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默，快點攔住他！”水墨澈急急地喊道。
天地可鑑！
她就是想要掌握更多的主動權，才擺個譜。哪知道這老頭脾氣居然這麼倔，一言不合就要自尋短見。
彥默不等水墨澈吩咐，就已經去攔了。畢竟這裡可是華夏拍賣行，要是在這裡鬧出人命，可是會給拍賣行抹黑的。
趙宏怒火中燒，閉著眼睛就往上牆上撞，半路上卻被人用手扣住了肩膀，給拉了回來。
“你這老頭，怎麼火氣這麼大，動不動尋死覓活的？”
見趙宏被攔了下來，水墨澈長舒一口氣，生氣的呵斥道。
“反正丹藥你也不賣我，那把刀也被蔣家奪得了。我們趙家也沒什麼活路可走，早死晚死沒區別！”
趙宏胸口劇烈起伏，一把甩開彥默，氣急敗壞道。
本來，他已經打算孤注一擲。哪怕是拼上全部身家，也要奪下那顆二次淬體丹。不爲別的，就爲了賭一賭煥兒的未來，趙家的未來！
因爲那孩子是近百年內，趙家唯一一個展示出靈根資質的人！
可是這代價太大了，大到如果失敗，趙家就永無翻身之日。作爲曾經趙家家主的趙宏，在選擇家族茍延殘喘，和破釜沉舟中猶豫不決。
本來下了很大的決心，艱難的做出了抉擇，寧可自己來揹負罵名，也要拼死博一次。
卻不想，在他正要出價的時候，好像聽到有人和他說還有一顆二次淬體丹，若想要，拍賣會結束後詳談。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錯過了加價的時機。他都不確定，當時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抱著最後的希望，呆到拍賣會散場時也沒有離開，而是期待著有人來尋，沒想真被自己等到了。
等到是等到了，沒想到卻是現在這樣的結果。
想到孫兒出事後，四處求人無果的心酸，今日又被人隨意戲耍，一時情緒崩潰，才做出撞牆尋死的舉動。
“我說不賣給你，又沒說不給你！”水墨澈也被這倔老頭氣得夠嗆。
趙宏一聽，不可置信的看向水墨澈，連急喘都忘了。問道：“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水墨澈本來想回一句假的，但是又怕把老爺子直接氣死過氣。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可以給，但是有條件！你要是覺得不妥，我就按最後成交的拍賣價賣給你，你看怎麼樣？”
趙宏一聽，自知這條件怕是不能低了。
略微沉思開口道：“什麼條件？”
水墨澈看著趙宏的眼睛，沉聲道：“你的孫兒必須效忠於我！認我爲主！”
趙宏心臟一緊，看著水墨澈，半響說不出話來。
這是要結締奴隸契約的啊！奴隸主死了，自己的孫兒也是活不成的。看著水墨澈蒼老的面容，想想自己年幼的孫兒，趙宏一時間難以決斷。
水墨澈早就忘了自己幻化了容顏，也忘了普通奴隸契約的殘酷。
還好言勸說道：“怎麼樣？與其和蔣家拼的兩敗俱傷，不如給我做事。雖然成爲了我手下，但是並不耽誤你們家族崛起啊，而且以我身份，多少人巴結還來不及呢……”
水墨澈滔滔不絕，說的可幹舌燥，見對方依然不鬆口。看了眼項錢，用契約之力問道：“你介紹的人可不如你啊！想當初，你多有魄力！”
如果不是項錢推薦，並且蔣文靜橫插一腳，讓她看不慣，她也沒想著收服趙家。
項錢看向水墨澈，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也覺得自家少爺這麼優秀的人，趙宏那老傢伙有什麼可考慮的。要不是覺得趙家在荷城四姓中，口碑不錯，也不會推薦給少爺。畢竟想要完全控制住荷城，由荷城本土勢力的帶頭拜服，是最省心省力的辦法。
終於，趙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聲音沙啞地問道：“我可以回去問問我孫兒的意見嗎？”
“自然可以，我給你三日的時間。是買是認主，只要你考慮好了，就來城主府找我。”
水墨澈剛說完，趙宏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口中斷斷續續的呵斥：“就…就算…是死…我趙家…也不…踏進…城主…府……”
水墨澈一下想起來，趕緊說道：“別激動，現在的荷城城主是他！”
說完一把拉過項錢，擋在前面。然後拉著鬼瞳向後退去。
“這老老爺子，到底是個什麼脾氣？不會來碰瓷的吧。”水墨澈腹誹。不過又心存疑惑，這周正到底對趙家做了什麼？只是城主府三個字，就讓趙宏激動成這個樣子。
鬼瞳看著水墨澈拉著自己的手，輕輕地捏了捏。只是水墨澈一直關注著趙宏，沒有注意到鬼瞳的小動作。
在項錢的安撫下，趙宏終於恢復了順暢的呼吸。
“什麼時候易主的？”趙宏問項錢。
他是真的不敢問水墨澈了，怕今天被水墨澈氣死在這。
水墨澈瞥了一眼他們，對項錢點點頭。然後拉著鬼瞳坐下，給他投食，倒也樂的清閒。
“你這也太瘦了，多吃點。”水墨澈一邊喂鬼瞳，一邊偷瞄項錢那邊談判情況。
看到二人居然能心平氣和的交談，忍不住吐槽：“看樣我和這老頭天生犯衝！一定是！”
“嘶……你怎麼咬我啊？”突如其來的痛感，讓水墨澈轉過頭。她奇怪的看了眼鬼瞳，卻見後者已經垂下了頭。
看樣這孩子平時沒少被打罵過，所以纔會如現在這般，如一隻驚弓之鳥，小心謹慎。水墨澈不由的心疼起來，輕輕得摸了摸鬼瞳得紅髮，安撫道：“我嚇到你了？抱歉啊。”
鬼頭搖了搖頭，低頭不語。
水墨澈正在想著，該怎麼哄鬼瞳時。
身後傳來了趙宏的聲音。
“顧道友，請容在下回去和我得孫兒商量一番，畢竟事關他個人的命運，我這做爺爺的也不好替他做選擇。”
“這是自然。我也不是蠻來生作的人。一切按我之前約定的即可。”水墨澈點點頭。
段宏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好，項錢送客！”水墨澈吩咐。
“是。”項錢頷首，然後帶著趙宏離開了。
“彥默，你去準備一輛馬車。”水墨澈看著鬼瞳渾身的枷鎖皺眉道。
這樣帶回去實在是太顯眼了，她並不像讓別人看到鬼瞳這個樣子。
彥默領命後，也退出了房間。
房間內只剩下水墨澈和鬼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