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
一個滿身酒氣,外加聲聲低嗚的女人,如果就這樣推開了,是不是很不好?至少她還是少奶奶的朋友,不看憎面看佛面的?
頓了好半天,他纔有些僵硬的擡手拍了拍蘇可的後背,似安慰的低語:“哭吧,心理難受的時候,哭出來就好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雖然他沒聽清她嘴裡喊的是誰,但王峰隱隱也能猜到,她爲情所困了,或許女人醉了,哭累了,需要一個肩膀?
王峰也沒多想的,任由蘇可抹著鼻子,吞著淚的。正想著,該送她回去,還是先去接溫欣,這時,蘇可外衣兜裡的手機響了。
嗡嗡的響個不停,王峰猶豫了下:“蘇小姐,你的手機響了。”叫了兩聲,沒反應,他又拍了下,這才發現一臉淚痕的蘇可居然睡著了。
倒是對他夠放心的。
王峰搖頭失笑間,手機又響了,左右想了想,爲避免擔心她的人擔憂,所以接通了,“您好,我是蘇小姐的朋友,不用擔心,她只是喝醉……”原本想解除對方的擔憂,話說出口之後,他才發現,怎麼有點越解釋越亂的感覺。
咳嗽了下,剛想再開口,這時聽筒裡傳來一道沙啞而又低沉的嗓音:“刪了通話記錄。”
“……”聲音很熟,好像在哪裡聽過,斷斷續續的王峰又不敢肯定,最後依言掛了電話,將記錄刪除時才發現不是本地的號碼。
那是一個遙遠的國度裡,冷明傑傲視著蒼茫的大海,站在船尾,墨鏡下的臉,剛毅而又冰冷。身後跟隨的一個個船員,大氣不敢喘一聲。
好半天,終有大膽的說:“冷爺,我們該出發了!”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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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別墅。
聽見開門的聲音,清姐連忙迎了下來。
她笑:“少奶奶,您回來了。”
“恩,清姐,叫我溫欣就好。”玄關處,脫了高跟鞋,將外衣遞給清姐,溫欣問:“蘇可呢,睡了嗎?”
“哦,剛纔王峰來電話,說是一會將蘇可送回來的,要少奶……要您不要擔心。”清姐頓了頓,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溫欣這個稱呼,她掛了外衣後,又問 :“溫,溫欣,晚餐你想吃什麼,我去做。”
“不用麻煩了,清姐,在外面吃了。”瞧著時間不早了,溫欣笑笑:“清姐,抱歉,我應該提前給你電話,然後好讓你早就回去的。”
“沒事,反正有加班費的。”
清姐笑了笑,又問了遍,確定溫欣沒什麼事,她這才離開。
牆上,時鐘顯示八點過五分,溫欣卻是澡都不想洗,直接踢了棉拖,和衣躺下,想了想,又起身從包裡拿出那個請帖。
一開始,她以爲是於曼詩的婚禮,卻沒想是向勝傑和胡莉的,拋開他和向陽的關係不談,單單就是楊萍去世才兩個月,然後父親大婚。
這樣喜宴,要作爲人子的向陽,如何接受?
猶記得拿出請帖時,於曼詩用優雅而又善解人意的口吻說:既然你和向陽如此恩愛,那向太太你是不是該替他分憂呢,其實我這次回國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緩和副董和向陽的關係,既然遇到向太太了。我想這件事,溫欣,你最合適對嗎?
----抱歉!這件事我幫不了。
----溫欣,我早就想過你會拒絕,但不管怎麼樣,說到底有血脈之親的父子,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成仇?溫欣!相信我,我沒有任何惡意的,而且我請你喝咖啡的原因,也僅限於此。請帖我放在這裡,不管向陽怎麼選擇,至少要努力過,不是嗎?
是啊,不管如何,他們總是父子,不管今天於曼詩來不來,終究她必定要去緩解的。可偏偏眼下的緩解是建立在於曼詩的出現之上。
這一點,堵得溫欣很是憋屈,就好像……好像她多麼不懂事,不識大體,而向陽同樣,也是隱隱被扣不孝的帽子。
同樣的家事,一旦扯上外人,忽然間,原本的意義就變了味。
吸了口氣,將弄得她很不舒服的請帖丟到抽屜裡,此時,牀頭的鬧鐘顯示八點三十分。溫欣摸了手機,剛想打電話給蘇可,這才發現,沒電了。索性有王峰陪著,應該沒什麼大事,憋著一肚子的悶氣,她忿忿的倒在牀上。
其實,請帖的事,如果是胡莉又或是向勝傑,再或者是隨便的哪個人,只要不是這個叫於曼詩的女人,溫欣或許都不會感覺如此的低落,可偏偏卻是她……
睡意朦朧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忽然感覺被抱住了,由後緊緊的攬在懷裡,額頭處那根根扎人的鬍渣,來回的摩擦著。
隱隱有刺疼。
她蹙眉:“你弄疼我了。”
“還沒開始做,你就已經開始感覺到疼了?”向陽壞壞的笑笑,手順著衣襬溜了進去,越過她沒有任何贅肉的小腹,直找那聳起的柔軟,“瞧你懶得,澡不洗就算了,女人晚上睡覺要記得取下內一,不然會阻礙血液循環的。”
應該是這麼說的,不記得在那裡看到這句話。
說著,他便如往常一樣,手指溜到身後,剛要挑開暗釦,那知懷裡的身子,居然咕嚕了下,貼向內側的同時,拉遠兩人的距離。
就這樣也就算了,偏偏那女人還忿忿的:“別碰我!”
