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沈喬再也忍不住撲到蕭邵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蕭邵輕輕的抱著她,等她哭累了蕭邵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順了順氣道“心裡可好受些了?”
沈喬還是忍不住抽抽搭搭的道“九...九娘死了!她是因爲我!是因爲我啊.....”說完又開始流起了淚來。
蕭邵看了一眼虞九孃的屍體,輕輕替沈喬擦著淚道“她就是你之前去紅袖招見的人?”
沈喬點點頭道“都怪我!怪我!如果之前我在紅袖招堅持將她帶走,她就不用死了!”
蕭邵捧起她的臉道“這不是你的錯!她被楚君逸盯上,就算你將她帶走,楚君逸還是會想辦法殺了她!”
“可是......”
“沒有可是!喬喬!現在不是傷心的到時候,你來到這裡已經被楚君逸和秦永年認出來了,他們肯定會想盡辦法的對付你,你要打起精神來!難道你不想爲她報仇嗎?”
沈喬聽了這話才終於沒有再流淚,只是道“我想先將九孃的身後事辦了。”
他們帶著虞九孃的屍身回到南山別院和雨燕匯合,那原本守衛森嚴的南山別院此刻卻像是被抄了家一般,裡頭的守衛和下人正慌亂的夾帶著東西跑的跑,逃的逃。
沈喬和雨燕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也沒有約好在哪裡碰頭,沈喬只能想回到楊順的住處看看雨燕在不在那裡。
他們路過後院的時候空空蕩蕩的後院裡只站了一對主僕,沈喬眼尖的認出來這個丫頭就是秋萍。
原來這就是那天天要用牛乳沐浴的海蘭姑娘,沈喬朝著海蘭姑娘的方向看去,她生得很白,的確是當得起一句膚如凝脂,怪不得要那般的嬌養著。
那海蘭姑娘看到蕭邵眼睛亮了亮旋即做出一副委屈受驚的模樣朝著蕭邵走了過來。
對著蕭邵行了一個禮眉目含春的道“這位貴人!這別院中的車馬都被下人搶了去,能否請貴人捎帶我們主僕一程?”
沈喬聽了這話微微皺了皺眉,這海蘭姑娘還真是......
她的目光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來,秋萍就開口罵道“收起你的狗眼!我們姑娘是你這種低三下四的人能看的嗎!?”
沈喬因爲虞九孃的死心情正低落著,也不想與秋萍做口舌之爭,只是默默的將頭轉開了。
誰知那秋萍見狀非但沒有算了反而還更罵得起勁道“生得低賤還敢到處亂看!就應該將你這種賤皮子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沈喬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蕭邵道“給本王將她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海蘭姑娘以爲蕭邵是因爲聽了秋萍的話,要爲了她將沈喬的眼珠子給挖出來,她做出一副感動但是又不忍的樣子道“貴人!還是算了吧!海蘭實在是見不得血腥......”
誰知蕭邵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蕭邵身後兩個麒麟衛上前就將秋萍給抓住了。
秋萍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蕭邵是要挖她的眼珠子,她趕緊對著海蘭大喊道“姑娘救命啊!救命啊!”
海蘭也被嚇壞了,她對著蕭邵道“貴人這是何意?我的丫頭犯了什麼錯!?”
蕭邵揮了揮手就有兩個麒麟衛上前將海蘭給攔住不讓她靠近蕭邵,蕭邵對著那抓住秋萍的麒麟衛道“動手!”
“啊!!!!”這些麒麟衛很明顯是幹慣了這樣的事情,手法乾淨利落,秋萍還沒有從挖眼珠的痛中緩過來,就聽到蕭邵又道“將舌頭也給拔了!”
“不要!不....啊!!!”
海蘭已經被嚇得癱軟在地了,蕭邵帶人闖進別院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到了蕭邵,她聽蕭邵手下的人叫他王爺,當時她就想著要攀上蕭邵。
她原本是地方官員送給秦永年的瘦馬,這些年秦永年雖說對她寵愛有加,但秦永年到底年紀大了,而且哪裡能跟一個王爺相比,卻沒有想到這個王爺竟是如此的恐怖!
蕭邵處理完秋萍纔想起來沈喬也在,他有些緊張的拉起沈喬的手道“走!不是要去找雨燕嗎?”
沈喬感覺到了他的緊張,心頭有些感動開口道“我膽子並沒有那麼小!”
蕭邵有些侷促的解釋道“本王...不!我...我只是怕你覺得我殘忍。”
“你是爲了我才那般,我怎麼可能會那麼想!”
說話間兩人就已經到了楊順的住處,雨燕果然在那裡,雨燕看到沈喬眼睛紅紅的,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沈喬哭,她有些遲疑的問道“這...這是怎麼了?沒...沒找到嗎?”
沈喬一聽這話,聲音就有些哽咽的道“找到了!”
“那是好事兒啊!你怎麼哭了?她人呢?”雨燕有些反應不過來的道。
沈喬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了,蕭邵道“虞九娘死了,被楚君逸殺了的。”
雨燕疑惑道“楚君逸?他怎麼會在這裡?虞九娘一個青樓女子礙著他一個太子爺什麼事兒了!?他爲什麼要殺他?”
她突然一拍腦袋道“難道是因爲那封信!?”
蕭邵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十五去找他的時候並沒有說的那麼清楚,他因爲擔心沈喬就匆匆趕來了,所以他也是一頭霧水的看向沈喬。
沈喬嘆了一口氣道“等將九孃的身後事辦完我便將一切都告訴你。”
沈喬到成衣店爲虞九娘買了一件普通人家的女兒穿的衣衫,給她換上,又替她將遺容整理了一番才和蕭邵一起將她的屍身帶到了祁連江邊。
這祁連江是天祁境內最大的一條河,連接著大海,蕭邵的人將準備好的竹筏放到江上,十五將虞九娘小心的放到竹筏上,沈喬最後看了一眼虞九娘那美麗的容顏。
顫抖著將準備好的桐油點燃,桐油很快就將拴住竹筏的繩子燒斷了,沈喬一直看著虞九孃的屍身在竹筏上燃燒著越飄越遠。
蕭邵輕輕將她攬在懷裡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別難過了,這是她的遺願,你替她完成了她會感謝你的。”
沈喬看著江上洶涌的江水,她喃喃的道“這樣急的江水也不知道九娘會不會害怕。”
過了一瞬她又道“她應當是不怕的,她向來大膽,從北關到京城,不管在哪裡她都能活得好好兒的,若非是爲了我......”說到這裡她已經是哭得泣不成聲。
蕭邵嘆了一口氣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是我想她應當是不想看到你爲了她如此難過的。”
沈喬點點頭,望著祁連江面上下起伏的波濤道“阿邵,你相信有人能夠死而復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