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馬紜沒有上當。
要是馬紜上當了，讓他擁有了絕對控股權，他能讓支付保再晚幾年出來。
支付保只要出來了，那電商時代就會來臨，儘管現在有海外早就有了馬斯克的PayPal，但PayPal和支付保完全不同，這個時期的PayPal只有一種付款模式，叫郵箱發票模式，類似於易趣的匯款單，就是通過郵箱發送發票賬單給客戶，賬單內容由商家自定義，客戶收到賬單後，可根據需要選擇合適的付款方式進行付款，而這種合適的付款方式，包括但不限於匯款單、銀行轉賬等方式。
其實電商雖然方便，但有一個巨大的弊端，那就是資金無法本地化。
正常情況下，本地人在本地消費，錢都是在本地流通的。
而電商和網購的出現，導致全國的資金大量向某一個地點匯聚，這就會讓那些沒有電商條件的地區越來越窮，最終舉步維艱。
企業電子商務的初衷是好的，爲企業服務，企業盈利了向當地納稅，振興當地經濟。
可漸漸地，電子商務轉變爲網購就徹底變質了，開始從線下線上結合全都轉移到了線上。
有一些地區天然擁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他們一毛錢的東西可以包郵，但很多地區光運費就要幾塊。
雖然只有幾塊錢的差距，但造成的差距卻非常大。
當全國人民的資金都向某一個地區或某一個羣體匯聚的時候，這天下就沒有好做的生意了。
所以支付保不能搞，哪怕搞，也需要賦予一些限制條件。
不過，其實成毅並不確定自己能夠限制住身邊這位脫繮的野馬。
這位野馬的思維太過於天馬行空，而且鬥志昂揚。
馬紜很善於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很快就和沒事人一樣，和成毅等人杯觥交錯。
自從重生以來，這是成毅喝的最多的一次。
重生一年來，成毅偶爾小酌一口，慢慢鍛鍊著酒量。
所以五六杯啤酒下肚，成毅也只是臉膛紅了而已。
他們一直喝到了晚上9點鐘，成毅和三人交換了聯繫方式，將林青茵送回了金茂大廈。
這一路上，林青茵的手機響個不停。
是那位隨行的導師打來的。
見到林青茵這麼晚都沒回來，那位導師已然是急了眼。
林青茵剛從奧迪車上下來，一名中年女子就氣沖沖的跑了過來。
她看到成毅，差點沒氣的七竅生煙，怒道：“成毅？竟然是你？你帶林青茵幹什麼去了？”
“吃燒烤啊。”成毅回答的很坦然。
這個中年女子是漢東大學計算機學院的碩士生導師，叫孫筱。
孫筱在計算機學院的名望很高，她是‘反成派’的一員，曾主張校方對一直曠課的成毅進行嚴懲。
孫筱狠狠地瞪了成毅一眼，旋即打量著林青茵，關心道：“林青茵，你沒事吧？”
“孫老師，對不起。”林青茵一臉歉意的說道：“我和成毅去逛商場了，又去吃了點東西，忘記和你彙報了。”
“沒事就好，他沒對你怎麼樣吧？”孫筱關切道。
“沒，沒有。”林青茵明白了孫筱指的什麼，不由臉頰一紅，小聲說道。
孫筱暗鬆了一口氣，衝著成毅吼道：“成毅，你別以爲有林聖傑護著你，我就拿你沒辦法！你要是敢打林青茵同學的主意，我就去找校長要說話！”
成毅笑道：“孫老師，我和林青茵是男女朋友關係，在進入大學之前就已經確定了關係，我們已經很配合校方的規章制度了，在學校裡，我們一直裝作不是很熟的樣子，但實際上，我都得到林青茵父親的許可了。”
“？？？”孫筱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林青茵和成毅竟然是男女朋友？而且還是入學前就確定了關係？
成毅繼續說道：“我和林青茵都來自蘭陵市東倉縣，孫老師應該知道這個吧？”
孫筱沉默了。
她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林青茵的計算機天賦，哪怕是在菁英班裡都名列前茅，而且還那麼的乖。