“怎麼了?怪我回來晚了?”向陽有些些的委屈。
原本談完合約已經下午六點,合作方還安排了慶祝宴,忽然不知道是誰問起,元旦怎麼過,他才意識到00點之後,是新年的第一天。
爲了趕回來,他和公司外派的司機,接連換開這才趕回來。
一週未見,他等不及脫衣洗澡了,想著先抱抱她,親兩下,卻不想換來這樣的結果,哎!向陽無奈的搖了搖頭,“彆氣了,這不是趕回來嗎?”
瞧著他伸長的胳膊,溫欣扭頭,“滿身的酒味,不要碰我!”
“那我就去洗了,這總可以吧!”平安夜沒陪,聖誕節也沒陪,向陽覺著女人鬧鬧性了也是正常,於是便聽話的去沖澡了,再出來,他隨意的圍了件浴巾,捏了捏眉心,卻意外在餐桌上看到一杯水,拿起來嚐了口。
淡淡的清甜間,透著花蜜的芬芳。
解酒的蜂蜜水,是向陽轉身去沖澡時,溫欣於心不忍,幫他衝的。
鬧歸鬧,氣歸氣,他臉上的疲憊她還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卻不想嚐了兩口蜂蜜水的男人,越加矯情了,居然嫌甜。
就是因爲知道他的口味,所以她只放了一點點,還甜?瞪鼻子上臉!“愛喝不喝!”她將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早知道這麼多事。
或許,剛剛她就不該起來,更加不該幫他衝什麼蜂蜜水。
剛起身要回房,腰間一緊,使力間便被拉了回去,不但如此坐在他的腿根處,還被緊緊圈懷裡,下巴支在她的削肩處。
賴皮的吐著酒氣:“要我喝也可以,喝完你負責消除糖份!”
“怎麼消?”她八成是腦抽了,所以才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臉頰被扣住,肩頭他噴著酒氣靠近,熱熱的呼吸由鎖骨尾端一路蔓延到耳根。
沿著耳廓漫遊的舌,彷彿帶著致命的魔力,吸吸停停的挑著神經末梢的每處敏點,癢得她抖肩想摔開他,卻被他節節壓下。
她後仰,他逼近,最後她的腦袋差不多都仰到餐桌了。他卻是忽然伸手拿了水杯,咕嚕喝了口,喉結滾滾後,對著她的脣瓣。
下顎處的拇指,輕輕使力便滑進,酒香和蜂蜜水以及隱隱菸草味的苦澀感,一下子席捲著溫欣所有感官。
他纏著她無路可退的舌,喃喃的低語:“好甜,對不對?”
“對什麼對!”牙關使力,她咬住他不安分的舌,用眼神警告他。
對此,向陽不以爲然,依然糾纏著,忽然一陣疼痛過後,他嚐到血腥的味道,“真咬啊你!”
“哼!我警告過你!不許碰我不許我我,你聽不到嗎?”溫欣忿忿的擦脣,想脫離兩人目前的關係,偏生男人兩條胳膊像鐵鉗一樣,越掙脫圈得越緊。
向陽鎖眉,“好端端的,又使什麼性子?”
“我想,我願意!”一想於曼詩那輕睇的樣子,溫欣就憋氣!
“行了,蜂蜜水我喝行了吧!”話落,向陽擡手將杯裡的液體喝下去,殘留的酒清讓他略有不適的捏了捏眉心,半闔著眼眸靠後沙發:“別鬧了,晚上沒吃呢,去,幫我煮點東西,明天不會再有任何安排,專心陪你好不好?”
都這樣了,她還能說什麼?
十幾分鍾,兩個煎蛋,一份大份量的碗麪,便出現在餐桌上。
拿了餐具,再回來溫欣才注意,靠在沙發上的男人是睡著了,還是怎麼了,總之那閉眸假寐的樣子,在暗淡的光線裡,或明或暗的令人看不真切。
但裸-露在外的胸膛卻是一眼,只一眼便讓人面熱。
寬肩窄臀倒三角形身材暗隱在浴巾之下,肌肉糾結而不粗狂,線條清朗的,人魚線特別的分明。面對如此的秀色可餐,有那麼一刻,溫欣很不爭氣的嚥了咽口氣,心跳嘭嘭的加快了,慌亂中想著面還有點熱,本想去拿毛毯給他。
那垂在腰線處的手腕,猛得被收緊,那雙半合的眼簾突然間就睜開了,一雙暗如黑矅石的眸,深沉得如一望無際的大海。
暗涌著暴風雨來臨前的洶涌,“……去哪?”他沙啞的聲間裡暗含-著半睡半醒的纏-綿,像星星點點的火苗,點燃她隨時將要拼發的情愫。
手腕被拽著,她只好默許,提醒道:“面,好了。”
他懶慵的動了動欣長的身形,矜貴儒雅的起身,下秒卻將全部的重量交給她,“陪我一起吃。”簡單的五個字。
究竟是陪他,還是一起吃?
“好重啊,你能不能自己過去?”兩步遠的距離,可是她卻撐不起他高大的身形和重重的重量!等了會不見伏在肩上的他有什麼反應,溫欣任命的剛嘆了口氣,他卻長-腿一伸一邁的直接坐在餐椅上,然後拍拍腿:“坐過來!”
“不過去!”她心裡還有氣呢,那能這麼容易就消!再說,坐過去肯定沒什麼好事。
“說吧,究竟因爲什麼事而鬧小性兒!”他磁性的嗓音,卷著惺鬆過後的尾音,蠱惑人心的同時,他捏著筷子隨意挑了挑碗麪,忽然將筷子一丟,皺眉道:“什麼鬼東西,一看就是沒食慾!”
“呵,向總,要不要再矯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