，還只說一半！”
其他人不敢指摘李湛，可鄭秀妍不怕他。
攥起小拳頭狠狠錘了男孩兩下：“呀！你還好意思問！試鏡就說試鏡，幹嘛不說清楚。”
“我不是說有好事找允兒麼，最後說也是爲了給她個驚喜。”什麼情況都沒搞清楚，就平白無故捱了兩拳，李湛感到很委屈...雖然西卡喵小拳頭跟撓癢癢似的，沒殺傷力。
少女們：拜託，下次別再搞什麼驚喜了，會死人的！
“我還以爲...還以爲...咩...”鄭秀妍承受不住大起大落的情緒起伏，說著說著突然哭了起來。
李湛手忙腳亂的擦著女孩眼角不斷涌出的金豆子：“你別哭啊，我也沒說什麼啊。”
“你...你就是什麼都不說清楚...我還以爲...你要把允兒剔除出道名單呢...”鄭秀妍抽抽噎噎的說著，又在男孩身上錘了兩拳。
李湛聞言，略微思索便想明白了事情大概的來龍去脈：“好了好了，秀妍不哭了啊。你看人家允兒都沒哭，你怎麼先哭上了。”
話音剛落，只聽“哇”的一聲，癱坐在地板上的林允兒也哭了！
大喜大悲對於她這個當事人來說，比作爲旁觀者的鄭秀妍可刺激多了。
場面頓時亂作一團，少女們七手八腳的圍到林允兒身邊，有的拍背，有的安慰，還有的幫著擦眼淚。至於鄭秀妍，有李湛呢，輪不到她們插手。
過了好一陣，兩個女孩才平復了情緒。
“今天發生這樣的情況，主要原因是我沒把話說清楚，我該向允兒道歉。”
“歐巴，不怪你的，是我...”林允兒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李湛明明事先都說是有好事，自己還想歪了。
“你別說話，這事就怪歐巴，壞死了！”鄭秀妍蠻橫的打斷林允兒的話，並把責任都推在李湛身上。
其實她不僅氣李湛，也氣自己，這眼淚也太不值錢了。真是丟臉死了，旁觀者居然比受害者哭的還兇。
“好了，好了，怪我，都怪我行了吧。”李湛輕笑著拍了拍女孩的後背。
“你知道就好。”鄭秀妍傲嬌的揚了揚下額。“歐巴，允兒去哪部戲的劇組面試？”
“MBC電視臺的，電視劇的名字叫《9局下2出局》。”
林允兒前世拍的影視劇他看過一些，但不包括這部出道前的客串劇。想來也不過是個背景板似的小角色，所以並未關注過。
電視劇的名字，他倒是覺得挺有意思，9局下，2出局，意思是隻能靠再見全壘打贏得比賽麼。
說完了林演員參演電視劇的驚喜，李湛隨即公佈了單獨指導的順序：金孝淵、崔秀英、權俞利、李順圭、徐賢、黃美英、鄭秀妍、金泰妍、林允兒。
給領舞們放在前面是想讓她們更早開始練習，林允兒本來排在權俞利後面，不過試鏡如果成功，還會有後續一些工作，所以就調整到最後。
林允兒趁著沒人注意，拿起李湛扔在一邊的檔案夾，張嘴就是一記全壘打：“《Perfect For You》？歐巴，這首歌爲什麼不叫《Hon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