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了握董青的手,給出一個歉意的笑,安然摟著自己的女朋友,無奈的看著若無其事瞧著自己的李清影。
“你也在上海讀書,怎麼沒聽老師說起過?”
李清影的眼神在董青腰上安然手背一瞥而過,慵懶的靠著柔軟的沙發(fā),恨恨的反問:“我不是讓人留了電話給你,讓你在那件事情結(jié)束之後和我說一聲麼,那你爲什麼又沒打?”
安然聳聳肩:“這個……真忘了?!?
“還虧我們是朋友呢,你就不關(guān)心一下朋友的安全?”李清影的語氣中有幾分怨氣,她是真有點生氣,倒不是因爲自己的安全,而是當初她爲安然擔心過一陣,直到某天和李雲(yún)飛通話聽說安然已經(jīng)到家才放下心來。
“哈哈,”安然憨憨的笑,掩飾著被董青在腰間旋轉(zhuǎn)指尖的疼痛:“李清影,你在哪個學(xué)校?”
“外貿(mào)學(xué)院,離你們這也不遠,四站路就到了?!崩钋逵翱床灰姸嗟男幼?,但見著對面坐著的兩位依偎在一起的樣子,心裡也不是個滋味?!拔梗銈儌z能不能別這麼噁心啊,我老早就聽說今年的復(fù)興大學(xué)出了個情聖,開學(xué)的當天在學(xué)校大門口和女孩子擁吻,就是你吧?”
“有這事嗎?”安然一臉無辜的反問道:“我怎麼沒聽說過?要真有這事情,我一定得找到那位前輩,好好向他學(xué)習一下。”董青在一旁低著頭有些擡不起來,她可沒有安然的厚臉皮,這件事情早就在學(xué)校裡瘋傳,當事人的她自然也能聽見一些閒言碎語。
李清影咯咯的笑,安然的痞賴像和幾年前還是一樣,臉皮厚得如城牆:“你還真是和從前一樣,說起謊來不用打草稿,真不知道你的女朋友怎麼受得了。是不是,董青?”
董青笑了笑,沒有做聲,她能看得出安然和對面的這個女子沒有什麼聯(lián)繫,可心裡還是有些吃味。從他們的談話中她能猜到,這個女孩可能就是小武和董林葉在深圳和安然發(fā)生衝突的起源,對於這樣一個人,董青說不上討厭,可也沒有什麼好感,因爲她的原因把自己的男朋友帶入進危險中。
“說謊是人的本能,只要這個謊言不會傷害到別人就沒有關(guān)係,誰敢拍著胸脯說自己從未說過謊?我倒是奇怪,你的身邊怎麼總是這樣的極品,在深圳是那個……叫鄭什麼,在這裡又是一個大腦短路的黃少爺……對此我很無語吖。”安然反脣相譏,李清影拿他開玩笑是無所謂的,但是涉及到了董青,他的心裡升起一陣不悅。董青今天的心情本就不好,這次自己本該好好的安慰一下她,卻被李清影死乞白賴的賴在這兒,鬧得兩個幾天不見的情侶不能好好說話。
“我怎麼知道?”李清影有些尷尬,回頭望了望那幾個站在大廳中正小聲說話的人,神情中也有幾分無奈:“我今天本來沒想出門的,可寢室裡的姐妹約我一起來複興大學(xué)玩,說在這兒有老鄉(xiāng)。我後來想到你也在這,所以就答應(yīng)了,誰知道同行的竟然會是這個人?!?
“那你這兩個姐妹也真夠可以的,回去可得問問,這姓黃的許了什麼願讓她們出賣你?”安然呵呵的笑,提醒著李清影,這句話裡有幾分調(diào)侃的意味,更多的卻是替對方擔心。李清影沒有反駁,她也爲這事心裡很不舒服。
“安然,上次在深圳,沒什麼事情吧?”李清影想起自己一直有的疑問,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那一次鬧得那麼大,她回到家就被父母禁足了,那時才知道和安然打?qū)ε_的竟然是一羣北京來的太子黨,那些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太子黨,而不是像黃少陽這種自封紈絝的可笑人物。
“沒事,有事的話我還能坐在這和你聊天?”安然沒有說明真相的慾望,他現(xiàn)在只想著怎樣把這位李家小姐送走?;蛟S等樂凌過來之後,可以讓她把李清影送回學(xué)校,這樣的話自己就能騰出時間好好和董青說話了。安然暗暗打著主意,可憐那幾位和他一起來到餐廳還在某個角落呼呼大睡的牲口們,已經(jīng)被安然同學(xué)徹底的遺忘了。
“李清影,張顯成怎麼和你們在一起?”董青忽然問道,她認識張顯成,很奇怪現(xiàn)在走過來的三人組合。
“哦,那個好像是黃少陽以前同學(xué)介紹的,說是你們學(xué)校學(xué)生會的幹部。”李清影對那幫人完全沒有興趣,背對著外面的她並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同行者們已經(jīng)離開座位向這邊走來。
安然嘆了口氣,指了指李清影:“我忽然發(fā)現(xiàn),只要遇見你就沒有好事,在深圳是這樣,現(xiàn)在上海也是這樣。紅顏即是禍水,古人誠不欺我?!?
