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狗想要戒賭,幾乎是不可能的。
再說了,她也沒有義務去幫魏銘樹戒賭。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她不會做,但是魏銘樹在外面跟人豪賭,與其便宜別人,不如便宜自己。
姜令魚塞人去找魏銘樹賭,她送給尤斯佳肚子裡的小東西的那套樓房,就是從魏銘樹手裡贏過來的。
“所以你就放心收著吧,他活該,我就是從外人手裡拿回來原本就屬於我們自家的東西。不過考慮到這東西要是上繳回去,說不定我連一毛錢都拿不到,還不如給我乾兒子,等我乾兒子長大後孝敬我,哈哈哈!”姜令魚得意的笑聲從電話另一頭傳來,讓接電話的尤斯佳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能接嗎?
當然能接,反正都是白給的,不要白不要。
“那你家裡那邊……”尤斯佳是有些擔心姜令魚給自己親二哥做局,要是被發現的話,說不定要吃排頭。
“放心吧,你以爲就我這麼做?”姜令魚說。
尤斯佳轉念一想,就明白姜令魚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跟魏銘樹之間,好歹還有個共同的母親,但是她大哥跟魏銘樹之間,可以說沒有任何關係。按照姜令魚大哥的手段,估計在這裡面也使了不少壞。說不定,就連魏銘樹在外面沾上賭癮,都有她大哥的手筆。
日後家裡真要是查起來,首當其衝的是誰還說不定呢!
姜家的一攤子爛事兒姜令魚沒跟尤斯佳說太多,她自己都覺得糟心,何必還讓尤斯佳跟著自己一塊兒覺得心煩?
今年也是兩人從小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春節都沒碰個面。
姜令魚的女兒是在元宵節出生的,當尤斯佳收到這消息的時候,正在吃湯圓。
孟維遠唯恐她太激動而被糯米糰子給噎住,不過很快,孟維遠就開始擔心起別的來。
姜令魚的女兒的照片是謝禹辭發來的,兩口子一問,才知道姜令魚在生產的時候,原本想要順產,但生到一半的時候,盆骨開裂,檢查後,發現還有恥骨聯合分離,現在幾乎是半癱在醫院裡,每天翻身都覺得疼。
尤斯佳聽見這些後,滿腦子都是對姜令魚的擔心。
而孟維遠在聽見這些消息後,特意上網搜了搜,才發現孕婦不僅僅是在懷孕過程中可能會出現很多不可逆的身體反應,在生產過程中,劇痛可以說是最常見的也是最普通的反應,還有很多別的後遺癥。
像是這種骨折骨裂,也很常見。連漏尿這種事情,都變成了小事。
孟維遠一邊查資料,一邊後悔了。
第一次後悔是在看見尤斯佳孕吐不斷,快速消瘦的時候,後來看見尤斯佳挺著大肚子,肚子裡不聽話的小東西拳打腳踢的時候,如今,這些產後可能會出現的癥狀,讓他後悔,又讓他感到不安。
尤斯佳在意識到孟維遠的反常時,已經是兩日後的事。
她這幾天都忙著問謝禹辭關於姜令魚的情況,有點忽視了孟維遠。
在尤斯佳發現孟維遠不對勁兒的時候,孟維遠在看著她肚子的時候,表現出來的焦慮就已經很明顯。
“你這是什麼表情?”尤斯佳晚上一邊做著基礎護膚,一邊從鏡子裡看著身後的孟維遠。
孟維遠晚上回來也不抱著他的電腦,而是換成了好幾本孕婦的科普書籍。
這類書籍,尤斯佳記得自己在剛確診懷孕的頭一個月,孟維遠狠狠惡補了一番,差不多都已經看完。
而現在,孟維遠怎麼手裡又多出來新的書?
孟維遠的確是很焦慮。
最近他不僅看理論知識,還在網上搜索了很多孕婦生產後的分享。
這東西,還真是越看越讓人不安。
如果不是看在尤斯佳肚子這麼大的份上,他腦子裡還真是有個很荒唐的念頭。
“咱們回頭生這孩子的時候,就剖腹產吧?”孟維遠試探著問。
要怎麼生孩子,當然是尤斯佳說了算。
他就怕尤斯佳跟姜令魚一樣,想要自己順產。
尤斯佳沒回答,只是有些好笑地回頭看著他,“這都還有幾個月呢,你想那麼多做什麼?”
