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和遠(yuǎn)遠(yuǎn)看見走過來的宇文瑛,剛露出笑容,卻發(fā)現(xiàn)他的身後還跟著一臉悠閒的赫連訣,殷天和頓了一下,迎了上去。
“大哥。”宇文瑛看見殷天和,笑著迎了上去,殷天和臉上僵硬的線條柔和了下來,揉了揉宇文瑛的頭,繼而轉(zhuǎn)頭看向赫連訣。
“王爺,您難得來涼城,本該親自帶您好好好好遊玩,只是事務(wù)繁忙,下官實在是脫不開身,昨晚已經(jīng)吩咐過下人讓他們今天陪王爺?shù)教幾咦撸幌胩煜榫拱涯銕У竭@種無趣的地方,”殷天和低頭看了看宇文瑛,笑道,“天祥年紀(jì)小,不懂事,還請王爺多多包涵。”
赫連訣並不看殷天和,眼睛不悅的盯著他自然而然的放在宇文瑛頭上的手,聲音淡淡的說道,“殷將軍客氣了。”
殷天和不在意的笑笑道:“既然已經(jīng)來了,就請王爺進(jìn)帳喝杯茶吧,涼城的紅陽毛尖在別處可是喝不到的。”
赫連訣那雙丹鳳眼輕輕一瞇,揚(yáng)起一抹笑容,“既然殷將軍這麼說,本王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紅陽毛尖,只要泡入茶中,那種清冽的香氣就會立刻溢出來,整個屋子中都能聞到,一入喉,那種清香更是會滲入五臟六腑。而且這種毛尖,只有涼城產(chǎn)的出,在其他地方種植或是運(yùn)到其他地方都會失去原來的味道。
宇文瑛沒有跟他們兩人進(jìn)帳,茶香四溢的帳中,兩個人並不多說話,各有所思。
悠悠揚(yáng)揚(yáng)的青煙寥寥的環(huán)繞著,帳外傳來兵士們陣陣整齊的口號,帳內(nèi)卻靜默異常。良久,殷天和終於開口道:“王爺準(zhǔn)備在涼城呆多久?”說完又笑了笑說道,“沒有要催您走的意思,下官自然盼望王爺多呆,只是,西端如今完廢具新,事務(wù)也很繁多,天祥和我都抽不出空來好好招待王爺,您看……”殷天和謙恭的笑容絲毫看不出剛纔下逐客令的人是他。
“這個,”赫連訣絲毫不在意,嘴角擎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說道,“不用勞煩將軍,只等本王拿回自己的東西,自然便會回去。”
“哦?”殷天和緩緩的剛下酒杯,依舊十分客氣的笑道:“涼城有什麼能入得了王爺?shù)难郏俊毖韵轮猓`城沒有任何東西是他赫連訣的。
赫連訣喝了口茶,紅陽毛尖,顧名思義,跑出來的茶泛著淡淡的紅色,這種顏色,配著赫連訣,竟顯得十分妖豔,連殷天和心中都不由暗自感嘆,怎麼會有人可以把剛強(qiáng)和妖媚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zhì)這麼協(xié)調(diào)的集於一體。
“本王看得上眼的是什麼,將軍難道不知道嗎?”說話的人明明是在笑,殷天和卻感覺到後背滲出陣陣寒意,這樣震懾人的氣勢,他不得不承認(rèn)只有赫連訣纔會有,只有他赫連訣纔會讓人正真瞭解到什麼是天生的王者之氣。
強(qiáng)撐著不讓眼中露出退縮,殷天和又道:“若真是王爺?shù)臇|西,下官自會雙手送上,但是,屬於西端的,下官恐怕做不了主。”
“哦,是嗎?”赫連訣還是淡淡的笑著。
從剛纔開始,帳外的操練的聲音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散亂的嘈雜聲,結(jié)束了操練的兵士們自行娛樂,從剛纔開始就一直有助威的聲音和口哨聲,更是有一陣陣的歡呼聲,就像現(xiàn)在這樣。
赫連訣微微側(cè)頭,聽著外面的聲音:“好像很熱鬧的樣子,將軍不介意本王見識一下西端將才的風(fēng)采吧。”
“王爺說笑了,只是我們私下裡的娛樂而已,王爺要是不嫌棄的話,下官陪您一道去……”
掀開帳簾,果然很多人圍成一圈,又是一陣熱烈的歡呼聲,比前面任何一次都要劇烈,赫連訣不由看向被人圍在最中間的騎在馬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獲勝者,只見他高舉著劍,有著年少特有的張揚(yáng),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獲勝後欣喜的表情就這樣被無限的放大。
赫連訣第一次感覺到他的瑛兒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變得比以前強(qiáng)了,只是,他卻有點懷念以前那個終是畏畏縮縮躲在他身後的樣子。這時,宇文瑛不經(jīng)意的看向這邊,對上了赫連訣的目光,臉上的表情立即頓住,繼而連忙轉(zhuǎn)過頭去。
將士們又開始了下一輪的比劃,宇文瑛騎著馬從人羣裡踱了過來,跳下馬,沒有看赫連訣,對著殷天和露出燦爛的笑:“大哥,我這次又贏了哦,你說過我連贏十次就給我獎勵的,不可以食言哦。”自然而然的親近,赫連訣眼中泛起了一陣?yán)涔狻?
殷天和露出寵溺的笑,揉了揉宇文瑛柔軟的頭髮,柔聲道:“那自然,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宇文瑛毫不猶豫道:“我要昨天人家送給你的那匹馬。”
“不行!”殷天和斷然拒絕,“那匹馬野xing還沒去,要是弄傷了你怎麼辦,等它被馴服了,再送給你好不好?”殷天和跟他商量著。
“不要,要去馴服了跟普通的馬有什麼區(qū)別,我就是要沒有被馴服的馬。”
殷天和沉吟著,這時,赫連訣走過去,彷彿不經(jīng)意一樣,手搭在宇文瑛的肩上,暗中一用力,把宇文瑛往自己的懷中收,宇文瑛原本抓住殷天和衣袖的雙手不得不放開。只見赫連訣笑吟吟的說道:“殷將軍不用擔(dān)心,本王恰好對馴馬很在行,我在旁邊看著,不會讓令弟受傷的。”
不顧殷天和遲疑的表情,低頭看向宇文瑛:“你說是不是,小將軍?”低頭在宇文瑛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要是不說‘是’的話,那匹馬你可拿不到嘍。”說完衝著宇文瑛眨了眨眼睛。
宇文瑛只得吶吶的對殷天和說道:“是啊,大哥,不會有事的。”
殷天和擔(dān)憂的看了看宇文瑛道:“真是不懂事,王爺萬金之體,怎麼可以做這麼危險的事,你傷了在家好好休養(yǎng)便是,要是傷著了王爺,你讓我怎麼跟殿下交代?我還是讓別人……”
“不用了,”赫連訣斷然拒絕道,“反正本王閒著也是閒著,再說,馴馬而已,這種事情還傷不到我。”
還沒等到殷天和的點頭,赫連訣就攬著宇文瑛道:“小將軍,我們?nèi)タ纯茨瞧ヱR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