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皓源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拍了拍陳思貝的肩膀,將她叫出去,走出茅草屋,他從兜兒時掏出了煙,點了一支:“不是她乾的,她的眼睛告訴我,這一切不是她做的。”
“那現場的腳印怎麼解釋,兩個成年人的腳印,一個腳還有殘疾。”陳思貝覺得如果不是她做的,那現場的情況就無法解釋。
“小不點兒,你不覺得太順了嗎?我們從一開始就理所當然的懷疑到了,這別墅裡面有和謝晉有關係的女人,和兩個有血緣關係的兒子,這會不會太明顯了,你看她剛纔聽到謝晉遇害的消息時眼中的驚訝,那可不是裝出來的,太過真誠,反正,我是不太相信,她會做這種事情。”
陳思貝輕輕的笑了笑:“我怎麼不知道,混橫不講理的慕隊副兒的感情還這麼細膩呢!”
慕皓源斜睨著看了她一眼:“你,說我混橫?誰給你灌輸的這個概念,我是個多善良的人啊!”
“沒誰告訴我,我自己看到了,我是長了眼睛的,全隊上下,誰能看出你善良來,那可真是瞎了眼!”陳思貝在他面前混久了,膽子也大了起來。
慕皓源笑著嘆了口氣:“臭丫頭,走吧,進去吧,把人先帶回去,暫時給她找個住的地方,這個村子都容不下她,這兒四處漏風的,她怎麼生活啊。”
“這不符合規定吧,接受詢問,我們不能超過24小時,之後如果和她沒有關係,她還要是回來的,你把她帶出去幹嘛,如果和案件有關係,民政部門會接收她的兩個孩子的。”
法不容情,如果確認她和案件有關係,她就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了,如果沒關係,以她的條件帶著兩個孩子離開這個村子生活的會更加不易,這個社會容向來對弱視羣體的關愛都是缺失的,能真正做到善待他們的又有幾個。
“先帶回去吧,如果她的孩子是一個正常人,我不會太過干涉,可她揹負了太多的東西,又有兩個殘障的孩子,她終有一天會離開這個世界,到時候她的孩子根本就得不到村裡人的
照顧。慕家在北海有福利機構,無論她的結局如何,她的兩個孩子,慕家都會照顧到底。”
“哇,我要不要也弄個悲慘經歷,你也照顧我一輩子啊!”
“不用悲慘,想求照顧,找小爺啊!”慕皓源沒有聽出陳思貝話裡潛藏的含義,只當她是一句玩笑話。
陳溪娟和兩個孩子被慕皓源從村子裡面帶了出來,陳思貝忘不了那些村民看到陳溪娟時的眼神,那種鄙夷,那種譏諷,陳思貝慶幸今天是慕皓源來這兒走訪,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安排好三個人的生活,也只有他有這樣的實力。
兩個年近四十的孩子,智商卻勉強能達到四五歲孩童的指數,坐在車上,他們兩個還笑呵呵的看著窗外的大樹,含糊不清的問:“媽媽,樹爲什麼跑那麼快。”
沒有念過幾年書的陳溪娟解釋不清這其中的道理,只能笑呵呵的摸了摸他們的頭。見母親不理自己,老大陳小南拍了拍副駕駛上的陳思貝:“姐姐,那個樹怎麼跑那麼快,我的眼睛都看不過來了。”
陳思貝被一個年齡大她一輪還多的人叫姐姐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尷尬的笑了笑:“不是樹跑得快,而是我們的車跑得快,他們追不上了。”
“呵呵呵”陳小南像是聽到了些驚天的奇聞一般,他突然覺得這個姐姐好厲害啊!
而弟弟陳小北卻一直表現得很沉默,一直依偎在媽媽的懷裡,陳小南繼續觀察著車外跑得迅速的樹,車箱內變得沉寂起來,突然陳小北在媽媽的懷裡說:“媽媽,我想爸爸了。”
“孩子,爸爸家裡有事情,我們不能去打擾他們了,我們以後就還在永山村裡生活了,別再想爸爸了”陳溪娟臉上的表情顯得落莫無助,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和孩子的未來在哪裡。
“陳阿姨,我們把你從山裡帶出來,目的是什麼可能您也能猜出幾分,我們是想請您配合我們的調查的,如果您知道什麼情況,還請您說出來。”慕皓源邊開車,邊看向車後座上的陳溪娟說。
“
我什麼都不知道,前些日子王芳回來了,和謝晉說,他們的兒子要從國外回來了,而且和在國外找的姑娘要結婚了,王芳擔心我們這樣的關係會讓人看笑話,想讓我們回到農村去,謝晉雖然很爲難,知道我們也過得不易,可是畢竟他那個兒子那麼優秀,他不捨得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所以就勸我回農村,我原本也沒想能呆在那兒一輩子,就答應了,然後我就帶著孩子回來了。”陳溪娟哽咽著說。
“阿姨,你不恨謝先生嗎?”陳思貝插話問。
“恨啊,怎麼不恨,我十幾歲就和他在一起了,那個年代,和男人拉個手就會被人戳脊梁骨,可我卻懷了他的孩子,他走出了大山,上了大學,和別的女人結了婚,我能理解,他需要有個人扶持。我一個農村女人別無選擇,孩子已經生了,都是傻子,沒有錢,我連孩子都不能養活,只能靠著他偷偷寄回家裡的錢帶著孩子生活。他們結婚很多年都沒有孩子,前些年他對這兩個孩子還是很好的,可是過了些年,他們也有孩子了,除了錢,我就再沒見過他回來一次。”
“那後來,您怎麼又到城裡來找他了呢?”慕皓源問。
“他們家一直是王芳賺錢的,他也不過問家裡的錢,他寄錢到家裡來都是從他工資裡面擠出來的,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就不寄錢了,去年老大得了肝硬化,這些年一點點攢的錢也花光了,可孩子要補充營養,家裡只有玉米麪,連個雞蛋都買不起,我就到城裡去找他了,然後就發生那些事兒了,王芳賭氣離開了家,用她的話說,反正她也不缺錢,沒了謝晉,她能活得更好。”
“案發的時候,您已經和孩子都回了村裡嗎?”慕皓源接著問。
“嗯,我都回來有些日子了,村裡的人都知道的啊,你們不會是懷疑我殺了他吧!”沒有太多文化,陳溪娟剛剛纔意識到他們把自己接到城裡要做什麼。
“阿姨,話也不能這麼說,案子沒有結束前,任何接觸過謝先生的人,都有這個嫌疑的。”陳思貝解釋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