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來到牧都
“快，朝辭，你再努力想想。”於蒼連忙道。
“……想不起來。”朝辭趴在於蒼腦袋上，“不過，孤會盡力嘗試。”
“好，那就麻煩了。”於蒼深吸一口氣。
自家父母給自己的魂卡……竟然擁有著這麼大的來頭嗎？
朝辭創造所有生靈之前就存在的東西？
雖然，論及力量，並不一定是越古老就越強的，但是既然能讓朝辭有所印象，想必無論如何都差不到哪裡去。
不過看上去，朝辭確實想不太起來……倒也正常，幾億年的時間，足夠泯滅太多的事情，那種量級的龐大信息，想必就算是完全體的朝辭，承受起來都不會太輕鬆。
忘掉一些記憶，是很合理的自我保護手段。
於蒼沒有再過多催促。
不一會，旁邊的顧解霜就幽幽睜開了眼。
於蒼看過去：“怎麼樣？”
顧解霜盈盈一笑：“星塵讓我謝謝你哦。”
“那就好。”
“老闆~”
“嗯？”
“表現得不錯哦~”
……
幾日之後
秦嶽然將正式的交流時間告知了於蒼。
同時，還有一條消息通過認證傳達給了於蒼。
“牧都大學想讓我幫忙搭建氣泡世界嗎。”於蒼想了想，“倒也可以。”
在界影峰會展開之後，有關各個城市氣泡世界的搭建問題，於蒼也已經納入了考慮範圍。
聖都算是一個實驗。
界影畢竟還只是一個孩子，雖然分出兩個氣泡世界這種事理論上沒有問題，但是實操起來，還是會有一些顧慮的。
現在，距離在聖都搭建好氣泡世界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根據於蒼的觀察，界影的身體基本上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主要的原因，還是封嶽蒼間裡的韻律相當高級，讓界影補充了大量的營養。
而且，兩個氣泡世界也都相當穩定，沒有因爲界影的離開而坍塌。
所以，搭建氣泡世界的任務也要寫入進程了。
氣泡世界對於魂卡師的成長相當有用，絕對是必須最先完成的東西。
但說歸說……光靠界影一隻識獸的話，想要支持整個炎國還是太難了。
就算界影天賦異稟，身體龐大到不可思議，現在也最多把炎國十二城的大學優先配置好氣泡世界，再多就無能爲力了。
“還是得儘快找到更多的識獸。”於蒼揉著眉頭。
雖然王女調整了吸引波段，加入了一些識獸也會感興趣的東西，但是到現在爲止，被吸引過來的仍然全部都是識蟲。
假如這附近沒有一隻識獸了……那他也要開始頭疼了。
……
於蒼帶著顧解霜和棋兒坐上了去牧都的飛機。
牧都，坐落於炎國西北部，臨近邊關。
這裡的地形多是草原，在古代，曾經有無數靈獸將這裡當成領地，靈獸們的偉力改變了這裡的地形，所以事實上，雪山、森林、湖泊甚至火山等等地勢都能在這裡見到。
後來，對於這些靈獸們的生活痕跡，牧都並沒有太過改變，而是將其儘量保留了下來，用於給魂卡師們試煉。
走下飛機，於蒼深深吸了一口氣。
“啊……好新鮮。”
牧都附近的環境保存的很好，所以哪怕是在城市之中，那空氣聞起來也確實是不一樣的。
顧解霜擡起頭，遼闊的天空頃刻映入眼簾，呼吸之間，靜謐的世界隨著風聲落入肺腑，沁進四肢百骸。
好爽。
她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果然，還是這樣的環境待起來最爽了……身邊還有老闆在，感覺一整個寒假特訓吃的苦，在這一刻都值得了！
雖然武靈村山裡的空氣也很清新，但是這個寒假，她過得實在是太痛苦了。
每天都要和顧止寒打架……天可憐見，媽媽那麼強，她怎麼可能打得過！
被虐了一個寒假，終於解放了！
在兩人之間，棋兒也學著他們的樣子，挺起胸膛，猛猛吸了一口氣。
結果，把自己嗆到了。
“咳咳……咳！咳！”
