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大司馬，是大司馬派我們來刺殺，刺殺果兒公主。”
“要是可以的話，也一併殺掉秦王妃。”
“大司馬是洛貴妃的父親。”
……
那些黑衣人竹筒倒豆子，將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講出來。
洛貴妃要當皇后了，所以，對楊果兒的存在，很是看不過眼。
至於爲何現在派人來刺殺，就不得而知了。
徐海抱著楊果兒，眉頭皺起。
有些人，是不是嫌命長？
“天師，仙師，饒命！”
“饒命啊，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是啊，我們也不想來刺殺果兒公主的！”
……
那些身體被捆住的黑衣人全都蠕動身軀，向著徐海拼命點頭。
“這樣啊，那，就不燒死你們了。”
徐海點點頭，將目光掃過遠處。
“這樣，你們往後就負責山上修建道觀，還有山下開闢藥田之事。”
徐海一揮手，所有的藤蔓消散，然後化爲暗黑色的紋身落在黑衣人的脖頸。
“這些紋身會在你們離開此地百里時候，直接穿入你們的喉嚨。”
“或者，有人有其他心思時候，它們也會直接探入你們的腦袋。”
徐海臉上露出笑意，目中露出有些期望的神情：“其實，我倒是希望你們試試。”
“畢竟，這玩意吸收了神魂與血肉，力量會更強。”
“以往，我都是拿妖獸來養的。”
試試？
試試逃跑，試試有其他心思？
然後，用自己的血肉來養藤子？
所有的黑衣人都面色慘白的搖頭。
徐海轉身道：“那你們就想辦法把馬車修好。”
說完，他抱著楊果兒，身形一動，已經消失在原處。
那些黑衣人相互看看，連忙涌向被劈壞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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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京城，司徒周家。
大堂上，司徒周文生端坐上首，下方，其子周玉林身穿甲冑，坐在一旁。
對面，一身青衣的趙申面色坦然。
趙靈霜則是坐在下首。
“趙申，陛下真的決定要御駕親征了？”
司徒周文生看向趙申，神情有些恍惚。
當初自己的女兒認定了趙申，寧願跟他去長河吃苦。
後來，女兒不幸早逝，趙申對周家依然恭敬，卻無法再親近。
這一次召趙申回京城，是周家實在無人了。
只是沒想到，自己這女婿，還有外孫女，智謀，竟然強到這等程度。
近些時日，不管是趙申，還是趙靈霜，幾乎都每日泡在御書房中。
而從皇城中發佈的各種法令，現在已經大變。
每一道法令都是近乎無懈可擊。
許多法令一流傳出來，就讓百姓歡慶叫好。
不管是那免除三邊賦稅的法令，還是允許東北路的百姓南下逃難，開墾田地的旨意，都解決了百姓最大的難題。
而且這些法令，會讓百姓對新帝感恩戴德。
甚至，趙靈霜已經被委任爲巡察使。
掌尚方寶劍，代皇帝巡察地方。
這權利不可謂不大。
“岳丈大人，皇帝在未登基，還是秦王時候，就是以戰功著稱。”
“御駕親征，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趙申面上神情坦然，目中閃爍睿智之光。
“何況，將大軍帶出京城，讓京城的各方壓力也能小很多。”
他看向面前的周玉林。
“二舅應該知道，京城中各項物資供應，已經不足。”
周玉林點點頭。
京城聚集大軍，又是政治中心，百姓有百萬之巨，這麼多人的供應，周圍已經撐不住。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大軍散開，或者是往其他地方就糧。
“這麼說，靈霜去巡察，就是爲了安定地方，然後引大軍去就糧地方？”周文生皺眉出聲。
“邊關，就真不管？”
大軍走了，太子的大軍來了，怎麼辦？
“外公，太子敢來接收這一座沒有大軍的京城嗎？”趙靈霜輕笑一聲，低聲開口。
太子手上的力量全是軍伍。
他們自己都已經糧草不足，還來養百姓？
要是不養百姓，或者直接從百姓手上搶糧，那不是直接逼百姓反他？
“我大虞國亂，四境不穩，陛下親征，其實是安定地方，順便與其他各國交流一番。”
“他們都忘記我大虞鐵騎黑甲的戰力了。”
趙靈霜聲音不大，當中帶著的那種智珠在握，就是趙申都覺得有些無法比擬。
周文生看著趙靈霜，輕嘆道：“可惜了，靈霜若是男兒身……”
若是男兒身，自然是封侯拜相不在話下。
可偏偏是個女娃。
“外公，你瞧不起我是女娃？”趙靈霜瞪著眼，撅起嘴來。
“哈哈，不會，不會，靈霜是要做女相的。”周文生大笑出聲。
“靈霜，你說，皇帝對你，有沒有其他心思？”對面坐著的二舅忽然出聲。
“大司馬可不是省油的燈。”
洛貴妃爲保皇后位，可是什麼都幹得出來。
“怎麼會？”趙靈霜聞言，連忙出聲。
“我是以趙林身份出現，再說，我對皇帝而言，只是一位能吏。”趙靈霜鄭重出聲。
世上男子，值得自己託付的，有誰？
不覺，她腦海中浮現出一道身影。
天師……
不行，自己怎麼想起他了。
“哎，世間男子，能配得上我家靈霜，實在不多啊……”周文生笑著開口，然後看向周玉林。
“這一次，你掌禁軍，一定要做好陛下的護衛之事，至於其他功勞，不要搶。”
周玉林點頭道：“我明白，現在想做先鋒的人那麼多，何必擠破頭去搶。”
就在這時，門口管家來報，錦鯉二位公主來拜訪。
“這兩個小丫頭來我司徒府？”
對於先帝疼愛的兩位公主，周家似乎沒有什麼交集。
周文生看向管家。
“老爺，他們是來拜訪表公子的。”
管家看向趙靈霜。
身穿男裝的趙靈霜，現在都稱表公子。
“靈霜？”
周文生眉頭一皺道：“靈霜，少年慕艾，這兩個小丫頭不會把你當成男人了吧？”
那可是麻煩事情。
尚公主是不可能的。
如果因此揭穿趙靈霜女兒身，更不好。
洛貴妃善妒之名京中大臣都知道，若是讓她知道趙林是女兒身，怕是不會放心讓她進御書房。
“不會。”趙靈霜站起身，笑著道：“我與這二位公主在長河縣就相識。”
“她們尋我，定是想知道天師的事情。”
說完，她一躬身，走出去。
“天師？”周文生看向趙申。
這天師，不是道門的稱呼嗎？
大虞道門，早已沒落了吧？
“嗯，天師。”
趙申面上露出崇敬神色。
“若無天師，我也無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