“幾個月很快的,生孩子是一件大事兒,總不能事到臨頭的時候才做決定。”孟維遠說。
尤斯佳心裡覺得有點樂呵,她雖說對生孩子沒什麼經驗,但是也在網上刷到過不少孕婦的抱怨,甚至在她身邊都還很多現成的例子。像是很多孕婦自己想要選擇無痛剖腹,但是婆家的人卻覺得生孩子還是要順產的好,寧願讓孕婦痛得死去活來,也必須要順產。
不說別的,就說胡寶珊,就是最近的例子。
聽說因爲生孩子還撕裂了,之後還做了縫合。
尤斯佳一想到那畫面,就忍不住渾身一哆嗦。
“你最近就是在操心這事兒?”尤斯佳問。
孟維遠沒出聲,但現在這態度也算是默認。
尤斯佳一琢磨,她們家孟總書不離手,似乎就是她接到謝禹辭的電話開始。
“孟總?”尤斯佳放下手裡的護膚品,蹭到沙發上的孟維遠身邊。
孟維遠見她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下意識鬆開了手裡的書,拉住了尤斯佳。
“你該不會是緊張了吧?”尤斯佳只能想到這麼一個解釋。
孟維遠還想繃住,他覺得緊張這種情緒也是會傳染的。如果讓一個準孕婦緊張的話,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種擔心和焦慮,他一個人體驗,然後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就行了,尤斯佳只需要乖乖待產就行。
但懷中的人絲毫感受不到他的良苦用心,見他繃著臉,不回答的時候,直接“噗嗤”一聲笑出來。
孟維遠見不得她這麼沒心沒肺的樣子,擡手就在她鼻尖一捏,“我這都是爲了誰?”
尤斯佳理直氣壯地反駁,“那我是爲了誰?”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耀武揚威地挺了挺自己的肚子。
孟維遠:“……”
他順勢摸了摸尤斯佳圓滾滾的肚子,“今天有沒有鬧你?”
“嗯,每天就伸懶腰什麼的,我都習慣了。”尤斯佳說。
除了最開始感受胎動,覺得有些難受,後來她倒是也漸漸習慣了這種時不時被肚子裡的臭小子“背刺”的感覺。
孟維遠:“等他出來再好好收拾他。”
顯然他不覺得尤斯佳這樣的“習慣”是一件好事。
尤斯佳靠在孟維遠的懷裡,拉著對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忽然繞回到之前的話題。
“你也別這麼緊張,就算是你不說,我也準備選擇無痛。小魚是覺得自己平日裡鍛鍊,身體好,纔想嘗試一下。我就不一樣了,我很有自知之明的。”尤斯佳說。
想著這段時間孟維遠就因爲這件事情緊張,尤斯佳不由想笑。
“咱們就只生一個。”孟維遠低著,下頷抵在尤斯佳的發頂,低聲說。
尤斯佳:“難道你以爲你還有機會生第二個?!”
孟維遠摸了摸她的肚子,笑了聲,沒有反駁。
等到尤斯佳生產的時候,正好是端午節。
懷孕這段時間,有經驗老道的馮姨一直都跟在尤斯佳身邊,她這一胎懷得極好。
不過,孟維遠始終不太放心,早早地就將在醫院安排好了牀位,提前了大半月住進去。
反正私立醫院的環境很好,有套間,而且各種設施也很齊全,每天都有護士來檢查詢問。而孟維遠這個家屬,也能分得一間臥室,每天晚上陪護。
至於白天的時候,是尤母來的京市陪著尤斯佳。
關於人選,家裡也是討論過一番。
雖然有阿姨,但是考慮到尤斯佳的心情,大家一致決定還是讓尤母來一趟京市。
尤斯佳發動的時候,是晚上。
孟維遠一聽見她抽著氣喊疼的聲音時,就立馬拉了鈴。
醫生護士來得很快,孟維遠很快就被擠了出去。
他擰著眉頭,左手不由摸著右手手背,上面還有一個剛纔尤斯佳掐出來的月牙的痕跡。
尤母原本都已經打算睡覺,但現在被驚動,從另一間房裡走過來。
在看見站在旁邊都快僵硬的孟維遠,尤母揉了揉腦門,“彆著急,這纔剛開始,沒事的。”
孟維遠不是沒聽見自家丈母孃的聲音,但是他的注意力都在不遠處的尤斯佳和醫生身上,至於身邊的丈母孃說了什麼,他是一個字都沒聽到腦袋裡去。直到尤斯佳被推出房間,進了手術室,孟維遠的魂兒都沒回來,像是也跟著一起進了手術室似的。
尤母當然也擔心自家女兒,但一看見孟維遠不安地站在手術室門口,這一次,真成了一根木棍子似的,她原本緊張的心,這時候又忍不住想笑。
手術室的門是凌晨的時候被打開的,一句“母子平安”,終於讓在門口差點沒石化的孟維遠終於動了。
小寶寶在出生後,就先被護士抱走,還要觀察,家屬可以跟著一塊兒去看初生兒。
但是孟維遠只掃了一眼被護士抱走的兒子,就站在門口不動了。
剛纔醫生出來宣佈了好結果,但是尤斯佳還在手術檯上,後續還在清理,還沒被送出來。