再看成毅，這傢伙簡直就沒有一個學生的樣子。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考上漢東大學的。
孫筱慢慢看向了林青茵，見到林青茵點頭承認之後，孫筱感覺天都塌了。
這朵鮮花怎麼就……
孫筱看了看成毅這坨牛糞，板著臉說道：“就算你倆是男女朋友關係，也不能這麼胡鬧！明天就是比賽的總決賽！你要是影響到了林青茵的成績，你就是漢東大學的罪人。”
“所以我趕緊將林青茵送回來了。”成毅笑道：“好了，孫老師，你趕緊帶林青茵回去好好休息吧，要是林青茵沒有休息好，你可就是漢東大學的罪人了。”
不等孫筱再說什麼，成毅立即鑽進了車裡，揚長而去。
他回到酒店，先給杜雨生打了一個電話，讓杜雨生準備好了與聯衆遊戲簽約的材料。
聯衆遊戲的用戶都是優質氪金玩家，他用網吧的精神小夥去換聯衆遊戲的氪金玩家，那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這件事，必須要趁熱打鐵。
在傳奇合約到期之前，他就要讓聯衆遊戲嚐到甜頭才行。
這樣一來，聯衆遊戲就會成爲他們陌陌集團最強力的盟友。
2002年，放眼全國的遊戲市場，也只有聯衆遊戲能夠和盛達掰掰手腕了。
第二天，全國大學生計算機博弈大賽總決賽終於拉開了帷幕。
一大早，成毅便來到了走廊裡。
這次的走廊裡，多了幾個段位更高的大咖，不光鮑嶽僑過來了，就連聯祥集團總裁楊園青都到了。
成毅走出電梯的時候，楊園青也剛到不久。
此時的楊園青，正被一大羣互聯網大佬拱衛著。
這些互聯網大佬見到楊園青，就像是見到了金主一樣，一個個搶著遞名片。
“鮑總，你不去遞張名片？”成毅站在鮑嶽僑身邊，笑道。
鮑嶽僑說道：“我和他都是華夏IT十大風雲人物，早就交換過名片了。”
說出這句交換過名片到時候，鮑嶽僑的語氣裡明顯帶著一抹驕傲之色。
這可是聯祥集團總裁啊，可不是阿貓阿狗。
聯祥集團在2001年的市值就已經達到了1100億，同期的蘋果公司，市值僅有100億美金。
可以說，聯祥集團已經算是華夏天花板級的IT企業了。能夠和聯祥集團總裁互換名片，鮑嶽僑的確應該感到驕傲。
鮑嶽僑小聲說道：“要不要待會我給你介紹一下？你們陌陌集團做的是網吧行業，認識聯祥集團對你們有很大的助力。”
成毅搖頭笑道：“算了吧，我可不配。”
“是啊。”鮑嶽僑點了點頭，感慨道：“我們的體量太小了，根本和聯祥集團玩不到一塊去。”
說話之間，電梯門開了。
五六名西裝男快步走出電梯，一看到楊園青，爲首的中年人立即喜形於色，快步走過去說道：“哎呀，楊總，您過來怎麼不說一聲呢，我們也好提前接待啊，你看看這事鬧得，這是我們工作的嚴重失職啊。”
楊園青望著爲首的中年人，笑道：“李總客氣了，我就是正好路過，過來看一眼，很快就走。”
中年人的語氣裡滿是巴結的意思，笑道：“那怎麼行呢？我們董事長正在趕來的路上，今天中午，無論如何都要給您接風。”
楊園青的表情很淡然，語氣平靜的說道：“行吧，你順便喊上這次活動的舉辦方吧，我想見見他們，我們聯祥集團還有幾個招聘名額，不行就從這些獲勝者裡選吧。”
“沒問題。”中年人趕忙笑道：“我馬上就和大衆軟件集團的邢董事長聯繫，能夠入職聯祥，這對於參賽選手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嗯，我們的名額也不多，最多也就收五個人。”楊園青緩緩點頭，整理了一下衣袖，說道。
“這人是誰啊？”成毅壓低了聲音，向鮑嶽僑問道。
鮑嶽僑小聲說道：“金茂大廈的總經理，李星。”
“哦哦。”成毅恍然。
楊園青一出面，就驚動了金茂大廈的高層，不得不說，聯祥集團的影響力真的是太可怕了。
特別是聯祥集團董事長，更是被譽爲華夏商界教父。
