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橘默不解的看著懷裡的小奶酪,“奶酪爲(wèi)什麼這麼問?”
小奶酪單純的目光落在白橘默脖子上,小手摸著她雪白脖頸上的紅痕,小嘴撅著說:“爸爸是不是咬媽媽啦?媽媽脖子紅了,奶酪心痛痛。”
白橘默一頭黑線,臉上滾燙一片,“沒,沒有,只是昨天在山上,被蚊子咬了一口而已,奶酪不用擔(dān)心媽媽。”
到了三樓,白橘默抱著小奶酪出了電梯。
小奶酪趴在她肩上,跟還在電梯裡的葉傾傾揮了揮小白手,“傾傾,我走咯,明天見。”
“奶酪,再見。”
……
白橘默抱著小傢伙到了家裡,小傢伙皺著小眉頭,嘟著小嘴盯著白橘默脖子上的吻痕說:“媽媽騙人,蚊子咬的不是這樣的。”
白橘默坐在沙發(fā)上,拉著女兒的小手,好笑的看著她,“奶酪,你跟爸爸合夥騙媽媽,這件事是不是做的不對(duì)?”
“奶酪沒錯(cuò),奶酪想要爸爸媽媽和好。”
“可是奶酪撒謊是不對(duì)的。”
小傢伙乖巧的點(diǎn)點(diǎn)頭,眨巴著大眼認(rèn)錯(cuò),“奶酪騙媽媽不對(duì),可是奶酪?guī)桶职肿穻寢屖菍?duì)的。”
白橘默:“……”
這小不點(diǎn)兒,懂的還挺多的,鬼機(jī)靈。
“媽媽,奶酪想吃草莓蛋糕。”
白橘默臉色認(rèn)真的盯著小傢伙,“是奶酪想吃草莓蛋糕,還是想拿著媽媽做的草莓蛋糕,送給傾傾吃?”
“媽媽,傾傾很可憐,傾傾的媽媽從來都不陪她,可是奶酪的媽媽,很愛奶酪,每天都陪著奶酪,還給奶酪做愛吃的草莓蛋糕,奶酪也想讓傾傾吃到草莓蛋糕。”
白橘默打心眼裡,不喜歡葉傾傾那個(gè)小孩子,她害的奶酪摔傷,她看葉傾傾父母不在身邊,這纔沒去討說法,可是要放著奶酪和葉傾傾玩,她根本不放心。
“可是我既然是奶酪的媽媽,那媽媽做的蛋糕只能給奶酪一個(gè)小朋友吃,何況,傾傾讓我的小奶酪摔的屁股都青了,媽媽沒去找她算賬就很不錯(cuò)了,媽媽不想做蛋糕給傾傾吃。”
“媽媽,你原諒傾傾好不好?奶酪不疼了。”
白橘默抱著小傢伙,低頭親了親她的小臉,“奶酪不能受傷,如果奶酪受傷了,媽媽會(huì)很難過的,知道嗎?”
“嗯!奶酪以後不會(huì)摔跤了!”
白橘默放下小奶酪,一個(gè)人坐在地毯上搭積木,自己進(jìn)了廚房做飯。
客廳裡的小奶酪,積木怎麼也搭不好,兩條小短腿跑進(jìn)了廚房裡。
白橘默看著腳邊的小傢伙,以爲(wèi)她是等急了想吃東西,“媽媽還有一會(huì)兒就做好了,奶酪去客廳看會(huì)兒動(dòng)畫片好不好?”
小奶酪抓著她的裙襬,小腦袋搖了搖,仰著小臉問:“媽媽,爸爸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白橘默愣了下,抿了抿脣瓣,道:“爸爸……爸爸去公司上班了。”
“奶酪想爸爸,奶酪的積木搭不好,想讓爸爸回來陪奶酪搭積木。”
“奶酪先去自己玩會(huì)兒,媽媽做完飯,幫你過來搭積木好不好?”
小奶酪低了小臉,像是想了下,不知道小腦袋瓜兒裡想著什麼,沒說話,便乖乖的轉(zhuǎn)身離開了廚房。
白橘默沒多想什麼,過了沒一會(huì)兒,客廳裡忽然傳來一陣孩子的大哭聲。
白橘默心裡一驚,連忙跑了出去,只見椅子倒了下來,小奶酪摔倒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個(gè)碎掉的玻璃杯,玻璃碴子碎了一地。
白橘默嚇得臉色慘白,抱起地上嗷嗷大哭的小傢伙,手忙腳亂的檢查女兒身上受傷了沒。
“奶酪,你傷著哪裡了?告訴媽媽!”
“媽媽,奶酪疼……燙!奶酪疼!”