孟維遠心裡是鬆了一口氣,但是在他親眼看見尤斯佳平安之前,是絕不可能徹底放心。
做了手術第一晚上,都要觀察,尤斯佳被推出來後,直接進了監護室。
孟維遠換了一套無菌服,也跟著進去。
剛纔家裡的臭小子出生的時候,尤母見孟維遠這個當爹的一點都不關心自己親兒子的情況,沒辦法,她這個做親姥姥的,不可能就這麼把外孫一個人放在旁邊。所以,尤母和馮姨都跟了過去。
至於孟維遠,他之前就沒想過在自家老婆生產之後,讓尤斯佳離開自己的視線。
眼巴巴跟進去後,孟維遠就坐在牀頭,守著人,眼睛就看著病牀上的人,一眨都不肯眨似的。
哪怕現在尤斯佳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第二天,等到尤斯佳醒來的時候,剛睜開眼睛,就看見坐在旁邊,一整晚都沒怎麼閤眼的孟維遠。
後者下巴處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因爲熬夜,眼底還帶著紅血絲。
身上穿著昨天的衣服,經過一晚上,看起來已經變得有些皺巴巴。
這般模樣,跟平日裡總是矜貴的孟氏話事人的形象,大相徑庭。
尤斯佳想笑,但是她纔剛“噗”了一聲,就已經感覺到渾身都痛。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孟維遠一直都看著尤斯佳,在尤斯佳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他直接省去了沒必要的“醒了嗎”,眼神擔心地落在尤斯佳身上。
雖然昨晚醫生和護士都已經來檢查過幾次,說了沒問題,但他始終不太放心。
尤斯佳從手術室裡被推出來的時候,臉色看起來實在是太難看,孟維遠哪能放心?
這可是手術,傷筋動骨都還要一百天,這可是一隻腳都能踩進鬼門關的生產,不等到尤斯佳睜開眼睛跟他說話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就沒辦法放心。
尤斯佳倒是想大聲說自己沒事,但她覺得好像也不是真的沒事,畢竟這一動,都還覺得疼。她伸手有些下意識地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但感覺到之前高高聳起的肚子,現在已經“卸貨”,變得扁扁的時候,尤斯佳纔對自己已經生了孩子這件事情有了一點具體的認知。
“我好疼……”尤斯佳低聲說,說“沒事”這種話,她連自己都糊弄不過去,簡直太疼了,就算是在手術室裡沒有任何感覺,但是現在醒來,她覺得哪哪兒都疼。
說這話的時候,尤斯佳就掉了眼淚。
不過她自己似乎也被嚇了一跳,畢竟尤斯佳沒想到自己會哭,但眼裡的淚水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根本就不顧她的意願,像是打開了水龍頭似的,嘩啦啦流著。
她還不敢有什麼大動作,所以哭的時候,都很安靜剋制,就只見眼淚嘩啦啦流個不停。
這可讓看見這一幕的孟維遠心裡難受得不行,偏偏他現在就算是想要把尤斯佳抱在懷裡安慰兩句,都不敢。只能握緊對方另一隻沒有夾著儀器和滯留針的手,“不哭了不哭了。”孟維遠有些笨拙安慰道,“覺得很痛的話,咱們就帶個鎮痛泵。”
尤斯佳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又看了眼孟維遠,這才後知後覺問:“兒子呢?”
就算是之前挺嫌棄肚子裡不是個小公主的,但是這貨都在肚子裡踹了快一年,怎麼的也是有感情的,尤斯佳轉頭看了一眼,沒看見兒子的身影,不由開口問。
孟維遠:“可能應該還在觀察室吧。”
私立醫院對新生兒的檢查很仔細,不過他沒時間去關注那邊。反正今天早上,他就已經跟家裡提過尤斯佳昨晚生孩子的事,這時候那邊估計已經有了不少人。
孩子的爺爺奶奶和姥姥都在,他這個當親爹的也沒什麼可操心的,所以,自打尤斯佳生了孩子後,孟維遠還一眼都沒去瞧過孩子。
不過這種事情,孟維遠覺得還是不要先告訴尤斯佳的好。
可尤斯佳已經從他的話裡聽出來了些蹊蹺,“什麼叫可能?”尤斯佳擰眉問。
她不等孟維遠回答,目光在對方身上的無菌服上掃了掃,又看了看孟維遠的臉色,不確定問:“你該不會是還沒有去看我們兒子吧?”
孟維遠:“……”
有時候老婆太聰明也不是什麼好事。
眼下,孟維遠被尤斯佳一眼看穿了自己沒去看過一眼兒子的事實,他乾笑兩聲,“回頭就去看。”
尤斯佳:“……”
她真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想生氣吧,現在情緒太波動,渾身都還疼著呢,她哪裡能隨便動氣?
