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對米小然,一直都是有求必應,哪怕讓他違背容夏的意思,他也不會跟她說一個‘不’字。
在這一點上面,米小然一直都是十分自信的。
她以爲她可以一直拿捏老何,卻沒想到今天卻被狠狠打臉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老何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變?
米小然很疑惑,也很生氣,雙拳緊握了起來。
在她心裡,老何是不可以反駁她的意思,只能對她百依百順。
“米小姐。”老何無奈的嘆氣,面上出現了一絲鬆動,可想到容夏,他又立即將自己妥協的心思壓了下去,依舊不爲所動,“回去吧!少爺醒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老何!”米小然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卻又怕吵醒容夏,到時候她怕是會被直接趕走,所以她又稍稍平復了一下,壓低了聲音,懇求著:“老何,你明明知道,就算我回去了,也會寢食難安,他現在這樣子,我不親自守著,根本無法安心。我只是想要陪著他而已,這樣都不可以嗎?”
“還是說,在你心裡,也把那個女人當成了容家的少夫人,是她讓你這樣做的?”
“不是!”老何立即否認,怕她誤會自己,脫口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她讓我這樣做的,我是爲了少爺。”
“爲了容夏?”米小然警覺,突然意識到了從未有過的危機感。
老何從來不會阻擾她接近容夏,現在卻突然反常。
如果連老何也不幫著她了,那等於失去了一棵極爲好用的棋子,這怎麼可以?
老何,一直都不會對她說‘不’的!
“是!我是爲了少爺。”老何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但既然她知道了,他也不想隱瞞了。
畢竟,他始終對米小然存著不忍,但這份不忍裡面,也有他的私心,他從不奢望她會回頭,卻不想她一直爲了一盒不愛她的人,浪費著大好的時光。
這些年,她爲了容夏,忍受孤獨和病痛,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裡,他憐惜,心痛,憤怒。
他惱容夏,爲什麼不能接受米小然的真心,卻在感情和忠誠面前,選擇了忠誠。
這些年,他同米小然一樣的煎熬。
他也希望她有一天能感動容夏,願望成真。
可事實擺在面前,容夏永遠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與其讓她繼續毫無結果的等下去,一天都不曾真的開心,還不如讓她徹底死心。
老何心裡有了主意,咬咬牙道:“少爺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他現在心裡想的愛的,都是那個女人。剛剛他發作了,意識模糊的時候,還給那個女人打電話發短信。少爺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清楚。他不說不代表他不愛,在我看來,他從來不曾說出口的話,已經在今天表現了出來,那個女人,在他心裡的位置,很重要。”
“所以,米小姐,你死心吧!好好的回去修養,不要再這樣了。”
這些話,是十分傷人的,但因爲他對米小然的不忍,他儘量的把語氣放的平緩,也儘量組織語言,讓她聽上去不會那麼難受,想讓她好接受一些。
但米小然對容夏的執念,已經根深蒂固,也根本無法體會老何的苦心,冷笑了一聲,不屑道:“那又怎麼樣?就算是這樣,容夏也不能跟她在一起,我也絕對不會放棄!”
說完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老何震驚詫異的臉,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老何,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我心裡其實一直都明白,容夏這輩子或許都不會愛上我,但是我不會放棄,也不想放棄,更加不會將他拱手讓人,哪怕我死了,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得到他!”
“你......”老何瞳孔猛地縮了一下,太多的難以置信寫在了臉上。
他從來不知道她的心思,竟然是如此的偏激,他一直以爲她只是太愛了,捨不得放手。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他之前的想法,全都是他一廂情願的認爲。
她不是不捨得,她只是本性如此,偏執的瘋狂。
“其他的我不想說,他給那個女人發了什麼?你知道的吧?知道就趕緊告訴我!”米小然卻看不到老何臉上的任何表情,微微上千了一步,同以前一樣得寸進尺,她不再懇求,而是命令。
老何更是難以置信,雙拳緊握了起來,不說話,直直的望著她,那眼神之中,充滿了不確定和痛心,以及憐憫。
米小然十分討厭他這樣的目光,冷喝了一聲:“老何,告訴我,他給那個女人發了什麼?”
“我不知道。”老何搖搖頭,別開了臉去,米小然對他是有七分了解,一看便知道他在撒謊,“老何,你沒必要騙我,我只是想知道他給那個女人發了什麼。這樣一點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答應我嗎?”
“我......”老何開始猶豫了,顯然心裡鬆動了。
米小然心裡冷笑了一聲,有些得意,趁勝追擊道:“老何,告訴我把!告訴我,我就回去了,不會再讓你爲難!”
“只有兩個字,我想。”老何終於還是妥協,敗給了他的感情,這本是容夏的**,他無法窺探到,但是容夏今天情況特殊,他發短信時沒有什麼意識,老何擔心他的安危,扶著他上樓,無意間看到了而已。
果然,老何還是無法拒絕她的!
“那容夏這些傷又是怎麼回事?”米小然又問。
老何有些遲疑,但這件事情,米小然有資格知道,於是沒有隱瞞,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米小然聽後,大驚失色,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情緒一激動,直接暈死了過去。
再醒來,米小然已經回到了城南別墅。
時間,過去了一天**。
米小然回想起老何的話,抱著膝蓋呆坐了許久,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她對容夏的佔有慾是真,對他的愛也不曾假過。
雖然,她愛的偏激,但也是真的愛啊!
在她心裡,容夏就是她的全部,當年她是心甘情願代替他受苦,只想要他好好的活下去。
雖然,這裡面有她三分的算計,可她也是真心希望容夏好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