白橘默記得,那玻璃杯裡裝著熱水,她抓著小奶酪的小手一看,稚嫩的右手被燙紅了,白橘默抱著小奶酪立刻衝到了廚房裡,擰開水龍頭就對(duì)著那燙紅的小手衝。
小奶酪哭的嘩嘩的,哭聲令白橘默又心疼又懊惱。
“奶酪忍一忍,再衝會(huì)兒冷水,媽媽帶你去醫(yī)院。對(duì)不起奶酪,是媽媽不好……”
“媽媽……奶酪疼!奶酪疼!”
那稚嫩白呼呼的小手,被熱水燙的紅了一大片,白橘默的心,抽疼起來。
她從冰箱裡取了一袋冰,敷在小奶酪手背上,抱著她便匆匆出了門。
“媽媽現(xiàn)在就帶奶酪去醫(yī)院!”
白橘默在樓下匆忙攔了輛出租車,抱著奶酪坐進(jìn)去,“師傅,去秦氏診所!”
秦氏診所,離這附近最近,而且,秦慕川的醫(yī)術(shù)肯定要比其他普通醫(yī)生好的多,白橘默心裡本就相信他的醫(yī)術(shù)。
一路上,小奶酪哭的慘兮兮的,哭的白橘默又急又自責(zé)。
“媽媽……嗚嗚嗚……疼……奶酪疼!”
司機(jī)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見這孩子哭的實(shí)在有些可憐,一邊加快了速度,一邊說:“這孩子是燙傷了?”
“都是我不好,我在廚房做飯,沒顧得上她,她打翻了一杯熱開水,師傅,麻煩您開快點(diǎn)。”
師傅點(diǎn)點(diǎn)頭,“好嘞。”
白橘默目光移到小奶酪光著的白嫩的小腳丫子上,還有被玻璃碎片劃破的血痕,觸目驚心的。
白橘默閉了閉眼,都不忍看。
手臂,不由得更加收緊了點(diǎn),臉輕輕蹭了蹭女兒的小臉,“都是媽媽不好。”
……
到了秦氏診所,白橘默抱著奶酪快步跑了進(jìn)去,迎面差點(diǎn)撞上秦慕川。
秦慕川嚇了一跳,小奶酪哭的嗷嗷的,白橘默快急瘋了。
“秦醫(yī)生,你快給奶酪看看,奶酪被開水燙傷了!”
“別急別急,把奶酪放下來,我看看。”
小奶酪哭的小鼻翼一抽一抽的,兩隻水漉漉的大眼睛,紅紅的,小嘴巴嘟著,眼淚大股大股的從小臉上淌下來。
白橘默一面幫女兒擦著眼淚,一面安慰,“奶酪,秦叔叔給你看了,一會(huì)兒就不疼了,別害怕。”
“媽媽……奶酪好疼好疼!”
秦慕川給小奶酪上了厚厚一層清涼藥膏,又把藥膏遞給白橘默,“過十分鐘給奶酪塗一次,這個(gè)藥膏是我秘製的,奶酪手上的燙傷沒事,你處理的比較及時(shí),來的時(shí)候又一直冰敷著,不會(huì)起水泡的。我馬上給奶酪處理腳上的傷口,你別擔(dān)心了,小孩子燙傷摔傷都是很正常的,何況,你一個(gè)人帶著孩子,這些都是難免的。”
白橘默雙眼微紅,眼底泛著酸意,咬脣忍住眼淚說:“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在做飯沒看住奶酪,奶酪就不會(huì)摔下來,也不會(huì)打碎玻璃杯。”
秦慕川一面鎮(zhèn)定自若的給奶酪處理著腳傷,一面耐心的問:“奶酪啊,媽媽在做飯,你怎麼能爬上爬下的呢?”
小奶酪一邊哭,一邊抽抽噎噎的說:“奶酪……奶酪想打電話給爸爸!奶酪夠不到……夠不到手機(jī)!”
白橘默一怔,原來奶酪是想夠桌子上的手機(jī),打電話給厲靳廷,讓厲靳廷陪她過來搭積木,所以才摔下來的。
秦慕川清理完了小奶酪腳上的傷口,包紮好,看了眼白橘默,問:“要不要讓奶酪爸爸過來?”
牀上的小奶酪,大眼裡淚痕未乾,扁著小嘴說:“媽媽,奶酪要爸爸,奶酪疼!”
白橘默於心不忍,“秦醫(yī)生,我出來的急,沒帶手機(jī),麻煩借一下手機(jī)。”
秦慕川將自己的手機(jī)遞給白橘默。
電話撥通後,白橘默聲音微顫著道:“是我……奶酪受傷了,在秦醫(yī)生這裡,你能過來看看奶酪嗎?”
那邊的男人,甚至沒有回答,便直接掐斷了手機(jī),立刻出了辦公室。
白橘默將手機(jī)還給秦慕川,低頭看著躺在病牀上受傷的小奶酪,眼淚掉了下來。
內(nèi)心,自責(zé)懊惱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