只是孟維遠這種守著自己,忘了孩子的做法,實在是令她有些無語。
好在孟維遠是個聰明人,一看尤斯佳臉色不對,立馬改口道:“我這就去看看兒子,順便讓護士抱過來給你瞧瞧。”說完,他俯身在尤斯佳額頭上輕輕一吻,柔聲道:“你好好休息,我馬上回來。”
尤斯佳這才滿意地“嗯”了一聲,目送孟維遠離開病房。
不過孟希凡小朋友還沒那麼大的本事讓親爹去接自己,孟維遠是不放心讓尤斯佳一個人留在病房裡,就出門給自家老頭子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成總就抱著胖孫子上來了。
“佳佳醒啦?現在情況怎麼樣?”孟母問,她還有些責怪地看了自家兒子一眼,昨天晚上尤斯佳生孩子的時候,這木頭也沒通知他們一聲。今早過來,她都有點不好意思面對親家母。
孟維遠眉頭就沒怎麼鬆開,“她還是覺得挺疼的,媽你先去把孩子帶給她看看,我去一趟醫生那邊。”
沒過多久,孟維遠就回來了,不過尤斯佳已經又閉上了眼睛。
她又困又累又痛,還不如睡著熬過這段時間。
被孟母抱來的一個裹在淺藍色襁褓中的小嬰兒,現在正乖乖地躺在尤斯佳身邊,也閉著眼睛,不給親爹一個眼神。
雖然兒子不睜開眼睛,但看著他的孟維遠,眼神卻溫柔得不可思議。
小傢伙閉著眼睛,小臉粉嫩嫩的,睡得正香,小手還無意識地攥成小拳頭。孟維遠的心瞬間軟成了一灘水,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小臉蛋,低聲道:“他怎麼這麼小啊……”
這讓他現在準備的等孩子一出生,就打兩巴掌屁股,用來懲罰最近幾個月在尤斯佳的肚子裡不安分的小動作,現在好像也只能告吹。
孟母笑著小聲用氣音道:“醫生說六斤八兩,很健康。”她頓了頓,又補充道:“眼睛像佳佳,鼻子像你。”
等到尤斯佳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回了之前的私人病房裡。
外面的夕陽將天際的雲層照得緋紅,而在窗戶跟前,孟維遠擺弄著相機,對著還躺在搖牀裡,睡得昏天暗地的小東西一陣拍攝。
她側過頭,看見孟維遠正半蹲在嬰兒牀邊,舉著相機專注地對著熟睡的小傢伙拍照。他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反正都在套間裡,孟維遠就穿著簡單的家居服,頭髮有些凌亂,卻顯得格外溫柔。
小傢伙裹在淺藍色的襁褓裡,小臉粉嘟嘟的,睫毛又長又密,在睡夢中偶爾吧唧一下小嘴,像是做了什麼美夢。
孟維遠忍不住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小拳頭,小傢伙立刻無意識地攥住他的手指,軟乎乎的觸感讓他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尤斯佳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她輕聲開口:“拍多少張了?”
孟維遠這才發現她已經醒了,立刻放下相機,快步走到牀邊坐下,握住她的手,“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喝點湯?媽剛讓人送來的,還熱著。”
尤斯佳搖搖頭,目光溫柔地望向嬰兒牀,“他今天乖嗎?”
“特別乖。”孟維遠有些無語,“護士說他是她見過最省心的寶寶,吃飽了就睡,睡醒了也不鬧,就睜著眼睛到處看。”
尤斯佳忍不住笑,“那一定是隨你,你小時候肯定也這麼省心。”
孟維遠挑眉,“你怎麼知道?”
“猜的。”尤斯佳眨了眨眼,“畢竟哈哈哈……”
她想到當初第一次跟孟維遠相親的場面,明明還沒三十歲,但愣是從男人身上看見出來了沉冷,害得她還覺得孟維遠那是老婆牛吃嫩草。
不過這話,尤斯佳決定還是不告訴孟維遠,她怕他自卑!
夕陽的餘暉灑在三人身上,嬰兒牀裡的小傢伙似乎感應到了父母的溫情,在睡夢中微微彎了彎嘴角,像是在做一個甜甜的夢。
“畢竟什麼?”孟維遠走過來,湊到尤斯佳耳邊問。
尤斯佳嗤嗤笑,想推開他湊近的這張臉,“不告訴你!”
孟維遠卻順勢在尤斯佳的掌心裡親了親,再擡眸時,眼底只剩下溫柔,“老婆,辛苦了。”
至於剛纔尤斯佳是在心裡怎麼編排自己,他這一次就懶得打聽了,反正日後還有很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