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抽出上官秋玲生前佩劍,吳子纖劍尖指向印惜,他要握著手中之劍,爲(wèi)劍的主人實現(xiàn)夢想,討回公道。
印惜早就等不及,一聲招呼左手“伏虎拳”,右手“降龍掌”攻向吳子纖。
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拳威掌風(fēng),吳子纖不避不閃,手中長劍刺出,專挑印惜掌心位置刺去,逼得印惜出一掌回一掌,身體近不得吳子纖一米以內(nèi),只跟吳子纖的靈活劍尖玩起躲貓貓。
印惜不是老虎咬龜無從下口,而是老虎咬刺蝟,不敢下口,不能下口,一下口,必傷得體無完膚,血流不止。
論掌法,吳子纖的確勝不了印惜,頂多平手。但吳子纖一身武功基本都在劍上,劍法比掌法高明多了去了。
而吳子纖所使劍法,正正宗宗水宗水盡斬,不夾帶任何別門劍法。水宗吳閒,尚不能太早暴露自己武功路數(shù),後面還有排位賽挑戰(zhàn)賽,多多少少需要藏著一些。
也是活該印惜倒黴,自認(rèn)掌法拳法天下無雙,不修習(xí)任何兵器武功。
一百招過去,印惜還在與劍尖糾纏,吳子纖端的強大,不挪步不扭身,隻手腕手臂動作,控制長劍護住身體。
再一百招過去,擂臺情況依舊。
印惜知是徒勞無功,停掌收拳後躍幾丈,百分不解望著吳子纖。
吳子纖劍身收於胸前,目光掃向印惜,“大師爲(wèi)何停下?難道想要與我平分秋色不成?”
話語中調(diào)侃之意濃重,吳子纖分明想要印惜丟醜。印惜又哪能聽不出來,氣得雙拳握緊骨節(jié)生響,整個身子微微顫動。
“小子,莫要欺人太甚。”怒喊一聲,印惜猛烈一拳轟出。拳出一半,倏的變掌,掌勢凌厲,恐有千斤之力。
印惜十成十的內(nèi)力匯於掌心,罡風(fēng)頓起,三丈之內(nèi)無人能夠不受其傷。
少林三大神僧之一威名並非徒有虛名,苦蔘數(shù)十年,遍閱少林拳掌絕技,印惜自創(chuàng)拳掌驚天一式。
一般從不使用,如今逼不得已不得不使出。看家本領(lǐng),最強絕技,拳掌驚天一式。
“有趣。”吳子纖咧一咧嘴,似笑非笑,一劍“念玲”迎向印惜發(fā)來之掌。
一劍“念玲”結(jié)束,吳子纖的劍依舊橫於胸前,似乎從未動過,沒有人看見他如何出劍,但印惜招式掌風(fēng)被破,胸口僧衣裂開一道大縫,縫間隱隱可見皮膚,皮膚上分毫無損。
印惜不傷,是吳子纖手下留情,及時轉(zhuǎn)移了“念玲”一劍九成半的威力。
至此,擂臺上比賽的勝負(fù)已不用太多言語,印惜垂頭喪氣出了擂臺。
擂臺邊的南宮香擡頭望向天,吳子纖頭頂之上的天空,數(shù)百丈內(nèi)的雲(yún)朵皆被一分而二,平滑切口清晰可見。
一楞一呆,南宮香幾分吃驚,這就是劍斷婆婆以凡人之身不輸於仙的武極之意?當(dāng)真十分恐怖!天之屬性的威力也不外如此。
也許師傅百醫(yī)聖姑的預(yù)言不會有假,他吳子纖,要麼會是弒仙之皇,要麼會是救世之主,命運終究躲不過去。
……
分組賽第三天。
吳子纖對陣湘西馬家二公子馬競。
馬競20歲,師從馬家門客長老五虎刀皇李天釗,五虎斷門刀法已有四成火候,年輕一輩中名氣不小。
