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眼,天又是大亮,宇文瑛全身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沒有任何感覺,但是隻要稍稍一動,痠麻的感覺又排山倒海的涌向全身。赫連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jīng)起牀了,宇文瑛費(fèi)了好大的力氣才坐了起來,剛一坐定,突然想起今天是宇文瑜陽承諾做出選擇的日子,心頭一急,連忙站了起來,剛沒走兩步腿一軟便跌倒在地。
混蛋!宇文瑛心中暗暗把赫連訣罵了幾百遍。
這時有人推門而入,以爲(wèi)是赫連訣,宇文瑛連忙看過去,不料來人卻是宇文瑜陽。看出宇文瑛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宇文瑜陽譏諷的一笑:“不是九王爺,而是我,你很失望吧,十三皇弟。”
宇文瑛驚訝的看向他,宇文瑜陽不予理會,徑直走到牀邊坐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跌倒在地的宇文瑛:“很驚訝?說實(shí)在的,宇文秉跟我說你還沒死的時候我也不相信,不過還是很好奇,能讓我那個心高氣傲的表弟千里迢迢的跑來西端的人到底是長個什麼樣子。雖然你跟以前相貌差了不少,但是那天的宴席上,我見殷天和替你試毒時便明白宇文秉說的果然沒錯,只有臣子替主子試毒,倒沒見過兄長替自己的弟弟試。”
宇文瑛臉色微變:“原來那天的刺客果然是你故意放進(jìn)來的,你與五皇兄早就串通好了。”
“錯!”宇文瑜陽慢悠悠的說道,“宇文秉那種貨色哪配讓我與他合作?我只是稍稍給了他些方便,但是若能除去你,對我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七皇兄爲(wèi)何心心念念想要除去我,若是我沒記錯,從小到大我與你並無任何過節(jié)。”
“哈哈哈……”宇文瑜陽突然大笑起來,好半天才停下,“過節(jié)可大了去了,我花了這麼多的精力都沒得到赫連訣的半分注意,還以爲(wèi)他果真如傳說中一樣不好男風(fēng),不想?yún)s半途卻冒出個你,你說我會不會記恨你?”
宇文瑛皺眉了好久,緩緩道,“七皇兄不是也說過,九王爺對人終究是不會真的上心,被他寵過的人多的很,不知什麼時候?qū)ξ冶阋矔ヅd趣,七皇兄又何必單單針對我?”說道後面,宇文瑛的胸口堵得難受。
宇文瑜陽先是一愣,繼而輕笑,“若是他知道你是這樣想他,非得氣的吐血不可。他寵過的人的確不少,卻很少會溺,你以爲(wèi),堂堂羽親王會因爲(wèi)一個玩物而東奔西跑嗎?”宇文瑜陽瞇起眼睛,“若不是這樣,我還真是懶得對付你。”
“若真像你說的那樣,他又怎麼會跟你……做那種事……”後面的聲音變得微不可聞。
宇文瑜陽冷笑,“任誰都看的出,那隻不過是因爲(wèi)男人的需要而已,哼,真不懂他是看上你哪裡。”嘴上這麼說,心下卻一片清明,赫連訣從小便強(qiáng)的可怕,所以所有人都認(rèn)爲(wèi)只有一個足夠強(qiáng)的女子纔會入得了他的眼,但是後來娶得正側(cè)妃卻全部都是囧囧聯(lián)姻,並且赫連訣那個時侯不論看哪一個妃子目光都是一模一樣,表面寵愛,眼底深處卻是十分漠然。沒想到真正會讓這樣一個人上心的卻是一個懦弱的人,而且還是一個男子。或者,正是因爲(wèi)宇文瑛的弱勢,才讓赫連訣生出想要護(hù)住他的心。
宇文瑛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個時侯還坐在地上,十分費(fèi)力的站了起來,直視宇文瑜陽道:“那你爲(wèi)何要告訴我這些,並且,九王爺現(xiàn)在不在府中吧,”若是赫連訣在府中,以他的xing格,恐怕宇文瑜陽前腳剛踏進(jìn)門,赫連訣後腳就趕到了,“爲(wèi)何不趁這個時候殺了我?”這是宇文瑜陽的地方,即便是殺了他,也可輕易的做出是被刺客所害的情景。
“哈哈哈……我的十三皇弟,你可真是天真,誰敢輕易動赫連訣想要保護(hù)的人?宇文恩,宇文然,看看現(xiàn)在都是什麼後果,還有現(xiàn)在的宇文秉,恐怕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宇文瑜陽以爲(wèi)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幽幽說道,“況且,恐怕你剛纔問我爲(wèi)何不趁機(jī)殺你的時候,便已經(jīng)有人握劍時刻警惕我的一舉一動了。至於我爲(wèi)何要告訴你這些,原因連我都不知道,可能是因爲(wèi),太閒了沒事幹吧。”
宇文瑜陽脣角一抹笑,也難怪宇文瑛不知道一直有人在暗處保護(hù)他,一路上宇文秉的人曾有多次刺殺舉動,只是還沒來得及行動便被赫連訣的人給結(jié)果了,即便是宇文瑛被刺客擄走那次,也是因爲(wèi)赫連訣想要一網(wǎng)打盡那夥人,否則赫連訣豈會如此輕易的找到他,要知道,在黑暗的樹林中找人談何容易。
“他讓人監(jiān)視我?”宇文瑛瞪大眼睛。
“沒錯,是找人監(jiān)視你了,”宇文瑜陽笑著順著他的誤解說下去,“而且,我們現(xiàn)在的對話,恐怕赫連訣稍微晚一些便全知道了。”
“他現(xiàn)在在哪?”宇文瑛問道,臉色因爲(wèi)生氣而微微發(fā)紅,反而顯得更加靈動可愛。
問到這,宇文瑛突然想到了剛纔自己急著出門的原因,卻被宇文瑜陽一陣攪和給忘了,還沒等宇文瑜陽回答他的問題,便連忙又改口問道:“不知七皇兄出兵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
宇文瑜陽輕輕一笑,“仗都開打了,還論什麼出兵不出兵。”
“你說什麼?”宇文瑛吃驚不小。
“我說,在你還睡的昏天黑地的時候,我的人早被人強(qiáng)行拖去思陽縣的城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