張超陽他們這幫搞互聯網的，只能算是江湖草莽，像是金茂大廈這些搞實業的，根本就瞧不上這些互聯網企業。
在實業家眼裡，這幫搞互聯網的就是一羣忽悠和騙子，他們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互聯網約等於泡沫。
所以張超陽他們過來，金茂大廈的高層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可楊園青就不同了。
身爲華夏商界教父的左右手，楊園青的地位約等於商界小教父。
楊園青將剛纔收上來的名片隨手遞給了身旁的助理，對李星說道：“我能進去看看一下考試現場嗎？”
“當然沒問題了，楊總能親自巡查，這是這幫考生的榮幸啊。”李星笑道：“我陪楊總一起。”
“好。”楊園青緩緩點頭。
李星趕忙讓保安撤掉了隔離帶，親自在前面帶路，將楊園青一行三人請進了比賽場地。
等到楊園青一行人消失在視線裡，這幫互聯網草莽大佬們才竊竊私語起來。
他們和楊園青比起來，地位差距太過於懸殊了。
像是在場中人裡營收最高的鑫浪，2001年全年的營業收入僅有2470萬美元，而搜狐的全年營業收入只有1300萬美元。
他們連聯祥集團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在他們眼裡，聯祥集團就是天。
楊園青的意外出現，讓衆人的注意力從招募天才程序員轉移到了聯祥集團上，現在既然楊園青過來，那頂級的程序員他們就不用考慮了。
他們根本無法和楊園青競爭。
從他們嗟嘆的話語裡，可以聽出他們對聯祥集團有多麼的崇拜。
“看來我是白來一趟了。”鮑嶽僑無奈搖頭，說道：“我本來還想招募幾個好點的程序員優化一下我們的遊戲大廳呢。”
成毅笑道：“這個我們陌陌集團可以幫忙。”
“對啊，我竟然忘記你們了。”鮑嶽僑笑道：“你們陌陌集團的程序員都是哪來弄的啊？竟然連電腦系統都能做出來。”
鮑嶽僑的疑惑，也是不少業內人士的疑惑。
一個開網吧的，竟然弄出了可以商用的電腦系統，這怎麼看都有些不倫不類。
成毅笑道：“我請了一批華夏軟件集團的退休人員。”
“退休人員？”鮑嶽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程序這東西，什麼時候可以找退休人員了？
鮑嶽僑剛要詢問，電梯門又開了。
這一次走出來的，就是成毅的老熟人了。
陳天僑和羅深義。
“陳總。”
“陳總。”
一看到陳天僑，那些互聯網大佬們立即開始打起了招呼。
陳天僑的傳奇意外爆火，讓陳天僑瞬間在互聯網圈子裡登了頂，可謂是羨煞了不少人。
陳天僑的態度比楊園青要好上很多，畢竟陳天僑剛崛起不到一年，行事作風還是很謙遜的。
他環顧衆人，挨個微笑點頭打招呼。
當他的腦袋扭到成毅的位置時，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等他見到成毅身邊的鮑嶽僑時，他又擠出了一絲笑容。
這是一個對笑容把控非常純熟的男人。
“陳總好。”成毅率先和陳天僑打招呼。
陳天僑微微皺眉，說道：“成總竟然也過來了啊。”
在場衆人見到陳天僑竟然主動和一個年輕人打招呼，紛紛投來了詫異的眼神。
成毅笑道：“這不是湊巧了嘛，碰到這種盛會，我當然要過來湊湊熱鬧了。”
在陳天僑看來，成毅就是主導陌陌傳奇的最終責任人。
可以說，放眼陌陌集團，陳天僑只恨成毅一個人。
既然早就做好了和陌陌集團一拍兩散的決定，陳天僑自然對成毅沒什麼好臉色，他看了羅深義一眼，故意說道：“羅總，成總過來，你怎麼不通知我呢？”
“抱歉，董事長，您這段時間事務太多，所以我就沒敢打擾您。”羅深義立即說道：“我已經接待過成總了，我們談的非常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