女孩小臉憋得通紅，不停地咳嗽，於蒼哭笑不得，蹲下身，撫摸著棋兒的後背。
一旁，顧解霜也回過了神，見她這幅樣子，不由得捂嘴偷笑，而後便從包裡拿出了一瓶水，遞了過來。
“於蒼。”秦嶽然招了招手，“走了，我們先去牧都大學裡和那邊的人見個面，然後再帶你們去酒店。”
“好，馬上就來。”
於蒼笑了笑，而後一把抱起了棋兒。
戰鬥社的幾人全部都來了這裡。
不過，不只有於蒼帶了“家屬”。
莫染和王楚都帶了各自的女朋友，而其他人……雖然都還單著，但是也沒浪費這個機會，有的帶了舍友，有的帶了好兄弟好閨蜜，反正主打一個熱鬧。
反正這次來牧都交流是學校給報銷，而且那“家屬”名額不用白不用，所以，有朋友的基本都帶了人。
只有兩個人孤身一人。
呂子鶴和邢肅。
倒不是沒朋友。
而是他們的朋友都“恰好”在這個時候“沒空”。
他倆也挺納悶，怎麼都和約好了似的。
現在，其他人都有人陪著，他們就算想要跟著別人一起玩，認識認識新朋友……也很怪，其他人都只顧著和自己的“家屬”聊天，沒一個人搭理他們的。
沒辦法，只能倆人走在一塊。
對此，於蒼只是笑笑，沒有說什麼。
……
牧都大學
戰鬥社場地。
衆人在這裡見到了對面戰鬥社的人。
秦嶽然一見面就和對面那個戰鬥社老師抱在了一起，看他們哈哈大笑的樣子，看來曾經很熟。
畢竟秦老師爲了和他擁抱，連保溫杯都放下了。
聽到聞人歌解釋，於蒼才知道——原來，對面的那位叫穆龍，和秦嶽然是一屆的學生，當年也是在高校聯賽上過過招的，所以，纔會熟悉很多。
在兩位老師聊天的時候，穆龍身後的那些戰鬥社學生也在悄悄聊著天，只不過……他們的目光似乎都有意無意地向著於蒼這邊湊了過來。
聊著聊著，就要擡頭看一眼，神色之間還充滿好奇與驚歎，顯然，已經認出了於蒼，只不過礙於場合，也沒有太激動。
秦嶽然沒有和穆龍聊太久，簡單寒暄幾句後，二人爲兩邊戰鬥社互相做了一個自我介紹，接著，穆龍就帶著幾人去了安排好的酒店。
於蒼全程就處於一個隨波逐流的狀態。
畢竟是交流活動嘛……一些流程還是要走的，對此於蒼倒也理解。
好在，今天的任務沒有很多，真正的交流明天才開始，回酒店之後，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當然……於蒼自己肯定是還沒有自由活動時間的。
果不其然，剛一回到酒店，還沒坐一會呢，牧都大學校長的人就找了上來，邀請他去會議室聊一聊。
……
“於蒼！”一個虎背熊腰，眼神明亮的漢子迎了上來，一雙熊掌一般的大手握了上來，“早就聽說於蒼小友英雄出少年，年紀輕輕就已經名動炎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您好，呼延校長。”
眼前這位猛男，正是牧都大學的校長，呼延展。
於蒼跟著呼延展來到會議室，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坐在橢圓形會議桌前的很多都是熟面孔——在界影峰會見過。
見到於蒼，滿屋子的鎮國和宗師齊刷刷站起身，直接開始鼓起了掌。
這場面，著實讓於蒼和顧解霜都嚇得夠嗆，倒是棋兒，昂首挺胸地站在兩人面前，看上去頗爲神氣。
雖然女孩都還沒有會議桌高。
“呼延校長，這是做什麼。”於蒼哭笑不得，“快讓大家停下。”
別看這個會議室地方不大，但是能坐進來的都是一方大佬，出去隨便揮揮手都能引起震動，現在卻在爲了歡迎自己起立鼓掌……
雖然聽上去很有牌面，但是作爲當事人，於蒼只覺得尷尬癌都要範了。
“於蒼宗師，不用擔心，伱絕對配得上這個規格。”一位鎮國出聲道。
“是，你甭管這羣老傢伙，別客氣，和在自己家一樣就行。”呼延展揮揮手，“來，快坐快坐。”
