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雷萬頃眼前一亮。

他看著站在聞人歌身邊的那位身披黑袍的身影。

這是什麼路數(shù)的魂卡？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雖然最後只召喚出了一隻一階召喚獸，但是其魂卡的發(fā)動原理卻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別的不說，他現(xiàn)在就完全感受不到聞人歌的精神壓力。

雖然一階魂卡的精神壓力對於聞人歌這樣的五級魂卡師來說已經(jīng)是小意思，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但是，0和1的區(qū)別還是很明顯的。

聞人歌現(xiàn)在，就是“0”。

那隻召喚獸，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精神壓力！

這代表著，理論上，這隻召喚獸可以一直存在下去，多久都可以。

“小蒼……這不會又是一種新的召喚方式吧？”雷萬頃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新奇之色，“怎麼樣，這種召喚方式有什麼特點沒有？”

“……應該不算召喚方式，只是一種力量的運用而已。”於蒼搖了搖頭，看向旁邊正在愣神的聞人歌，“聞人社長，能感受到‘形’的能力嗎？”

“能力……”聞人歌仔細感受片刻，才道，“他可以複製我以及直接裝備在我身上的裝備卡的力量……”

“這麼強？”於蒼一揚眉。

前幾天和聞人歌的戰(zhàn)鬥，他到現(xiàn)在還歷歷在目。

聞人歌那一把“吞虛之痕”，可以通過吸收魂能提高威能。在加入自然靈之後，除了魂能，吞噬其他的力量也可以獲得相應的強化。

利用這個特性，聞人歌可以將韻律衝突時的能量爆發(fā)都利用起來，轉化成戰(zhàn)鬥的手段。

但因爲這個過程需要用到魂能井做中轉，所以十分危險，使用過程之中還會伴隨著劇烈的痛苦……畢竟，衝突產(chǎn)生的能量爆發(fā)，怎麼想都不會是容易掌控的樣子。

也因此，聞人歌需要花費大量的心神去調(diào)和能量，而沒有辦法做出太過劇烈的戰(zhàn)鬥動作……即便如此，只是依靠被能量衝突強化的龍息，聞人歌依舊能獲得碾壓般的強大力量。

而假如這“七殺之形”可以複製聞人歌的能力……那聞人歌操縱七殺之形戰(zhàn)鬥的時候，可不會有一點顧忌。

聞人歌的戰(zhàn)鬥技巧一樣不俗，只不過因爲要分心調(diào)和能量，所以才選擇了龍息這種炮臺式的攻擊，假如讓他解放出來，他的戰(zhàn)鬥力毫無疑問會達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這一層，聞人歌自然也想到了，但他只是搖了搖頭。

“其實沒有那麼強……七殺之形畢竟只有一階，能夠複製的力量是有上限的，而且……”聞人歌看向身邊那個雙眼緊閉的人影，道，“而且，我似乎沒有辦法操縱他。”

剛纔，他有嘗試過像操縱普通召喚獸那樣去操縱七殺之形，但是都失敗了。

七殺之形好像一個沒有【巧奪天靈】的造物族，從登場之後就一直靜靜站立、雙目緊閉，除了風吹過時長袍會稍稍飛舞，其他的地方都一動不動。

“什麼意思，他不是你的召喚獸嗎……等等，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聞人歌看向於蒼。

“根源的問題依舊是‘本能’。”於蒼解釋道，“七殺之形並非不能操縱，而是隻能被‘本能’操縱。對正常召喚獸的操縱方式，放在他身上是行不通的。”

這一刻，於蒼也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聞人歌的這張灰色魂卡在製作時，用到了很多的靈子。其實，灰色魂卡在本質(zhì)上，和靈子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靈子是依靠直覺捕獲、使用，灰色魂卡的操縱，也依賴於“本能”。靈子會根據(jù)使用者的不同衍生出不同的能力，灰色魂卡也同樣如此。

可以說，灰色魂卡就是靈子在魂卡體系中的體現(xiàn)。

“本能？”聞人歌的臉上露出了疑惑。

本能……那種東西，也能用來操縱召喚獸嗎？

“是的。”於蒼道，“正常操縱時，需要你將召喚獸的每一步動作都設計好。但本能不同，只要心念一動，便能自然而然地做出最恰當?shù)男袆印！?

