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你覺著我是那種用錢就能打發(fā)的人?”
這刻,米莉明知道這句話之後,她又暴露了,以面前這男人的聰明,很快她的老底都會爆光,卻是面對他那雙溫潤而又深幽的眼,忽然的她就憋不住。
有那麼一秒,很想衝動的直接對他宣誓,我米莉是來收心的女人,只是……她終是忍住了。
像是剛想起來什麼似乎的,她猛得拍了下額頭,“哦,瞧瞧我這記性,安律師,您該不會因爲前天我在您家裡弄的那些掛件,所以生氣了,所以以爲我是用那些東西把您故意引來的吧!其實,我是在清理完了以後,想著兩年前沒辭職,所以您又幫忙買東西,再加上還砸了您的東西。
所以就想著在海城的時候,您房間裡也有掛件,我以爲您是喜歡的,不過您如果不想要的話,我現(xiàn)在就去拆了,這總可以了吧!”
瞧著這女人信誓旦旦,一副確有其事的樣子,安辰覺著心底的火焰越燒越旺了。
以前怎麼沒發(fā)現(xiàn),他的小助理竟然如此能會說道?句的表明沒有男女情的同時,還搞出那麼多的小動作?沒有企圖誰信?
叮的一聲,電梯門一開,安辰沉著一肚子的悶氣,走出電梯時扔了兩字,“上車!”
看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米莉抽了抽嘴角,“冷情又霸道!”她都沒說有空沒空呢。
一步兩步的,等米莉慢抽筋的走出電梯,來到小區(qū)門前那輛藍色商務車前時,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某人冷冰冰的眼。
冷不丁的,站在陽光裡的她,就哆嗦了下。
米莉啊米莉,車裡的人該有多恨你,纔會用如此冰冰冰的眼盯著、瞧著,恨不得分分鐘殺死你的樣子啊,揉著之前被捏疼的胳膊,她皮厚的開了車門,剛要冒死的坐進副駕駛,卻是一道凌冽的目光後,她還是乖乖的換地吧!
切,不就是一個副駕駛嗎?
有什麼了不起的,早早晚晚的,她都要坐上那個位子!!
一分鐘、兩分鐘、……十幾分鍾過去了,車裡除了一片死寂,再就是發(fā)動機的聲音了。
猶豫忐忑了會,該面對的總要面對呀,於是她撓著頭皮,“安律師,您究竟是生氣呢,還是生氣呢?”
吧嗒一聲,安辰點了煙。
蹙眉吸了兩口,“兩年前,爲什麼離開?”
“……呃,當時圈裡驢友說有活動,然後我就心動了,又怕您不會答應,所以就偷偷溜了。”透過後視鏡,米莉怯生生的瞧了一眼,見前排的領導沒怎麼起疑,她嘿嘿又笑了兩聲,“安律師,您應該不會讓我賠償違約金吧!”
理由米莉是一早就想好的,儘管她的表情和語氣,看上去、聽上去都是那麼自然,卻是眼底的那抹不自覺的慌,並沒逃過安辰的眼。
熄了煙,他又夾了一支,卻是打著火,半沒點燃。
半瞇著冷眸,“你對我有想法?”
聞言,米莉呼吸一緊,這眼神,這表情隨之而來的是什麼樣的暴風雨,她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在那遙遠的記憶裡,不由自主的就想起那年的那段時間裡,也有個喜歡他的女人,天天準時準點的來辦公室糾纏著,也是在某次送咖啡的機會裡。
她恰巧聽到的便是這句話。
表面上沒有什麼喜怒,卻是暗含暴風雨。
自那以後,那個誓言要追到安辰並天天出現(xiàn)的女人,再也沒來過律所,而今,這句話以同樣的語氣和表情用到她身上。
那……她也會死得很慘?
片刻沉默裡,米莉不怕死的擡頭笑笑,“安律師,您該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雖然我小巧玲瓏的,樣子也不算醜,身材也還湊合,但是安律師,我和您是兩個世界的人,您應該不會對我這樣的小角色感興趣的哈?”
吧嗒,香菸點燃的瞬間,是一句讓米莉心口緊了又緊的話。
他說,“有一種人,通常要用多話來掩飾自己的內(nèi)心,米莉,你是這種人嗎?”
言下之意,作爲你曾經(jīng)的老闆和身兼律師的他,對她是什麼樣的人,再清楚不過?
