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應該是平靜的一天,卻由於一個小小的意外,變得格外詭異起來。安然一行從森林酒吧後面的巷子穿過,在葉菲姆大校的堅持下,由總統(tǒng)警衛(wèi)隊的幾名士兵護送回到烏克蘭酒店。
“老闆,這位是克里姆林宮辦公廳主任波羅金先生?!?
剛剛走進酒店的大堂,安德魯已經在大堂裡等候著自家老闆的歸來了。
“您好,波羅金先生?!卑踩簧斐鍪?,和那位笑容滿面的總統(tǒng)辦公廳主任先生握了握手。
“您好,安然先生,葉利欽總統(tǒng)請我表達對您的問候,他非常關心這件事情。”波爾金是個高大的胖子,和安然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謝謝關心,我們上去談吧?!卑踩豢戳艘谎蹫蹩颂m酒店的大廳,來往的人羣用著詫異的目光注視著這邊,周圍幾個全副武裝的軍人保衛(wèi)著,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葉菲姆大校,謝謝你們護送我回到酒店?!卑踩晦D身禮貌的致謝道:“謝謝你們?!?
“葉菲姆,你們先回去吧。這次的任務非常成功,我會向總統(tǒng)先生爲你們請功的?!辈_金也注意到周圍的異樣目光,安然已經到達了烏克蘭酒店,已經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了。
“是?!比~菲姆點點頭,乾脆利落的衝兩旁士兵揮揮手:“撤退?!?
看著士兵們離開視線,安然這才轉回身:“波羅金先生,我們上去吧?!?
從充滿了血腥味的酒吧,到安靜祥和的酒店房間,就像是從地獄走回了天堂的感覺。柔軟的地毯鬆軟的沙發(fā),還有清香的茶和酥甜的點心。溫熱的風在豪華套房中拂動,和室外的寒冷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波羅金先生,感謝您來看我,也請轉達我對葉利欽總統(tǒng)的感謝?!卑踩环畔率种械牟璞?,一杯熱茶下肚,被鮮血和嚎叫弄得噁心煩躁的情緒變得好上許多。
波羅金笑著答道:“好的,看見您沒有事情,我就放心了。葉利欽總統(tǒng)很擔心您的情況,特意讓我前來看望您。您知道我並不方便出現(xiàn)在阿爾巴特街,所以只能在酒店裡等待,請不要介意?!?
“沒關係,葉利欽總統(tǒng)能派自己的衛(wèi)隊幫我解圍,已經很感激了。”
“安然先生,這次來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辈_金看了看周圍的保鏢們,欲言又止。
安然會意,揮揮手示意衆(zhòng)人暫時迴避:“安德魯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等到房門全數(shù)被關上,房間裡只剩下三個人時,波羅金坐直了身體,注視著安然認真的問道:“安然先生,您這次來莫斯科的目的是什麼?”
“來莫斯科的目的?”安然想了想笑道:“我是一個商人,商人的目的當然是爲了賺錢,不然還能有什麼?”
“真的只是爲了賺錢?”波羅金反問,似乎並不相信安然的話。
“當然,我來莫斯科也是來旅行的,只可惜剛下飛機就遇見了這種不友好的事情,這讓我感到很失望。”
波羅金勉強的笑著,臉上的憂慮隱隱可見:“安然先生,我是很認真的和您交流,希望您能夠和我坦誠相待。聽說您是從哈巴羅斯科而來,在遠東您是否聽到了某些消息?”
安然臉色平靜的看著波羅金,對方話裡的意思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只不過他有點驚訝這個消息來得如此的迅速。亞歷山大將軍告訴他,遠東共和國的成立在一週以後纔會宣佈,再此之前,有太多需要的工作要進行。
現(xiàn)在波羅金就已經暗示他知道了這件事情,這又意味著什麼?
“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波羅金先生?!卑踩凰妓髁艘幌?,決定還是裝傻?比較合適。自己不是俄羅斯人,遠東的變局其實也是被綁架上船的,雖說在這次變局中,自己取得了很大的利益,但是誰也不能把遠東建國這件事情強加到自己的頭上。“我到遠東也只是正常的商業(yè)行爲,在那裡和遠東的地方政府簽署了一些商業(yè)合同罷了,不知道您問的是什麼樣的消息?”
“呵呵,”波羅金苦笑:“安然先生,您肯定明白我的意思,要知道您的新公司,買下了遠東近乎百分之七十的礦業(yè)資源,這麼大的生意竟然沒有莫斯科的批準,是不符合俄羅斯憲法的,你明白嗎?”
“我的確是和遠東各個地方政府一起成立了一家礦業(yè)公司,但是這家公司遠東地方政府告知我並不需要得到莫斯科的同意,對此我還提過異議,但是無奈他們依舊堅持原來的操作方式,所以我不得不答應下來?!卑踩痪従彽恼f著,留心觀察著對面俄羅斯總統(tǒng)代言人的表情。
波羅金搖搖頭:“安然先生,有些事情並不是您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也不是他們想的那麼容易。在觸及到俄羅斯根本利益的時候,我們是不會妥協(xié)的。”
“您是指哪一方面?”
波羅金正色道:“我現(xiàn)在想鄭重的請問您,能不能退出遠東礦業(yè)計劃?”
“嗯?”安然不置可否,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對方,既不同意也不直接否定。
“如果您願意退出遠東礦業(yè),葉利欽總統(tǒng)願意補償您的一切損失?!辈_金說道:“如果您還有什麼其他的條件,可以直接說出來,我想總統(tǒng)先生也會考慮的。”
“是嗎?”安然靠在沙發(fā)上,似乎在思索著自己會有多大的損失,隔了好一會這纔出聲問道:“波羅金先生,您知道這家公司會給我?guī)矶嗌倮麧檰幔科鸫a有上百億美元的利潤,這麼多的利潤,葉利欽先生怎麼補償?”
“安然先生,希望您不要用這種方法計算,”波羅金的音調有些高亢起來:“遠東礦業(yè)還沒有成立,莫斯科也不會坐視它的成立,那些財富並不是屬於他們的,也不是屬於您的,而是屬於全體俄羅斯人民的。”
“是嗎?就像你們今年搞的第一期私有化?”安然譏笑道:“那價值兩千億美元的財富最後都歸了誰?波羅金先生似乎在其中也取得了不小的收穫吧。”
“你……”波羅金騰的站起身,作爲葉利欽“家庭”的一份子,位高權重的辦公廳主任,被一個外國商人這樣正面的嘲笑,他的臉上再也掛不住笑容:“安然先生,如果您一意孤行支持遠東獨立,您一定會後悔的?!?
“波羅金先生,如果我是您,我一定不會這麼說?!卑踩缓鋈婚_口說出一句英文:“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這?”波羅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沉凝一下這才點頭。
“安德魯,你出去在門外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安然對安德魯擺擺頭交代道。
“好的,老闆?!?
等到安德魯走出去,牢牢的把房門關上,安然笑瞇瞇的舉起茶杯:“波羅金先生,請坐下喝杯茶,我想我們之間需要進行一次深入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