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也有夢想
晚飯雲斌沒吃好,於是韓冬宋嫣兩人陪他出門找食吃,夜晚的大阪燈光璀璨華麗,連深濃的海面都因點點燈光的映射而顯得不再寂寞,三人招了輛計程車,宋嫣操著流利的日語跟司機說給找個吃飯的地方,司機立刻滔滔不絕地開始介紹。在日本,有“京都穿窮,大阪吃窮”的說法,說的就是大阪的美食。據說關東武士“吃不上飯也要用貴牙籤”,但關西人則傾家蕩產也要“吃趴下”。到了大阪若想做個饕餮食客,必去一個叫道頓堀的地方,那裡是大阪人所謂的“吃趴下”飲食文化的發源地。道頓堀河北岸有很多酒吧和小飯館。司機直接把他們送到了那裡。
三人正在人流中穿梭徜徉的時候,一把匕首悄無聲息地向宋嫣刺了過來。這種程度的襲擊當然不至於讓宋嫣受傷,單手擒住襲來的手腕向內一帶再向外一推,一氣呵成的幾個動作人已經被丟出去,然後發現雲斌和韓冬也都打上了。一番混戰,襲擊他們的人不敵退去。雲斌緊追不捨。韓冬喊了他兩聲,他跟聽不見似的轉眼沒了蹤影,韓冬和宋嫣都是無奈苦笑,只好沿路追下去。
雲斌一路追到一條寂靜的小巷裡,終於停住了腳步。眼前的黑暗裡,靜靜地站立著一個黑衣人,背對著他,腰間別了把武士刀。他那麼靜地站在那裡,好像地上生根的樹一樣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雲斌練過,就以一個普通人來講,也許根本不會注意到黑暗中還站著這麼一個人。
戒備意識自行啓動,雲斌小心翼翼地向前邁進了一步。
“少管閒事。”
黑衣人這時開口了。說的是日語,雲斌日語沒有宋嫣那麼好,但是這句聽懂了。
“你是誰?”雲斌反問道:“渡邊大輔?”
哈哈哈,黑暗中黑衣人爆出一陣狂笑,施施然離去。
一無所獲。雲斌滿腹疑雲地回到住處,發現韓冬和宋嫣兩個都面黑如鍋底,正杵在門口怒瞪他。
“啊,啊哈哈哈,”雲斌立即擠出滿臉的笑湊過去,“大哥,嫣兒,啊哈哈哈,生氣了?”
“懶得理你,”宋嫣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傲然與他擦身而過,回自己房間了。
“大哥——”雲斌又嬉皮笑臉地湊到韓冬跟前。
“叫哥也沒用,”韓冬挽了挽衣袖“,轉過去,打屁股。”
打……?不是吧?雲斌faint了。
第二天一早,渡邊淳寺過來和三人一起吃早餐,很不幸地觸了雷,第一句話就是:“昨晚出去玩了?怎麼樣?”
雲斌把筷子一摔,怨憤的想著自己無辜的屁股,狠狠瞪了渡邊一眼道:“不吃了。”
嗯?韓冬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雲斌又坐了下來。
宋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了?”渡邊茫然不解。
“沒事,小孩子欠管教。”韓冬淡然解釋一句。隨手夾個餛噸喂到雲斌嘴裡,斥道,“好好吃飯。”
爲什麼啊,爲什麼,雲斌嚼著盤子裡的食物,含悲忍冤,這身體幾時能長大啊,保持著這孩子般的狀態要到幾時啊?雲斌終於開始悲摧的認識到自己的師門地位,在鍾毓身邊的時候還好,只有鍾毓管他,別人都一心袒護他,一旦離開鍾毓身邊,簡直是人人得而管之,誰逮著誰教訓他一頓,問題是他最小,他只能被管。就連宋嫣,人是不惜的管,人要管,雲斌也只能乖乖叫聲小師姐然後聽著。
這邊渡邊終於看出點門道來,試探著問,“不是昨晚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發沒發生,渡邊先生難道不清楚?”雲斌諷刺地說道。他就不信,渡邊沒有在他們身邊派上一兩個人跟著。
“我真的不知道。”渡邊一臉凝重,“我只聽人跟我彙報說你們出去散步了,並沒有派人跟蹤你們。”
“也沒什麼”,韓冬看著渡邊的表情不象說謊,解釋道,“就是和幾個小混混打了一架。”
“不能忽視,也許是我大哥派的人,試探一下你們的實力,以後你們要是出門還是帶上幾個保鏢比較好?”
