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的聲音剛落,臺上的司儀適時接上,“現在,我們有請我們各班的儀仗隊,首先出場的是三班的隊伍,他們今年採用街舞的方式向大家展現青春的韻律。”
隨著司儀的介紹,操場上爆發出一陣激烈的音樂,身穿班服的少男少女在場中自在舞動,動作雖然稚嫩,但卻是洋溢著青春氣息。
場上頓時爆發出轟鳴的掌聲。看臺上的校長眉開眼笑,不住地點頭。這個年代相對保守傳統,大多儀仗隊表演都是中規中矩,沒有看頭,校方看三班的點子出奇大膽,故而放在開頭,果然引起了不小的反響。
田秀在看臺上皺眉看著第六個出場的一班,神色有些緊張。
接下來,有儀仗隊宣傳環保意識,用塑料瓶跟塑料袋設計了一場服裝秀,也有的用老土的歌曲歌唱祖國了事,終於輪到一班上場的時候,衆人只覺得眼前一亮。
因爲出現在隊伍前方的是班花肖雨欣,今天的她扎著高馬尾,馬尾處微微燙出了弧度更顯時尚,她的身上雖然穿著同樣的班服,但下身卻是水藍色的格子短裙,露出的修長白皙大腿令許多男生歡欣鼓舞。她拿著標走在最前方,昂首挺胸,然後在看臺正下方站定,其他人將她圍在了中間形成衆星拱月之勢。
田莉皺了皺鼻子,小聲說了句,“臭屁。”
羅雯笑笑沒有說話,落在肖雨欣身上的目光卻是充滿了玩味。
美人表演標自然是惹人眼球賞心悅目,但隨著汗腺分泌,晶瑩汗水沾上了衣服貼上了皮膚,肖雨欣的動作開始彆扭怪異了起來,有心人甚至發現了她叉腰的手一直在扣著自己的肉。
周圍不少人都咯咯笑出了聲,肖雨欣登時紅了臉,手中一個不注意沒接到標被砸到。
“啊!”木製的標一下子砸在腳上,肖雨欣驚呼出聲,儀仗隊的女生沒反應過來,都呆呆看著她。隨後,肖雨欣更是不顧場合用手在身上瘙癢,搞得場面尷尬萬分。
“行了,下去吧。”李方臉色難看地開口,這種重要的場合也能出錯,他看向班主任田秀的眼神很是不滿。
後者一個激靈,立刻起身道歉,“對不起校長,雨欣可能身體不舒服,我去看看。”說完,便逃也似的下了看臺。
而肖雨欣卻是被人不情不願地被人拉走,眼中含淚,口中直喊,“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她哭得梨花帶雨,周圍嬉笑的人羣靜了靜,也不好再取笑。
羅雯看著隊伍遠去的方向,淡然地收回目光。想害她,就必須做好自食其果的準備。
接下來的儀仗隊表演成了走過場,李方也急忙宣佈比賽開始,隨後轉頭陪笑,向身旁的陳朝道:“接下來就是孩子們的比賽,陳書記,這裡也曬,不然我們到辦公室……”
“陳叔,待會有陳飛哥哥的比賽,你也不看嗎?”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俏生生的娃娃音,林可兒從林啓堂身邊跑過來,衝著陳朝撒嬌。
陳朝看著林可兒,嘴裡呵呵笑了兩聲沒有說話,一邊的李方趕緊接口,“哎喲,你看我這老糊塗的,陳飛同學今天肯定也是有項目的,還有張宇森也是學校的運動健將,待會的比賽必定精彩萬分。”
李方自以爲馬屁拍的到位,自己也笑得一臉褶子,殊不知陳朝心中卻是不滿。那日生日宴會之後,他一查便知道是林啓堂給妻子塞了價值不菲的翡翠,當下立即致電把項鍊退了,絲毫沒有給林啓堂留下餘地。
因爲這件事情,林啓堂表面不說,態度卻不似以前那般親近,林可兒突然上前撒嬌,他心裡雖然沒跟小輩計較,但也不希望陳飛跟林可兒走得太近。
“嗯,那就再看看吧。”陳朝態度疏離地沒有像往常那般同林可兒親近,這讓後者敏感地退回到父親的身邊,想問些什麼,卻被林父使了個眼色,不敢再說話。
小孩子的運動會實在引不起看臺上大人們觀看的**,所以不到一會兒,臺下比賽熱火朝天,臺上也是一片談笑風生。
“張總,聽說你的龍鳳堂最近出了幾件珍稀翡翠,什麼時候給我們開開眼界啊?”某服裝公司老總像是彌勒佛一樣呵呵對著身邊的張全笑道。
上流社會一有風吹草動大家都知道,所以這老總的一句話立刻引來了另外一位老總的打聽,“對啊,我聽說還是極爲難見的藍色翡翠,張總最近可謂是財源廣進啊。”
張全方正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既不得意也不謙卑,對著幾位老總道:“運氣好,得了貴人相助罷了,等正式開,屆時一定通知各位來給龍鳳堂捧場,各位可要賞臉啊。”
“哈哈,那是自然,我家那口子早就想去你龍鳳堂逛逛咯。”
“我去的話,張總可要給我算便宜點,讓我買回去撐場面。”
衆人此起彼伏的恭維聲不絕於耳,陳朝在一旁跟李方說著南市的教育問題,對於這些商人的話題不參與,也不反感,畢竟南市經濟發展靠的都是他們,陳朝巴不得他們財源廣進。看臺之上,唯一臉色不好的恐怕只有林啓堂了。
麒麟軒跟龍鳳堂在南市分庭抗禮,一向勢同水火,多年來一直維持著平衡局面,龍鳳堂雖說買的都是中等貨色,但勝在貨源穩定充足,不像他的麒麟軒,近年來難覓上等玉石,接連賭垮之下公司資金已經週轉不開,若不是有那個人搭把手,恐怕他早就無法翻身。
想到這裡,他精銳的三角眼看了一眼陳朝,心下冷哼。再久的交情又怎麼樣,還不是對他見死不救。
不過更可氣的還是那塊藍翡,劉長青居然私下就只給了龍鳳堂,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如果他也有一塊那樣珍稀的翡翠,哪裡輪得到張全在這邊嘚瑟。
那個出藍翡的女孩……
“宇森哥哥!”想的入神的時候,身旁的林可兒突然按耐不住激動興奮地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