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勝宇擡頭看向徐海,低聲道:“我將手上的東西交給你,不知執(zhí)事可能放我一馬?”
他深吸一口氣,身上靈光收斂,然後低嘆:“我只想好好修行。”
徐海面上神色化爲(wèi)淡漠,點頭道:“可以。”
說完,他擡手:“我以我在平陽道宗的傳承起誓,只要你能將東西給我,我必不會向你出手。”
聽到他的話,蔣勝宇伸手入懷,將一個金色的小袋子拿出。
“靈道宗的典籍和各種珍藏,都在這裡。”
他雙手捧著小袋子,遞給徐海。
徐海接過,小袋子,直接塞到衣袖之中。
沈鳴九的神魂落入其中,開始探查。
片刻之後,沈鳴九的聲音傳來。
“典籍都在,各種珍藏少了幾件,不過,也多了些其他東西,整體上不算虧。”
沈鳴九的語氣中有著如釋重負(fù)。
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事比尋回宗門典籍和珍藏更重要了。
“嗯,還不錯。”
徐海出聲,看向蔣勝宇,輕聲道:“沈鳴九長老讓我問你好。”
沈鳴九?
沈鳴九!
蔣勝宇瞪大眼睛。
這個名字,是他每夜夢迴時候驚醒的夢魘。
近三百年來,他最不願想的就是這個名字。
“你,你——”
他伸手指著徐海,瞪著眼睛:“你到底是誰?”
沈鳴九已經(jīng)死了。
自己看著他死的。
世上知道他死的,只有自己。
“逆徒!”
沈鳴九的神魂出現(xiàn)在徐海身側(cè)。
“師,師,師父——”蔣勝宇面色慘白,驚慌低呼。
“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子!”沈鳴九低喝一聲,然後轉(zhuǎn)頭道:“掌教天師,還請出手誅除叛逆!”
掌教天師!
通天觀掌教天師!
那個金印,就是掌教天師的印信。
面前這人,根本不是平陽道宗的執(zhí)事弟子,而是靈道宗之人!
“你是靈道宗的人?”
“你敢來我平陽道宗?”
“我一聲喊,你逃不出此地!”
蔣勝宇身上靈光閃耀,一柄長劍出現(xiàn)在手中。
“逃?”徐海搖搖頭,淡淡道:“該逃的,是你啊……”
蔣勝宇面色一僵。
與面前這位“平陽道宗執(zhí)事”相比,自己的身份,禁不住探尋。
面前人掌握了自己所有的秘密。
反過來,自己對他一無所知。
就算自己說他是通天觀掌教,誰能信?
“給你三息,可以逃。”
徐海背起手,輕笑著,說道。
“一。”
蔣勝宇神色變幻,目光投向徐海身後的窗戶。
“二。”
蔣勝宇身形一動,飛落窗臺。
“嘭——”
窗戶被撞開,他飛身而走。
“追——”
徐海一聲高喝。
青傲身形一動,飛上二樓,然後追著蔣勝宇而去。
胡有成與另外一位道人對視一眼,飛落在徐海面前。
“穆執(zhí)事,這,這是怎麼回事?”
“哼,蔣勝宇本就是靈道宗人,妄你們竟是信任他這麼久。”
“若不是我去過凡塵世界,得到靈道宗的典藏和弟子名錄,也不會知道,他是靈道宗凡塵世界的執(zhí)事弟子。”
徐海冷哼一聲,目光掃過幾人,冷聲道:“要是我不來,恐怕這蔣勝宇還真能洗白身份,永遠(yuǎn)以平陽道宗弟子自居了。”
說到這,他看向欲言又止的胡有成等人:“也不想想,他身上的弟子印信,還有功法是怎麼來的!”
聽到他的話,衆(zhòng)人終於變色。
怎麼來的?
自然是,殺人之後,搶來的!
一個殺了平陽道宗之人的傢伙,卻好好活著,而且得到了他的身份進(jìn)入平陽道宗。
這種事情,實在太可怕!