“不用了。”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
“我們要是連自己都保不住,”韓冬嘲諷地一笑,“那也就不用來了。”
“昨晚的事你們兩個怎麼想的?”韓冬向師弟師妹發問。
雲斌坐在窗臺上,看著渡邊淳寺坐著一輛黑色的雙R離開。皺著眉頭道:“不管那些人是不是渡邊大輔派來的,我們早晚要跟他照面的,山既然不來就我,不如我們去就山。”
宋嫣跟著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到現在我們連渡邊大輔是黑是白是胖是瘦都不知道,太被動了,不如主動去‘拜訪’他一下。”
嗯。韓冬點點頭,“和我的想法一樣。”
大阪的地下賭場裡。
宋嫣面前的籌碼一換再換,已經多的堆得好像小山一樣。
渡邊大輔看著監視器,終於忍不下下去了,指示身邊的人,“一郎,你去會會她。”
是。渡邊大輔的頭馬——森田一郎躬了躬身,離開了渡邊的辦公室。
“注意。”雲斌狀似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籌碼,眼睛一直沒閒著,看到二樓拐角下來的人,低聲提示旁邊的宋嫣,“應該是下來了一個像樣的。”
嗯。宋嫣低低嗯了一聲。眼睛卻沒有離開荷官發牌的手。
森田一郎在宋嫣的對面坐了下來。荷官開始發牌。
森田一郎看了看自己的手裡的牌,是張紅心10,宋嫣手裡的牌是張梅花3。
第二張牌發下來,森田一郎手裡的牌是張方塊9,宋嫣手裡的牌是張梅花5。
森田一郎示意叫牌,監視器前的渡邊大輔忍不住瞇起了眼睛。
第三張牌森田一郎很幸運的得到張A,宋嫣得到張10,此時其餘的人都扣牌認輸了,只餘他們兩個。
森田剛纔19分又要牌已經是呈一時之義氣,現在20分了,自然是不要的了,宋嫣卻不能不要,宋嫣只有18分,不要就輸了,然而要牌的話,輸的可能性也很大,現在隨便出現張3以上的,她就爆牌了。
就在森田一郎緊緊盯著宋嫣等著她要牌的時候,宋嫣很瀟灑地把牌一扣,笑道:“ok,這把我輸了。”
“什麼意思?看不起自己?這女人應該不止這點手段吧?”森田一郎暗暗咬牙,卻發作不得,不過既然宋嫣沒有離座,那表示還要玩下去。森田一郎靜靜地坐著等著荷官發下一把牌。
7:3。
接下來的時間裡,宋嫣跟森田一郎兩個人玩了十把,宋嫣贏了七次,森田贏了三次。
一直坐在監視器旁的渡邊大輔捏了捏額頭,吩咐旁邊的人,“行了,叫森田上來吧。”
“那,那個中國女人?”
