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重新落在了白橘默手裡。
厲靳廷強勢的將戒指重新套入她的無名指，低著俊臉，冷聲道：“現在你是我的人，戴著戒指會省去很多麻煩。”
尤其，是一些不識相的人。
白橘默微微怔忪，海風將她的長髮吹的凌亂，她將手從他掌心中收回去，咬脣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北城？”
“這麼急著回去，是爲了見誰？”厲靳廷的目光，咄咄逼人。
她搖搖頭，“今天是週一，厲總和我一起消失，公司應該會有很多閒言碎語。”
厲靳廷牽起她的手，一面往遊艇上走，一面風輕雲淡的道：“我和你之間本來就不是單純的上下屬關係，他們又沒說錯，有什麼好畏懼？”
厲靳廷這個人，向來特立獨行，自然不會在意別人的流言蜚語。
白橘默走在他身後，被他的大手牽著，兩人無名指上的鑽戒，熠熠生輝。
有那麼一瞬間，她錯覺以爲，回到了從前。
其實，她心裡一直有很多疑問想要問厲靳廷，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上了遊艇後，白橘默踟躕著開口，“厲靳廷，我想知道，爲什麼當初你要那麼對白家，就算你不愛我，可是白家也沒有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不是嗎？”
厲靳廷臉色平靜柔和，伸手理了理她的長髮，動作溫柔，可眼底卻薄涼如冰，“商業併購，我是一個商人，只做唯利是圖的事情，有什麼問題嗎？”
白橘默抿脣，雖然當初盛世集團被併購，白家也落敗了，但是厲靳廷也的確給了許多補償，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只是一場簡單的併購案，優勝劣汰，其實也怪不得誰。
就算厲靳廷不和她結婚，也一樣可以併購盛世集團。
“那……你當初，爲什麼要答應和我結婚？”
他明明完全可以不用娶她的，因爲就算不商業聯姻，憑厲靳廷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手段，也一樣會是笑到最後的贏家。
“小白，好奇心會害死貓的。”
他低頭，黑眸含著淺笑，盯著她的小臉。
“我又不是貓……”白橘默下意識的反駁，說完後，才發覺他眼底的深意，耳根不由一紅，“不說就算了。”
她轉身，想立刻進遊艇裡，卻被男人伸手扯回了懷裡，她纖細的背脊，貼在他堅實的胸膛裡，而男人迷人魅惑的氣息，滾落在她耳邊，低低啞啞的開口，“對，你不是小貓，你是一頭小豬。”
白橘默一怔，小臉更紅，她是屬豬的，“……”
她忽然想起，二十歲那年，厲靳廷二十八歲，剛登頂事業的巔峰，每天沒日沒夜的工作應酬，很少抽出時間陪她，就算她勤快的跑去公司找他，也會被他冷臉對待，他的目光，永遠只留給文件。
二十歲的白橘默，不知天高地厚，尚且還是個小姑娘，哪裡經得起男朋友這樣冷漠的對待，任性的發起小脾氣來的時候，更是有恃無恐。
她那時，在他公司裡專門搞破壞，就差沒砸鍋了，厲靳廷實在不耐煩了，皺一皺眉頭，冷聲呵斥一聲。
白橘默立刻紅了眼，嘟囔著小嘴，抱怨：“你這樣哪個女孩子會喜歡你？以後你就娶頭豬過日子吧！”
她站在沙發上，叉著細腰，氣沖沖的瞪著他。
厲靳廷終於走過來，將她一把扛上肩頭，他平靜回擊：“嗯，以後應該會娶頭小豬。”
白橘默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從辦公室裡丟出去。
“喂，厲靳廷！你罵誰是小豬呢！我不是！”
迴應她的，是重重合上的辦公室門。
她站在門口冷靜了好久，最後捂著羞紅的小臉，這才反應過來，他說了會娶她……
她又笑瞇瞇的對裡面的男人說：“靳廷哥哥，我就當你答應啦，你可不許反悔。你明天記得來接我放學！”
白橘默揹著書包，步伐歡快的離開了他的公司。
……
記憶裡，那時候她很喜歡同他撒嬌。
其實，現在回憶起來，一直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白橘默最痛恨的地方，大概就是厲靳廷對她的態度，一直都是不接受，也不拒絕。
白橘默忽然扭頭，看向他深邃的黑眸，好笑又認真的問：“厲靳廷，你當初願意娶我，是不是因爲被我纏的不耐煩了？”
男人眸光微微一暗，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回答，“反正要結婚，那就選個對我死心塌地的，何況，我對你瞭如指掌。我不喜歡超出我掌控的任何人和事。”
“那如果超出了呢？”
“毀滅它。”
而白橘默，大抵是他永遠毀滅不掉的“頑固分子”，既囂張的在他世界裡來回穿梭，不受控制，又令他，難以釋懷。
她忽然好奇，什麼纔算是厲靳廷掌控不了的？
“你掌控不了的，是裴一曼？還是許佩瑜？”
男人平靜開口，“她們兩個不歸我掌控。”
白橘默似懂非懂，“因爲許佩瑜纏著你，所以你也答應和她訂婚？”
“她不是我未婚妻。”
白橘默一怔，他這算是在解釋嗎？
“你不是答應了許董事，和許佩瑜訂婚嗎？”
厲靳廷微微皺眉，“小白，你今天問題有點多。”
白橘默：“……”
白橘默撇了下脣瓣，不問了，問了也是白搭。
她從他懷裡鑽出去，“我有點困，先進去補個覺。”
厲靳廷卻在她背後，淡淡開腔，“我只允許過一個人可以一直纏著我。”
白橘默的背脊一僵，誰？他的摯愛嗎？
她勾了勾脣瓣，苦澀一笑，進了遊艇裡。
反正，不管那個人是誰，都不可能是她。
白橘默躺在遊艇的大牀上，雙臂枕在後腦勺上，看著窗外飛濺起來的海浪，一點睡意也沒有。
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葉擎。
“葉大哥？”
“橘默，這兩天怎麼一直聯繫不上你？”
白橘默一愣，“大概是島上的信號不好，葉大哥，有什麼事情？”
“島上？你現在人在哪裡？”
她抿了抿脣，“我馬上就要到北城了，回頭再跟你說。”
“橘默，華衆因爲這次的事故，公司形象很受損，可能要暫時退出國內市場了。”
“什麼？因爲厲氏的打壓嗎？”
葉擎嘆息一聲，“不僅僅是厲氏的關係，還有一方面是華衆目前還融入不了國內市場。橘默，我這段時間要回美國總部，你要跟我一起回美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