召喚卡本身可以根據(jù)一個粗略的指令做出一些適當?shù)男拚热缒阕岟[疫巨獸戒備的時候，它就會自動低伏身子、繃緊肌肉，甚至發(fā)出一些低沉的叫聲。讓它前進的時候，它便會自動活動四條腿，而不需要魂卡師同時操縱所有的腿。

但是說到底，召喚卡的每做出一個新的動作，都必然伴隨著魂卡師的下令。

現(xiàn)在替換成本能，便是刪去了這個下令的過程，直接行動，並且行動之間還會完美符合魂卡師的心意。

這種做法，自然高效得多，但同樣，也很吃魂卡師的水平。

強者的本能甚至會比他本身還要強，而弱者的本能只會更弱。

“這也太難了。”聞人歌頗爲苦惱地撓了撓頭髮。

他轉過頭，看向七殺之形，眉頭逐漸緊皺，試圖用心底的那種“本能”去操縱。

然而，就算聞人歌的眼球之中已經(jīng)瞪出了無數(shù)血絲，那七殺之形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

咔。

一聲輕響。

七殺之形右手稍動，那把長刀輕輕顫動，發(fā)出了一聲脆響。

動了！

聞人歌眼睛瞪大，然而，還沒等他抓住那種感覺，七殺之形就又愣在了原地，動彈不得了。

“這……”聞人歌不由得咬起了牙。

誰懂啊。

他堂堂古都大學戰(zhàn)鬥社社長，如今竟然還操縱不了一張只有一階的召喚獸？這召喚獸還是從自己本能之中召喚出來的？

“本能這種東西，果然不靠譜。”他只能發(fā)出無能狂怒的聲音。

“別這麼想，聞人社長。”於蒼解釋道，“你要想，這和你要走的道路其實並不衝突——你既然依賴‘才能’，就應當知道，最好的才能一定是掌握自己的一切，假如連自己的本能都掌控不了，還談何掌握一切。”

“……”聞人歌沉默不語。

“聞人社長，不妨將使用這張魂卡當成是一場試煉。”於蒼道，“等到你真正掌握了這張魂卡，相信你的戰(zhàn)鬥才能也會更上一層樓的。”

聞人歌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他的臉上最後還是露出了一抹笑意，“謝謝你，於蒼。”

確實，是這個道理。

不過，這張魂卡的能力雖然強，但對於他來說，恐怕是對戰(zhàn)鬥沒有什麼幫助了。

七殺之形想要召喚出來，需要消耗整整一管魂能，但是其本身卻只有一階，還沒辦法操縱……雖然是因爲他自己的緣故，但確實難用。

又詳細詢問了一下這張魂卡的特性，於蒼的臉上逐漸露出了笑容。

很不錯。

灰色魂卡，簡直就是更適合藍星寶寶體質(zhì)的靈子流。

靈子對天賦的要求太高了，多少人之中也不見得能出一個，王女所在的無名帝國已經(jīng)對靈子研究了這麼多年，她們帝國的子民也是最適合使用靈子流的體系，就算這樣，能用靈子流的人也萬中無一。

這樣的天賦要求放在藍星的身上，就更爲恐怖了起來。

但是灰色魂卡不一樣，理論上講，有命星的人，都能使用灰色魂卡。

從這個性質(zhì)來看，假如灰色魂卡推廣，那麼對於發(fā)現(xiàn)有靈子流天賦的人，也有著很好的促進作用……甚至，讓有天賦的人在學習靈子之前先掌握灰色魂卡，也能加快靈子流的學習。

只不過，現(xiàn)在看來，想要推廣灰色魂卡……還真的不算容易。

於蒼接過聞人歌手中的那張魂卡，看著上面的描述，陷入了沉思。

這張魂卡，可以說只是一張用於“覺醒”的魂卡，至於真正用於戰(zhàn)鬥的魂卡……

於蒼掏出寫陣筆和空白魂卡，心念一動，無數(shù)靈子注入其中，他隨之手上寫寫畫畫，不消片刻，一張新的灰色魂卡就已經(jīng)誕生了。

……

魂卡名稱：聞人七殺

品質(zhì)：無

屬性：無

能力：

【通命】：該魂卡不佔用精神壓力，召喚時需消耗完整的一管魂能，需以本能操縱。

【聞人】：獲得“聞人歌”身上的所有正向狀態(tài)，以及直接裝備於“聞人歌”的裝備卡的能力與正向狀態(tài)。

……

“不錯的能力。”於蒼將魂卡遞給了聞人歌，“這張卡上限很高，加油，好好用。”

這張卡的能力與操縱者的“本能”有關，按理說，五級的聞人歌，召喚出來的聞人七殺應該有五階纔對，現(xiàn)在只有一階，確實是不太對勁。

“好，我儘量。”聞人歌接過，嘆了口氣。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這對於他來說，還是好難啊。