“她贏多少,照付。”
宋嫣發了筆小財,拿著支票和雲斌一起出門。
一輛黑色的寶馬貼著他們停下,一名保鏢下來跟宋嫣伸出手,“宋小姐,我們老闆邀請您一起兜兜風。”
“不去。”雲斌直接把保鏢的手擋回去。
宋嫣剛剛朝前又邁了一步,從前後左右呼啦啦冒出一羣人圍住了她和雲斌。
再說什麼都是廢話,兩人直接開打。渡邊大輔的手下個個如狼似虎,不過宋嫣和雲斌也不是吃素的。拳來腳往,激戰正酣,一輛機車從遠處疾馳而來,衝進戰團,登時圍著雲斌他們的人就被衝開。
宋嫣配合默契地一個魚躍直接跳進韓冬懷裡,韓冬摟著她車子橫掃了一圈又調頭來撞圍著雲斌的幾個,雲斌幾個漂亮的連環飛腿掃倒身邊的人,飛身躍上機車後座,渡邊大輔的人從地上掙扎起來追上去,雲斌笑嘻嘻地將一個催淚彈丟過去,用純正的日語跟他們告別——沙揚娜啦。
渡邊淳寺回到自己的家裡已經是深夜,隨手打開臥室的燈,一邊脫衣服一邊向衣櫃走去。剛察覺到不對,一股勁風襲來,人已經被按倒在牀上。
想按倒他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當對方是某個人時一切都沒有懸念。
你到底在彆扭什麼?!
滾!
我就不滾,你到底想怎麼樣?!
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
渡邊淳寺度過了極其鬱卒的一夜,第二天一早還要被雲斌擠兌。
雲斌看著渡邊淳寺頸上明顯的吻痕,忍不住調笑道:“喲,這位爺您昨兒這是到哪風流去了。”
渡邊淳寺本來就滿面懊喪,聞言手中一頓,生生折斷一雙筷子。
韓冬一陣咳嗽,衝宋嫣使個眼色,硬拉著雲斌離開了餐桌。
“我說你啊,別擠兌他了。就那麼討厭他?”
“誰讓他打嫣兒的主意,自找的。”
“我還以爲,”韓冬忍不住笑了,“我還以爲咱們六兄弟裡至少有三個是不喜歡嫣兒的,原來還是猜多了。”
“三個?”雲斌疑惑。
“對啊,我,鳳染,原本以爲還有你。”
“大哥你不喜歡嫣兒嗎?”
“我的年紀都可以給你們當爹了,我對嫣兒可沒有那種想法。”
只比我大九歲,當什麼爹啊。雲斌黑線。
但是年齡的差距就是這麼神奇。80歲的老頭和70歲的老頭可能看不出什麼差別。60歲的和50歲的差別也許並不明顯,但是24歲的韓冬完全是成年人了,15歲的雲斌外表看起來卻還是稚氣未脫,更別提韓冬的身份,就跟過去大家庭裡帶了六七個幼弟的大哥一樣沒什麼分別。整個就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顯得特別老成。所以他牽著雲斌和宋嫣的手走在街上,說是兩輩人,絕對有人信。
意識到韓冬是因他們的拖累成了個沒有童年的孩子,雲斌也覺得頗爲愧疚,走到韓冬身邊坐下,乖乖靠在他肩上。
“我說,”韓冬低頭看了看雲斌,“你應該知道的吧,老五喜歡嫣兒。”
“知道。”雲斌淡淡答應一聲,馬博喜歡宋嫣,這個大概只有傻子纔看不出來。
“你不會哪天給我們演一出兄弟鬩牆吧,啊?”