“怎麼了?”李清影莫名其妙,順著安然的手指向後一看,臉上立時多了一絲陰霾。
“呵呵,董青,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麼就回來了?”張顯成走在最前面,在安然幾人說話間已然走到近前,笑呵呵的對著董青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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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呀。”董青隨便的應(yīng)付著,眼睛卻是看著安然。
“清影,這兩個都是你的朋友,我們乾脆坐一起吧?!备趶堬@成身後的楊少爺很自來熟的說道,不待李清影和安然幾人說話,隨即回頭招手:“服務(wù)生!”
附近的服務(wù)生快步走了過來:“先生,有什麼吩咐?”
安然幾人莫名的看著這羣不請自來的客人,他們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拼一下桌子,我們要坐一起?!睆堎F是黃少陽的傳聲筒,哪能讓自己的老大出聲。黃少陽滿意的站在一邊微微的笑,幾個跟著過來的男女默不作聲。安然很是不悅,一伸手攔住真要去準備拼桌的服務(wù)生:“等等,我不認識這幾位。”
“這個……”服務(wù)生犯了難,看看張貴和黃少陽停下腳步。他之所以沒有詢問安然的意思,是因爲早先看見這兩桌的客人在一起說話,自是以爲他們之間是朋友,誰知道這邊竟然說不認識對方,要是這樣的話他怎麼可能拼桌?
“呵呵,安然,大家都是朋友,坐在一起多熱鬧,你說是不是?”張顯成一副熟絡(luò)的模樣,笑嘻嘻的說道:“董青,你說呢?”
“少來這套!”安然冷笑,手指尖敲敲桌面:“你們倒是想得挺好,想做我的朋友,先回去照照鏡子夠不夠這個資格?!睂Υ@種人,安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含蓄的必要,的確,要做他的朋友,別說這幾位,就算是兩個月前在深圳的那幫正宗的太子黨們,都照樣不夠格。朋友這個詞,在安然看來有很重要的地位,可以不要求身份地位,但最少要能被他認可。就算現(xiàn)在一個寢室的葛子高他們,在安然的心裡都還遠稱不上朋友,只是同寢室的同學(xué)罷了。
張顯成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他從未見過這麼張狂的人。黃少陽和張貴更發(fā)的難以接受,向來只有他們對別人擺譜的份,今天怎麼會弄反了?這個小子猖狂得太過分了些!就連李清影的那幾個同學(xué)也是臉色大變,安然這種毫不給面子的打臉行爲,是他們所沒有遇見過的,這人竟然是李清影的朋友?
“咯咯!”李清影輕笑出聲,安然的這種態(tài)度在她看來正常得很,連北京的太子黨都照打不誤的男人,對上這麼幾個歪瓜裂棗說句不給面子的話算什麼?她的笑不是因爲安然的話多幽默,而是因爲安然幫她出了口氣,讓一直鬱悶的心情忽然變得輕鬆起來。董青沒有出聲,只是輕輕靠在男朋友的肩膀,她對這羣人是什麼心情不關(guān)心,事實上她最希望的是這羣人包括李清影都早些離開,讓她能有獨處的空間和安然好好說說話。那件事一直壓在心頭,很壓抑。
“小子,你不要太囂張,我們黃少是看著清影的面子上不和你計較,不然的話你……”張貴一馬當先,他永遠是楊少陽的馬前卒。
“閉嘴!”清亮的女聲響起,李清影豁然站了起身:“黃少陽,你的朋友懂不懂禮貌?”
李清影明白,這件事情是自己挑起來的,要不是她想借著安然脫身,不至於讓安然站在風口浪尖上。這個時候要全部把事情推給安然去解決,她很擔心安然會對自己有不好的印象。
“清影,你怎麼這樣說,這個小子值得你這樣護著嗎?”黃少陽終於開口了,李清影的話讓他的臉上再掛不住。
“他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允許別人侮辱自己的朋友?!崩钋逵袄淅涞拇鸬馈!包S少陽,以後請稱呼我的全名,我們並沒有熟到這種地步?!?
“清影……”一個站在後面的女生走前一步叫道:“你的朋友說話也很難聽,你不覺得嗎?”
“我不覺得呀。”李清影微笑:“他說的不過分,確實他不認識你們,難道有錯嗎?”
“好了,不用理他們?!卑踩话欀紨[擺手:“服務(wù)生,請這些人不要站在我的座位邊上,這樣會影響我們的心情?!?
服務(wù)生扁了扁嘴,心裡暗罵一句,可該乾的事還是要做的:“幾位,既然這位先生說不認識你們,那能不能……”
黃少陽臉上猙獰得可怕,牙都快咬碎了,要不是李清影在場,說不得他立時便要動手教訓(xùn)一下安然。嗯,不需要他親自動手,只需要指揮就好。李清影的話很硬,楊少陽卻不敢回嘴,一心想要攀附到李家的他,怎麼可能連這點氣都受不了?要知道他老爹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過的,李清影的大伯早先是陳總理的秘書,很受陳總理的賞識,一定要好好珍惜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要能娶到李家的女兒,他老子都能跟著沾光。
動粗不可以,可要就這麼退開又沒面子,自認爲是紈絝子弟的黃少陽左右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