米莉倒抽了口涼氣,這男人還真不好敷衍呢。
“安律師,您放心,就算給我一百個膽,我也絕對不敢對您有非份之想!我保證!”
“很好,那麼鐘點工呢,誰給你的權利辭退?我太太又是什麼鬼?鄰居呢,他們又怎麼會知道我姓安?我是律師?而你!在介紹自己的時候,又是用的什麼身份?那些亂七八糟的掛件又是什麼鬼?”安辰覺著自己快氣炸了。
是,在海城他房間裡的確有掛件!
但那掛件是伯母送的,是印有溫欣頭像的!而現(xiàn)在呢?
就她?
以爲自己能跟溫欣媲美?
一道道寒冷的目光,直接射得米莉想躲,想溜,卻是車門早就被鎖上了。
她只好撓了撓頭皮,“一、二……哇,安律師,您竟然一口氣說了七句話!是我的榮幸嗎?”
其實那裡有什麼鬼,她只不過想代替鐘點工,混進他家裡,又只不過在倒垃圾的時候,很是用心的和那些些鄰居聊了小會。
然後就……
“好,可以!米莉,看在米媽媽的份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話落,安辰也不管後排鬼話連篇的女人有沒有坐好,直接提速拐轉小區(qū),一路奔馳來到他樓下,聲線幽幽的帶著咬牙的韻味,“半小時,給我把樓上清理乾淨!”
“好啊,如果我半小時清理乾淨,那您聘我做鐘點工吧!”
一拳打在方向盤上,安辰瞪眼,“米莉,你知道作死會是什麼下場嗎?”
“反正您都要請鐘點工,而我又缺錢,再者,您還答應我媽媽,會照顧我的嗎?現(xiàn)在我不用你照顧,只是想用自己的勞動來換取一些報酬,難道這樣都不可以嗎?”說到黑森那段時間,她好像更有理由了,嘴角抽抽的,又道,“再說了,我當時的男朋友也是被您給打跑的呀!”
“就他?還男朋友?”一想到那個猥瑣的男人,安辰冷笑著,恨鐵不成鋼的咬牙,“你知不知道他是收了別人的錢,想把你騙出去,然後拍片子、錄像,然後拿那些低級的東西,來……”
“來怎麼樣,說啊!”
卻是回答她的,是某人丟過來的鑰匙,以及冷冰冰的一句‘你還有25分鐘!’,這是答應她做鐘點工的意思咯?
就知道提到那件事,他一準會妥協(xié)。
下車、上樓並進行逐步打掃衛(wèi)生,米莉心裡那就一個美啊。
而樓下車裡的安辰,卻是扔了菸蒂,一腳油門駛出小區(qū),直接來到他的第二產(chǎn)業(yè),一家規(guī)模說大不大的暗夜酒吧。
當初決定開酒吧的時候,有人曾問他,爲什麼在有了明媚的律所後,又會選擇與之相反的產(chǎn)業(yè)?
---或許是想有個安靜的地方喝酒吧!
當時他是這麼回答的,卻是今天晃著杯裡的黃色液體時,他忽然的意識到,在黑森認識米莉也是因爲酒吧,正是因爲如此,所以纔會被於曼詩有機可趁的,想要利用米莉來讓他妥協(xié),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他纔會出手救她,纔會一再的和這個女人有牽連。
以至於發(fā)展到現(xiàn)在,甩都甩不掉,像個無賴一樣讓人煩躁!
仰頭一口氣喝光杯裡的液體,剛想再來一杯,卻是肩膀一沉,緊接著一旁的位子多了抹紅色的人影。
來人不是於曼詩又是誰。
一頭的黑亮直髮,早已經(jīng)不知道在何時換上栗色的小卷,自然而又隨意的散落在肩頭,性感的低胸包臀裙完美的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時,又不失火辣的吸引著道道不安分的視線,唯獨燈紅酒綠裡展現(xiàn)給世人的是一張濃妝豔抹的臉。
那張堪比喝了人血的脣,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莞爾道,“喲,這不是安大律師嗎?怎麼著心愛的女人結婚了,你心裡難受了?”說話間,膽肥兒的用塗了大紅色指甲油的手,挑逗般的摸向安辰的心臟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時此刻,你這裡應該很疼吧!嘖嘖嘖,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