“說起來。”聞人歌略有好奇，“這張‘聞人七殺’，和之前那張‘命星·七殺·形’，有什麼區(qū)別？”

“區(qū)別很大。”於蒼道，“聞人七殺只是對你本能的其中一種詮釋。假如你之後對自己的本能與力量多出了新的理解，那麼用‘命星·七殺·形’還可以召喚出其他的形態(tài)。

“除此之外……聞人七殺只有你能用，但後者卻可以對所有命星是七殺的人用。”

這時，一旁的雷萬頃忽然湊了上來。

“小蒼啊。”雷萬頃搓了搓手，“那個，我能不能有自己的灰色魂卡？我對本能的開發(fā)絕對是沒問題的！”

他十分期待。

於蒼是什麼水平，他自然清楚得很。

別看人家還年輕，但是拿出來的成果，就算放在他們那個圈子裡也是相當有面子。

這灰色魂卡不說別的，光是那一條不佔用精神壓力的能力，就已經(jīng)足夠牛逼了……這不得要一張回來，找其他老傢伙狠狠炫耀？

然而，面對雷萬頃期待的眼神，於蒼卻搖了搖頭。

“現(xiàn)在還不行的。”於蒼解釋道，“聞人歌能在星天視域之中念出他命星的名字，是因爲他本身就有聽天視域與靈子流的天賦，別人是沒辦法像他一樣的……除非有人替你找到了命星的真名。”

想要借用命星的力量，就必須知道命星叫什麼。雷萬頃是純粹的魂卡師，自然就做不到這一點。

當然，前文說過，灰色魂卡對天賦的要求沒有那麼苛刻，就像現(xiàn)在，聞人歌已經(jīng)知道了“七殺”這個名字，那麼其他命星爲“七殺”的人，就可以通過這張“命星·七殺·形”來召喚屬於自己的灰色魂卡。

至於雷萬頃嗎……他的命星不是七殺，所以自然用不了。

“啊？還有這種限制？”雷萬頃大失所望，一幅沒拿到新玩具的落魄表情，“那好吧……小蒼，那你可得替老頭子我好好找找。”

“放心，這是自然。”於蒼應道。

……

藉助軍方的場地，於蒼又拉著聞人歌做了一些實驗，差不多已經(jīng)完全搞懂了灰色魂卡的原理。

現(xiàn)在看來，要推廣這灰色魂卡，還是有些難度的。

普通人要想擁有自己的灰色魂卡，就必須有與其相同命星的天才曾經(jīng)做出過相應的“覺醒”魂卡纔可以……但天上的星辰何其之多，符合條件的“天才”又何其之少，想要完全推廣，怕是任重而道遠。

“於蒼，這一點倒是不用擔心。”王女拖著魂卡來到了於蒼的手邊，“別看星界的星辰數(shù)量無邊無際，但可以被視作‘命星’的，其實很少。”

“哦？”於蒼看向星塵，“這是爲什麼？”

“額……”王女的眼神卻變得有些躲閃，“這個嘛……我不能說，說了會有危險的……”

“……好吧。”於蒼若有所思。

夜來當初也這麼說過。

星界深處，到底隱藏著什麼，能讓兩人都諱莫如深。

“總之你只需要知道，命星的數(shù)量是有限的，就可以了。”王女來到於蒼面前，“於蒼，不用心急……藍星附近的星天視域深處有一個帝國的通訊基點，等你靈子流修煉到一定程度，我們可以去那裡找到詳細的‘星圖’。

“以你的才能，憑藉那些星圖，應該就足夠做出大部分灰色魂卡了！”

聞言，於蒼不由得莞爾。“你這是在催我趕緊修煉靈子流？”

“當然！怎麼啦！”王女理直氣壯，“於蒼，你太怠惰了！我可還記得，我成爲你魂卡的條件就是你好好學習靈子，現(xiàn)在我在星天視域給你辛苦打工，你卻在外面不務正業(yè)，我沒有爆粗口已經(jīng)夠尊重你了！”

說完，王女雙手抱胸，似乎很不忿地小聲道：“而且靈子流很難精進的……就算是你也得花個幾年才能達到要求吧……”

“我知道了。”於蒼道，“放心，我沒有落下。”