“追——”
胡有成一聲高喝,飛身衝出窗戶。
徐海身形一動墜在他身後。
其他幾人也是對視一眼,然後追了出去。
平陽商號這裡這麼大動靜,立時引來城中各方的注意。
“那是,平陽道宗?”
看著天際飛遁的身形,有人驚呼。
九荒城第一大勢力,可不是白叫的。
三位凌空境大修坐鎮(zhèn),除了城主府一脈,其他勢力,沒有一方能與之匹敵。
“前面奔逃之人不知是誰,竟然敢在平陽道宗面前惹事。”有人搖著頭,低聲說道。
上一個與平陽道宗作對的靈道宗,現(xiàn)在只剩大貓兩三隻,茍延殘喘了。
“看著修爲(wèi),似乎不低。”
……
蔣勝宇全力飛遁,迅速將身後的追兵丟掉。
他飛身出城,不過片刻,就已經(jīng)來到荒原之中。
“他媽的,老子經(jīng)營這麼久,竟然一朝散盡!”
回頭恨恨低語一聲,蔣勝宇咬牙前行。
“轟——”
才走幾步,前方,一道靈光炸裂。
青傲的身影一閃而逝。
青傲的戰(zhàn)力只有御氣境,與凌空境界的蔣勝宇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不過有了他的標(biāo)記,不過數(shù)息,胡有成等人已經(jīng)飛速趕來。
“蔣勝宇!”
胡有成瞪著眼睛,手中一道劍光直接揮出。
“嗡——”
這一劍又快又急,殺意凌然。
“當(dāng)——”
蔣勝宇回身一劍將他的劍光擋住。
兩人劍光交錯,竟是一時戰(zhàn)之不下。
見如此,另一位執(zhí)事飛身而上,劍光掃向蔣勝宇。
同爲(wèi)凌空境,蔣勝宇竟是一人能敵兩位同階,這等戰(zhàn)力,實在強盛。
“果然是修行天賦極高。”
徐海在一旁輕語。
“蔣勝宇,我不出手,你若是能逃,我無話可說。”徐海在一旁高呼出聲。
蔣勝宇也不搭話,咬著牙,一劍劍揮出。
胡有成與另一位執(zhí)事面色難看至極。
如果不是穆執(zhí)事到來,再給蔣勝宇百年時間,他們兩人可能都會不是其對手。
那時候,平陽道宗在九荒原的駐地,真有可能被其掌控。
“佈陣圍殺!”
胡有成一聲長喝,一衆(zhòng)金身、御氣境的高手飛身而出,靈光交織,將蔣勝宇壓制住。
有大陣在外,蔣勝宇壓力倍增,出劍速度慢了不少。
“不要逼我!”蔣勝宇看著胡有成高喝。
“他是——他沒安好心!”
蔣勝宇想說徐海是靈道宗人,可是此時說這個,胡有成等人相信纔怪,只能說徐海沒安好心。
胡有成冷哼一聲,手掌一翻,劍光更速。
也不知誰纔是沒安好心。
“當(dāng)——”
蔣勝宇一劍刺出,胡有成將劍架住,另一位執(zhí)事身形一動,出現(xiàn)在蔣勝宇背後。
“嗡——”
蔣勝宇長劍忽然扭轉(zhuǎn),回身一擊,將那位執(zhí)事?lián)麸w,吐血摔在地上。
“咦?這是靈道宗的嫡傳劍術(shù)啊……”
徐海輕嘆。
靈道宗!
胡有成手中長劍狠狠刺下。
“刺啦——”
劍鋒刺入蔣勝宇的胸口。
“還不束手就擒!”
胡有成一聲高喝,探手抓向蔣勝宇的脖頸。
“呵呵,去死!”蔣勝宇忽然渾身一震,胸口鮮血飆濺,然後一掌劈在胡有成的前胸,將他的胸骨劈碎。
蔣勝宇一招得手,轉(zhuǎn)身狂奔。
那些平陽道宗高手圍著追過去,一路襲殺。
原處,只剩徐海和胡有成和另外一位執(zhí)事三人。
“二位,還好嗎?”
徐海看著艱難起身的平陽道宗兩位執(zhí)事,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