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美拿著報紙忐忑地站在章宇辦公室門口,欲言又止的樣子讓章宇很奇怪,這秘書現在已經是天不怕地不怕了,拿著報紙幹嘛?想換新工作?章宇心裡一緊,暗暗提醒自己:以後籤勞動合同的時候一定要明確責任和義務,還要把競業(yè)條款加進去,天成不想做銷售員的黃埔軍校,她爲自己的失誤懊惱了五秒!
“章總...”程小美舉起報紙,“這是昨天的,我有個想法...”
“說!”章宇的臉上沒表情,她很看好這個姑娘,不知道後面程小美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神經還在緊繃著。
可能是章宇的表情太過嚴肅,程小美結巴了一下,“那,我要是說錯了你不許罵我...”
嗬,真讓蔡友德說著了,你們怕我嗎?章宇抿了抿嘴脣:“說吧,我聽著呢!”
“新絲路模特大賽要開始了,我們能不能把天成的服裝推薦給參賽選手,如果她們能穿著我們的衣服走上舞臺,天成是不是會出名?”
程小美緊張地說著卻不妨礙她眼睛的光亮,“章總,我覺得行!”
章宇的心落回肚子,大腦開始運轉。前世自己是混建材圈的,對時尚的東西敏感度低、就是女同事津津樂道的娛樂八卦都不是她擅長的,重生後做服裝生意也是因爲張建明...程小美的提議很好,現在的模特就是模特,不像前世模特、歌手都可以進演藝圈跨界做明星,可誰有這方面的資源呢?
遲遲不見章宇回覆,程小美泄氣了,嘆息一聲低頭準備出去。
“等等,說說你的想法。”資源先放在一旁另說,不能打消員工的積極性。
“我也沒什麼想法,天成的衣服好看,如果模特覺得好就穿、不好就不穿,試試除了浪費點時間,我們又沒有損失,萬一成了呢?”
萬一成了呢?
章宇笑了,這句話經她的口多次說出,快成了天成的座右銘了。
“你能找到參賽的模特?”
程小美搖頭,嘴裡卻是一派豪言:“我可以從大黃頁上找電話,一個一個打,然後郵寄服裝的照片,先把京城的掃一遍!我還不信沒人穿...”
這股不服輸的勁頭挺好!
前世也接過那麼多次陌生電話,煩不勝煩,這個職業(yè)還不是一直存在,存在的就是合理的。程小美能想到這個法子,很有做銷售的潛質,章宇的心又活泛了......
“那就按你說的,試試吧,萬一真成了,我有重獎!”一個小秘書能有這麼高漲的熱情,自己也不能掉鏈子,能者多勞、多勞必多得!
“老大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程小美的稱呼從章總變成了老大,這是上道兒啦?
六月底了,章宇的心也隨著天氣燥熱起來。
畢老師那邊一直沒給想要的結果,她也不好厚著臉皮去催,畢竟那天在家裡吃飯的時候,親媽的臉色還算正常,畢老師也不再緊張,兩個人之間竟然有了一丁點兒默契...如果親媽的精力轉移了,大家好像...BBBB,這麼多事,呼機都不允許章宇胡思亂想下去。
這畢老師一樣不禁唸叨,章宇抄起電話,飛快地說:“畢老師,如果不是配方的事,我們下班後再說!”
她現在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時,真沒時間陪畢老師磨嘰。
畢老師被這話噎得愣了兩秒,“就是配方的事啊?我...好像沒什麼私事找你吧?”
口是心非的畢宏飛!章宇覺得此時畢老師的眼睛一定在鏡片後面躲閃著......
“出來啦?完美啦?可以試用啦?”
章宇一連三個啦...畢老師眉頭嘴巴一起皺,一個配方而已,能讓她跳起來?真那麼重要嗎?這樣的配方我一年可以搞好幾個......
就像畢老師想的那樣,章宇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像小孩子急切地想看到自己期盼已久的禮物一樣,“我現在就去找您!”
“好吧!”
畢老師放下電話,用天平重新稱好原料,準備在章宇面前操作一份小樣。
“老畢,這是晉省的合同,二十天。”
畢宏飛頭都沒擡,淡淡地說:“太緊了,出不來!以後再籤合同的時候請你們徵求一下我的意見。”
“真特麼的,你還登鼻子上臉啦?”
還是上次那個面目猙獰的男人,名叫付營,仗著自己根正苗紅,一路從臨時工竄到現在的經營處處長,聽說又抱上了院裡某個副院長的大腿,正是得意的時候,被畢老師不冷不熱的話一搶白,即使沒有外人也覺得顏面受損,熊掌一般的大手拍在桌子上,語氣更加囂張:“別特麼的給臉不要臉!這要是放在前幾年,信不信我讓你去掃廁所?”
畢宏飛依舊淡淡的,“當然信!你如果能讓時光倒退,我還真佩服你!”
這...畢老師什麼時候喜歡擡槓了...門外的章宇都是一愣。
“別特麼不識好歹,真拿自己當根蔥了...”付營嘴裡不乾不淨地說著,“讓你做是瞧得起你!”
畢宏飛臉上帶著笑,客氣地說:“謝謝!讓你瞧得起是我的恥辱!”
付營沒想到一向溫順的畢宏飛敢反抗、譏笑他,混蛋的自尊受到了挑戰(zhàn),這是不允許的。
混蛋報復的手段也很直接,付營拿起畢宏飛配好的原料,高高舉起,玻璃杯在地上摔得粉粉碎。
有幾粒碎玻璃落在了畢宏飛的腳面上,他彎腰取下,“撒野也要有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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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你想造反?”付營的詞彙量可能僅限於此了,“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什麼?現在都什麼年代啦?尊重知識、尊重人才你不懂嗎?不懂就別瞎BB,哪來的回哪去,別噁心我!”
章宇一腔怒火,上次剛見這混蛋就很礙眼,真想給他一個背摔,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吆喝,哪來的小*逼丫頭?你跟他什麼關係?還特麼打抱不平,他給你許了什麼好處?還是說...”付營的賊眼在章宇身上掃了一遍,摸了摸下巴,“你跟他有一腿?”
章宇的右手已經擡了起來,卻沒來得及放下,付營唉喲一聲,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