現(xiàn)在，於蒼的許多研究都與靈子有關，假如他還是隻有一百個靈子的話，根本支撐不了進度。

他確實一直有在精進靈子流……最多沒有魂卡那麼上心就是。

一旁。

聞人歌看著正在和自己魂卡聊天的於蒼，臉上露出了不明覺厲的表情。

他又側了側腦袋，一邊，棋兒正在和夜來玩耍，小人玩偶大軍則是在旁邊嚴肅待命。

於蒼還真是……神秘啊。

自己的劍中寄宿著自然靈，在平時，因爲這個，他沒少被同齡人不加掩飾的讚歎。

但是看看於蒼……他的卡組裡稀奇古怪的東西太多了，黑色的龍、發(fā)光的小女孩、玩偶大軍……

哪個都是他沒見過的，而且很明顯，這些東西都比他的自然靈聰明多了。

要是他的自然靈不是隻會阿巴阿巴，但凡稍微會說兩句話，他可能都不那麼忍心讓他受那麼多痛苦。

而且，這些也就算了。

剛纔的……神。

聞人歌真是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這樣強大的存在，到底是怎麼被於蒼塞進卡組的。

要知道，對於強大的存在來說，意識本身就是有“重量”的，於蒼那個小小的、沒有經(jīng)過任何改造的卡盒，怎麼可能裝得下星神那樣的意志。

真是……想不明白。

……

晚些時候，於蒼回到了實驗室之中。

拿著在聞人歌身上總結到的經(jīng)驗，他找來了林雲(yún)卿。

“你做出了戰(zhàn)鬥用的灰色魂卡？”林雲(yún)卿稍稍訝異。

“是的，而且看上去，能發(fā)掘的東西很多。”

從聞人歌那裡，於蒼拿到了“命星·七殺·形”。這張魂卡讓於蒼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都不需要推演，光是看這張魂卡的韻律紋路，於蒼便可以肯定，後面還有一個“意”。

稍作推演，在“意”後面，應該還有一個“宮”。形、意、宮，想來應該分別對應召喚卡、法術卡和場地卡。

至於還有什麼，那就不知道了。

下午的時候，於蒼嘗試著讓聞人歌直接把“意”也覺醒出來，但是不行。

聞人歌本能上的那條縫隙，出一個“形”已經(jīng)是極限，再多就沒有了。

而且於蒼意識到，形之後，其他的魂卡的製作就不是這麼簡單了……或許，需要一些時機。

“……我來試試。”林雲(yún)卿也露出了幾分興趣。

戰(zhàn)鬥她不感興趣，但是新魂卡她很有興趣。

接下來，於蒼將一些注意事項告知了林雲(yún)卿，而後將一張灰色空白魂卡塞進了她的手中。

按照方法，林雲(yún)卿嘗試著進入了幾次星天視域，但是……無事發(fā)生。

見此，於蒼眉頭皺起。

怎麼會這樣。

“……學長，我知道了。”林雲(yún)卿推了推眼鏡，“聞人歌是第一次進入星天視域，這對他產(chǎn)生了相當大的刺激，所以在那一瞬間他輕鬆地找到了命星的名字……但對於我來說，進入星天視域稀鬆平常，刺激不是很充足。”

“是這樣嗎，”於蒼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頭，“還有這種限制……”

假如這樣的話，那收集命星真名的進度又要放慢不少了。

擁有星天視域天賦的人，毫無疑問是學者居多，但學者又因爲經(jīng)常進出星天視域而缺乏刺激……無解。

找那些剛剛成爲學者，還沒有見過星天視域的也不行。

本能，實際上是人的經(jīng)歷、學識等等所有的集中體現(xiàn)，灰色魂卡依靠本能，假如本能不夠強，召喚一樣會失敗。

無論是魂卡師還是制卡師，都需要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出一段距離，纔有能力去覺醒灰色魂卡。

“難搞。”於蒼揉了揉腦袋。

“學長。”林雲(yún)卿嘆了口氣，將那張空白的灰色魂卡送回了於蒼手中，“很抱歉不能幫到你……應該會有刺激韻律之軀的辦法，我接下來會把重心放在這上面。”

“謝了，雲(yún)卿。”

“分內(nèi)之事。”林雲(yún)卿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

林雲(yún)卿走後，於蒼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中的灰色魂卡，開始思考。

需要刺激……那這麼說，顧解霜是不是也不行了。

她領悟星階已經(jīng)有些日子，這些時間，星天視域她也已經(jīng)進過不少遍，刺激大概是不夠的。

這麼一想……自己身邊竟然沒有一個可以覺醒灰色魂卡的人了嗎……看來，只能依靠王女慢慢找像聞人歌這樣的天才了。

嗯，鍾麒似乎滿足條件，下次去拜訪神都寧前輩的時候，看看能不能幫他覺醒吧。

正在於蒼思考的時候，個人終端忽然亮起，一條消息發(fā)了過來。

-

老闆，在幹嘛呢？

於蒼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

在實驗室，想點東西。

-

這麼晚還在忙呀……

-

只是想東西而已，算不上忙。

-

那我來找你！

……

沒過多久，顧解霜就已經(jīng)跑到了實驗室門口。

推開門，帶著冷意的風和淡淡香氣一起，拂過了於蒼的鼻尖。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二月，天氣早就冷了下來。

