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布干維爾的人，開始在土澳的攛掇下也發(fā)起全民投票，決定是不是自己單幹之後，這裡一時有了成爲火藥桶的潛力。

尤其是附近的燧石島，還時不時有大火箭升空，搞得人心驚膽戰(zhàn)的。

但巴新本來就不是這次大風暴的主角，他沒有那麼濃郁的土壤，只不過因爲燧石島在這附近，才凝聚了各方更多一點心血而已。

真正的C位，終於在華國新年的正月裡，轉(zhuǎn)到了阿土伯大富豪國家手上。

全世界大國的精力都被分散了。

有太多關(guān)係在迅速發(fā)生改變，區(qū)域不穩(wěn)定帶來的影響是連鎖反應(yīng)。

何況這麼多個地方，同時開始瓦解上層建築了？

顧鬆受索馬雷所託，見到了遷居燕京的索馬雷少爺。

這傢伙倒不像西雅口中的那個倨傲的公子，很平靜，不卑不亢的。

約瑟看著顧鬆說道：“顧先生，我剛剛來到燕京，有些事情需要麻煩您幫忙了。”

“我答應(yīng)了你父親，這只是小事情。小龍，你安排一個人，這一段時間先跟著約瑟先生吧。”

風小龍點了點頭問道：“約瑟先生，除了住處，華語補習教師，您孩子的上學問題，您還有其他特別的需求嗎？”

“顧先生，”約瑟看向了顧鬆，“我能在您的公司找一份工作，從實習開始。”

顧鬆楞了一下，然後笑道：“約瑟先生，你用不著操心工作吧？”

約瑟搖了搖頭：“帶來的錢雖然不少，但我不能再像過去那樣了。”

顧鬆打量著他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並不是在推辭，但現(xiàn)在人事方面的事，我只負責頂層的。這樣，我讓小龍跟現(xiàn)在的燧石集團總裁簡玉書說一下，看他那邊如何安排。如果他認爲需要先經(jīng)過面試，那你不要介意?！?

“沒有問題?！?

顧鬆覺得他平靜的面容裡，隱藏著一些情緒。

他開口問道：“你在做壞打算？”

“做最壞的打算，是正確的事情?！?

“話雖然沒錯，但……你對你父親沒有信心？”

“我出現(xiàn)在這裡，本身就是他也在做最壞的打算。我對他有沒有信心，並不決定大局。”約瑟看著顧鬆，眼神裡總算出現(xiàn)些別的情緒，“就像他自己信心的多少，也取決於你們想要在那片海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顧鬆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情緒所在了。問一個問題，你認爲索馬雷先生做出這樣的選擇，是被迫嗎？”

“局勢的不得已，也是一種迫?！?

“不，任何時候，人都有選擇。多年之前，他可以選擇拒絕我們的投資?，F(xiàn)在，他也可以選擇抽身而退，把攤子甩出去，甚至改變立場，對付我們。每一種選擇都會有得與失，我不覺得他現(xiàn)在做的是個壞選擇。”

“巴新已經(jīng)在崩潰邊緣?！?

“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誇張，”顧鬆沒有嬉皮笑臉，嚴肅地說，“況且，就算再次陷入戰(zhàn)火，反而可能變成真正的新生。我想，如果你對這些方面有興趣的話，不妨和你父親聊。他應(yīng)該很高興，你會思考這些問題?！?

約瑟的表情有些不自在：“父親……對您說了哪些關(guān)於我的事……”

“不需要他說，約瑟先生。不必在意你過去的名聲是什麼樣的，未來永遠是從現(xiàn)在開始的?！?

約瑟沉默了一陣子，然後說：“我明白了，打擾您了，謝謝?！?

顧鬆點了點頭，風小龍將他送了出去。

不一會，西雅從裡間走了出來。

“根據(jù)你對他的印象，是不是有一些變化？”

西雅的神情也有些複雜，點頭道：“確實是，看來巴新發(fā)生的事情，他父親現(xiàn)在的壓力，給了他很大的刺激?！?

“這很正常?！?

西雅看著顧鬆，坦誠地問道：“你希望巴新亂起來？”

顧鬆凝視著西雅：“西方那一片土地，和我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現(xiàn)在是不是也很亂？”

西雅沒有說話。

“這個階段的亂，是一定會發(fā)生的。什麼時候，力量格局的變化，不是以亂爲開端的？沒錯，是因爲我選擇了燧石島，纔會有如今那一片區(qū)域的高度受關(guān)注。但是，你清楚我在那邊投入了多少錢、投入了多久！在我的直接關(guān)注下，如果它必定會發(fā)生的亂，是以更可控的方式進行的，難道不是更好？”

西雅仍然沒有說話。

“觀察下去吧，思考下去，這也是真實世界的一部分。”顧鬆說道，“你是很清楚，未來我會希望那邊海變成什麼樣子。你覺得要變成那個樣子，巴新人需要發(fā)生哪些改變？你對比一下現(xiàn)在的巴新，和我描述的那個巴新，這中間需要如何進步？”

西雅終於說話了：“就一定要先經(jīng)歷這樣的苦難嗎？”

顧鬆笑了：“西雅，還不合格啊。連你自己爲了爭取自由，都願意先經(jīng)歷苦難，更何況一個國家？你看了華國的歷史，你想想我們那一百年是怎麼走過來的。西雅，那不是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那是一百年！”

西雅深深吸了一口氣。

“每一個偉大傳說的背後，都有深不可測的苦難。西雅，你應(yīng)該做到很冷靜地面對這些、思考這些。你可以心痛、可以悲憫、可以流淚，但不要猶豫。”

西雅看著他問道：“那麼，顧鬆先生，你這個偉大傳說的背後，有什麼深不可測的苦難呢？”

“我？”顧鬆一時被問住了，“我哪裡稱得上偉大傳說。”

西雅並沒有說什麼，只等著他回答。

顧鬆忽然笑了笑：“西雅，這是一個很大的秘密。如果你知道了，一定會希望莫爾斯比港能抓住這樣的機會?！?

西雅好奇地問：“什麼秘密？”

顧鬆說道：“答案……藏在我那幾本書裡。這個秘密現(xiàn)在已經(jīng)與華國最高戰(zhàn)略有關(guān)了，我不能直接告訴你，你可以自己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