“絕對不會。你放心。”雲斌肯定地答道。
“算了,反正你就小破孩一個,我也是瞎操心。”韓冬好笑地搖搖頭。結束了這個話題。
兩個人站起來打算回餐廳,剛剛直起身,牆壁上馬賽克的一點反光,讓韓冬直覺地一把將雲斌按倒,子彈堪堪擦著他們頭皮飛過去。
在呼嘯的子彈聲中,兩人連滾帶爬形象全無地逃進餐廳,子彈如影隨形地跟至,雲斌摸起餐廳牆角的衝鋒槍,一個魚躍俯趴在長桌後準備反擊,宋嫣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一腳把旁邊的渡邊踹開,拎起把槍找了個能和雲斌相互掩護的角度開始還擊。
韓冬在他們二人的掩護下匍匐著出了餐廳,選好角度,一記長點射,消滅掉了對面的狙擊手。
少了制高點的火力壓制,雲斌和宋嫣立刻囂張起來,雲斌乾脆都衝到了窗前向外開火。
渡邊頭皮發麻的看著小孩抱著槍在那突突,眼神冷酷,動作果斷,只覺得冷汗一層層往外出,但是當他把眼光轉向宋嫣那則受到了更大的刺激,這妞動作狠辣,槍法精準,彪悍的根本不象一個女的。
渡邊不由地捂著自己脆弱的小心臟退到一邊,矮油,當初怎麼會覺得這個女人是典型的東方淑女,根本半點不搭邊好不好。
槍聲漸漸零落,戰鬥終於還是結束了,滿地黃澄澄的彈殼昭示出剛纔是多麼驚心動魄的一幕。
“你大哥夠狠的。”韓冬檢視完自己的人,見師弟師妹都完好無損,沒缺胳膊沒少腿,這才把一口氣喘勻。
嗯?渡邊企圖遮掩。
“當然是你大哥。”雲斌一針見血地說,“你沒見子彈都長了眼睛似的躲著你。”
“算了,”韓冬看看四周破敗的門窗,零落的桌椅,搖了搖頭道,“這地方住不了了,渡邊先生,在正式比賽之前,我們另外找地方住。比賽的時候再找你。”
“那怎麼行,”渡邊淳寺立刻反對,“你們住的地方當然還是應該由我來安排。”
“然後再來這麼一出,我們可受不了。”雲斌毫不客氣地說。
“行了,就這樣吧,渡邊先生,”韓冬斬截地說,“我師弟和師妹還沒在日本玩過,這兩天我正好帶他們四處玩玩,咱們各自方便吧。”
……
“行動失敗了?”渡邊大輔難以置信地看著森田一郎,“你說咱們那麼多人都沒能幹掉他們三個,甚至還損失掉了一個狙擊手?”
“屬下失職,”森田一郎再次深深鞠躬,“是屬下輕敵所致,我再安排人去。”
“不用了。”渡邊大輔搖頭。“不用再攻擊他們了,專心準備比賽吧。”
渡邊大輔不再糾纏他們,雲斌三人就痛痛快快地在日本玩了幾天。
對於住在哪,玩什麼,韓冬一向是讓著小的,雲斌自然是讓著宋嫣,於是,最快樂的就屬宋嫣了,賞了櫻花,泡了溫泉,在兩位大帥哥,噢,不,是在大小帥哥的陪同下瘋狂採購了一番,真是心滿意足。
“嗯,明天比賽了。今天去哪玩?”這天一早起來雲斌問宋嫣。
“想去愛媛縣的車站看看,”宋嫣笑瞇瞇地說。
“去愛媛縣,爲什麼?”韓冬不解。
“啊,我知道。”作爲一名重生人士,雲斌自然相當聽說過那部風靡一時的日劇教父《東愛》。於是笑著看向宋嫣問了句:“是要去紀念莉香的愛情?”
嗯,宋嫣重重點頭。
韓冬看著他們倆很有默契的樣子,心裡忽地一動,說道:“那麼,你們倆一起去吧,我不去了,我還有點別的事,記得早點回來吃晚飯。”
哦?雲斌和宋嫣一起瞪大了圓圓的眼睛,很莫名地看著他,韓冬看著他們倆像對卡通娃娃似的,連表情都極端的一致,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從愛媛縣的海邊一直漫步到車站,宋嫣反常的沉默,雲斌也默默地陪著她不說話。
終於,宋嫣在繫著手帕的車站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雲斌問到:“如果你是永尾,你會選擇莉香嗎?”
“當然,我不喜歡關口裡美那樣的女人。”雲斌毫不猶豫地說。
“那你喜歡我嗎?”宋嫣突兀地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