“咳咳！”顧解霜輕咳一聲，而後故作成熟道，“於蒼同學~我來接你放學啦！”

下一秒，他就被於蒼帶著笑意揉亂了頭髮。

“唔！可惡！”顧解霜捂著腦袋後退了幾步，“老闆，虧我好心來找你吃夜宵，你就這麼對我！”

“好，知道解霜對我好。”

於蒼轉身，開始鎖實驗室的門，並隨口道。

“今天遇到了個問題……有一種新的魂卡，需要知道自己命星的名字才能製作，但是有能力進入星天視域的人大部分都已經(jīng)習慣了命星，缺乏主動溝通的手段……”

而且，要是隻是名字那還好說，但實際上，還需要命星的位置、軌道等等一些星相學的信息。

光靠觀察很難得到這些，還是需要去感知。

還有一點，別看聞人歌的命星叫“七殺”，看上去似乎可以照搬前世的紫微斗數(shù)，但其實，藍星的星空和前世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七殺這個名字，只是某種冥冥之中的巧合。與前世不同的星辰還有很多，就比如那個一個紀元才現(xiàn)世一次的“帝星”。

所以，只靠前世的經(jīng)驗，也是行不通的。

聽到於蒼這話，顧解霜歪了歪腦袋。

“名字？”她將手指放在嘴脣上，眨了眨眼，道，“名字的話……我的命星叫‘武曲’，不知道能不能幫到老闆。”

咔。

於蒼動作一頓。

“啊？”他當即轉過頭，“你知道你自己命星的名字？”

“是啊。”顧解霜理所當然地道，“我在醒悟星階溝通到命星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了……你們沒有知道嗎？”

“……”

沉默片刻，於蒼當即轉身，把還沒完全關上的門鎖一開。

“走，跟我進屋。”

於蒼拉住顧解霜的胳膊就往裡拽。

“誒！”

“誒？”抱著小人玩偶的棋兒眨了眨眼。

這是？

那棋兒就在外面等著好了……不看不看……

“……”夜來似乎是嘆了口氣，“此身之主只是有所感悟，進來吧，外面冷。”

……

“解霜，這個拿著。”於蒼將空白魂卡放到顧解霜手中，“等會嘗試用名字溝通你的命星……有感覺了嗎？”

“額……老闆，你說的感覺是指……”

顧解霜看著手中的灰色魂卡，話音還未落下，一層瑰麗的星光就已經(jīng)開始在其上綻放，灰色逐漸褪去，露出了其下水晶般的質(zhì)地。

“是指這樣嗎……”

嘭！

於蒼呼吸一滯。

成了！

命星·武曲·形！

“對，就是它！”於蒼連忙道，“快，試著使用它，用本能，而不是……”

於蒼傳輸?shù)脑掃€是有些多餘了。

他還沒來得及將從聞人歌身上拿到的一些經(jīng)驗教給顧解霜，就看到一抹星光忽然在顧解霜的面前綻放，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已經(jīng)將一把長劍握入手中。

這是一把彷彿冰晶製成的長劍，看上去比較纖長，燈光經(jīng)過其中，便被折射出了彩虹一樣的光。

“好漂亮……”顧解霜的眼神之中不由得稍稍波動。

而一旁，於蒼已經(jīng)拿出了寫陣筆，在一張魂卡上寫畫了起來。

片刻之後，一張灰色魂卡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手中。

……

魂卡名稱：解娥眉

品質(zhì)：無

屬性：無

能力：

【通命】：該魂卡不佔用精神壓力，召喚時需消耗完整的一管魂能，需以本能操縱。

【眉霜皆解】：使用時，“顧解霜”不受任何負面狀態(tài)影響。

……

“太強了。”於蒼將這張魂卡遞給了顧解霜，“解霜，你又給了我一個驚喜。”

沒想到，領悟同調(diào)的星階技巧之後，竟然還有這樣的好處。

而顧解霜看著於蒼，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她明明是來找老闆吃夜宵的……怎麼手裡就突然多出了一張魂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