於蒼一看，自己三人的座位在最中央，儼然是把自己當成地位最高的人來看待，他左右看了看，眼見已經實在推辭不過去，就乾脆也沒客氣，直接落座。棋兒也屁顛屁顛地湊上前，正要跳上桌子，卻被顧解霜拉住了。
“老闆，呼延校長，我和棋兒就去一邊坐著了。”顧解霜低聲道。
呼延震眉頭一皺：“誒，這麼客氣幹什麼……那些老頭子都沒臉沒皮的，別太在意他們的臉面。”
“不了不了，謝謝呼延校長的好意。”
她心裡是有數的，她能進這個屋子都是沾了於蒼的光，要是再真的不懂事坐在最中央，那實在是說不過去。
就算沒人會說什麼，但是難保暗中會不會傳出什麼閒話。
“額……那好吧。”呼延展也沒有再堅持。
這個會議室中間有一個會議桌，四周也擺放著不少椅子。會議桌前坐著的是鎮國，四周的自然就是宗師。
帶著棋兒找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好，顧解霜鬆了口氣。
這個屋子裡的氣場真是太充足了。
她只是個弱小可憐的五級魂卡師，可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還是犄角旮旯適合她。
事實上，坐在四周這些宗師旁邊，顧解霜都覺得壓力很大，還好，她選擇的這個角落裡沒有什麼人，只有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可能也是這個屋子裡唯一的年輕人了。
“姐姐。”棋兒頗爲遺憾的樣子，“怎麼不坐在哥哥旁邊呀？”
“棋兒乖。”顧解霜只能安慰道，“那裡是大人們談事情的地方，咱們兩個又插不上話，就不過去了，好不好？”
“唔姆……那好吧。”女孩也很容易被安慰好，聽到原因後，就乖巧坐在了椅子上。
……
忽然。
“你是於蒼的女朋友？”
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
顧解霜愣了愣，而後轉過頭，便看見……那個坐在旁邊的年輕人正在看他。
“嗯……我是。”顧解霜點頭，面對陌生人，下意識地變成了面無表情的狀態。
“……”趙央似乎被她那生人勿進的氣場噎了一下。
但是他很快調整好狀態，轉頭看向會議桌，同樣很平靜地開口道：“你好，我叫趙央，或許你聽說過我的事。”
“趙央？”顧解霜略有驚訝，“那個十四歲做出傳世的天才？”
“……是我。”
顧解霜總算知道爲什麼這個宗師都要靠邊坐的會議室裡，會出現一個年輕人了。
“你好，我是顧解霜。”
“你好。”趙央輕輕一笑。
他的臉色有些白，身子不算強壯，但也絕不瘦弱，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看上去很有書生氣。
其實，在這個會議室裡，這樣的氣質還是有些突兀的。
因爲……在這裡，雖然有很多大佬都是制卡師，但也都是一副壯漢的樣子，虎背熊腰似乎成了最基礎的搭配。
“我這幾個月，總是會聽說於蒼的事。”趙央道，“他很厲害，能跟在他的身邊，你一定也很強吧。”
“額……一般一般。”顧解霜不太會和陌生人交流。
“……”見顧解霜沒有什麼聊天的意思，趙央只能直接進入正題，“其實我是有件事想要拜託你。”
“事情？……你先說說看。”
“不是麻煩的事。”趙央道，“本來，我也沒有資格進入這個會議室，但老師非要把我帶進來——肯定是想讓於蒼幫忙，試試能不能治療我。”
趙央沒有說治療什麼，彷彿他肯定，顧解霜一定知道一樣。
顧解霜確實知道——趙央在十四歲製作出傳世後，一時驚爲天人，得到了牧都大學的空前重視，各種榮譽也是拿到手軟，然而，他的才華彷彿突然耗盡了一樣，短短幾個月就泯然衆人矣。
雖然這確實可能是一個傷仲永的故事——但是趙央的光芒暗淡得太快了，很難不讓人想到什麼意外。
“所以，你是想……”
“我想讓你和於蒼說一聲。”趙央臉色平靜，“不用管我。”
“啊？”顧解霜愣住了，“爲什麼？”
“……我的問題，我會自己解決。”趙央道，“我不知道於蒼是否真的有能力治療我，但不管怎麼說，別管我——就當是對我的尊重。”
“這樣啊。”顧解霜瞭然地點點頭，“好……我會傳達的。”
“謝了。”趙央露出一抹笑意，“以及——幫我謝謝於蒼，星天視域，是個很美麗的地方。”
“好。”
顧解霜回過頭，將視線看向會議桌。
是因爲同爲“天才”的傲氣嗎？
她聽說過趙央，於蒼對他的評價也很高。她知道，趙央是真的有機會做出一種召喚方式的。
十四歲就找到了新召喚方式的門檻……這聽上去比老闆還要厲害。
或許，正是因爲這一點，才讓趙央不願意接受幫助吧……就像當初的老闆不想接受任錚的幫助，只是一個人在自己的小屋子裡鑽研一樣。
……
呼延展一邊和於蒼聊天，視線一邊斜了斜，暗中牙關緊咬。
趙央這小子……
他自己不願意出門，自己好不容易、用盡手段，在協會那邊上下打理了好久，才和古都爭取到了交流的機會，邀請到了於蒼。
不然，爲什麼協會願意讓於蒼第二站來牧都？相比起牧都，將第三個氣泡世界給帝都顯然更有意義。
自己這麼做，給牧都的學者謀福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還不是爲了你小子！
這幾年，無數人都被他請過來給趙央看過病，但是都沒有一個結果，而在見到星天視域、瞭解過於蒼的事蹟之後，呼延展就知道——假如真有一個人能治療趙央，那肯定是於蒼了。
雖然年輕，但是於蒼是可以製造奇蹟的！
而且於蒼擁有完整韻律之軀，對於趙央的“病”，肯定能發現更多的東西。
結果，他還沒來得及提這事呢，你就先給拒絕了？
還自己解決……你都自己研究五年了，還沒研究出什麼名堂，再拖下去都老了！
他只覺得生氣。
他可是鎮國，聽力自然不用說，這麼小的會議室，趙央那幾句話聲音雖然小，但是無異於大聲密謀。
什麼說給顧解霜聽的，明明就是說給他這個老師聽的！
還當著這麼多鎮國的面……真是爛泥糊不上牆。
等會，你怎麼直接走了！
孽徒啊，孽徒！
……
牧都
某處馬場
一位老漢正躺在草堆上打盹。
忽然，他的身子似乎一頓，而後擡起了頭，目光之中滿是不可思議。
“等等……這股氣息是……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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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子站起了身，摘下斗笠，金髮碧眼，赫然是一位海庭人。
“是‘使魔’的氣息……竟然是真的？”
他的臉上帶上了興奮。
他來炎國已經十幾年了，就是爲了尋找一樣東西。
十幾年，對於一個人來說已經很久，他連口癖都改成了“臥槽”。
但炎國是在太大了，他走遍了大半個炎國，仍然一無所獲……他本來都已經絕望了。
卻沒想到，今天，他突兀地感知到了那熟悉的氣息。
“等等……我這就來。”
……
治安局。
啪。
一個穿著制服的女治安員將一摞文件拍在了桌子上。
“啊？怎麼了怎麼了？”桌子前的男治安員立刻驚醒。
章舒婷翻了個白眼。
“還在睡。”她一把摟起男人的頭髮，另一隻手將文件塞到了他的眼前，“看見了嗎？目標人物有異動，該幹活了！”
“好好好……嘶，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我說蛋總，你看看你這身膘。”章舒婷鬆開手，有些嫌棄地拍了拍，“再不減肥，豬場的稱都快裝不下你了。”
“開玩笑。”鮑則宇喘了口粗氣，“我竹竿來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