上了擂臺,吳子纖不用掌,不出劍,劍鞘護身讓馬競出手二十招,給足了面子,方纔一劍削飛馬競手中之刀,高下立判,比賽結(jié)束。
……
分組賽第四天。
吳子纖對陣崑崙新秀尤錦。
崑崙年輕一派的佼佼者中,尤錦武功高於秦布偉,僅次於大師兄錢超。
秦布偉淘汰賽第三輪接不下吳子纖一劍,尤錦嗤之以鼻,上了擂臺便指明要接吳子纖刺向秦布偉那一劍。
吳子纖欣然應(yīng)承,尤錦倒是爲(wèi)他省下不少工夫,不必費心給他面子。
招呼一聲“小心”,吳子纖一劍“憶珊”刺向尤錦,緩慢慢輕飄飄再平常不過的一劍“憶珊”。
自然,尤錦與秦布偉一般無二,登時在一劍“憶珊”千招攻勢之下驚傻,不過表現(xiàn)略比秦布偉稍好,手中之劍死死握住沒掉地上,一身衣服卻被冷汗溼透。
……
分組賽第五天。
吳子纖對陣江南蘇家三小姐蘇憶伊。
江南蘇家,名門望族,武學(xué)世家,更是富豪強權(quán)。
蘇憶伊家中排行老三,兩個哥哥都是經(jīng)商奇才,惟獨蘇憶伊繼承家傳武學(xué)。
長相嬌美,自小被家人捧作掌上明珠,蘇憶伊卻未養(yǎng)成半點驕橫小姐脾氣。
擂臺上,蘇憶伊一襲黑裙美眸泛眨,含情脈脈注視奇蹟之狂吳子纖,崇拜之情不言而喻。
百武集會開賽以來,從沒錯過吳子纖任何一場擂臺,蘇憶伊一直扮演著忠實觀衆(zhòng)的角色。
站在崇拜之人面前,蘇憶伊不言動手,只笑,微笑。
吳子纖心頭髮麻,明白那笑意思。
“蘇小姐請。”禮貌的抱拳開口,吳子纖只希望儘快解決難題,天生情種的宿命,碰見女子吳子纖只想遠(yuǎn)遠(yuǎn)避開。
雙步一錯,吳子纖雙掌攤開,慎重姿勢準(zhǔn)備決蘇憶伊招式。
吳子纖不拔劍,也沒帶劍,蘇家家傳武學(xué)是掌,他犯不著以劍欺掌。蘇憶伊更不是少林神僧印惜,掌法不能與吳子纖並駕齊驅(qū)。
見吳子纖擺出架勢,蘇憶伊止了笑容,娥眉微蹙,望向吳子纖的眼神頓變,冷冰冰的寒意迸放。
依然是那張嬌美的臉,依然是那身漆黑的裙裳,卻神情如同換了一人。
不是吳子纖那句“小姐”惹她不忿,蘇憶伊性格從來隨和,怎會在意吳子纖隨口一說。
“我不會放過你的。”冷言冷語聲音刺骨,蘇憶伊雙手平放小腹,作出一個淑女站姿。
吳子纖倒吸一口涼氣,連退兩步。是印法,沒錯,蘇憶伊雙手結(jié)了一個古怪印法。結(jié)印速度極快,擂臺邊衆(zhòng)人的眼睛無法追上,但吳子纖清清楚楚看到。
還未來得及思考個中原因,吳子纖頭頂天空片刻間已是烏雲(yún)密佈,洪雷滾滾。
天公不作美,欲降暴雨來。
衆(zhòng)人眼裡無非此般情景。
擂臺上吳子纖卻是承受莫大威壓,蘇憶伊的眼睛不曾離開他的身體,仙之神威籠罩於他。
吳子纖哪曾想到,弱不禁風(fēng)的蘇憶伊竟然是仙。
頭頂烏雲(yún)更密,雷聲漸隆,依稀幾道閃電交錯雲(yún)間。圍觀衆(zhòng)人三三兩兩結(jié)伴離去,馬上將要一場大雨傾盆,早就知道結(jié)果的比試不看也罷,誰也不想做個落湯雞。
便這樣不一陣,擂臺邊空無一人,連負(fù)責(zé)記錄比賽的工作人員也知會一聲“雙方暫停雨後繼續(xù)”離去。
擂臺上,吳子纖面無俱色,擇言開問:“蘇小姐何意?”
“小姐?”蘇憶伊小聲回味一句,輕一揚手指向吳子纖,“小子,你別想活著離開,殺我夫君,此仇不報,我夫怎肯瞑目。”
蘇憶伊沒頭沒腦的回答,吳子纖只聽出了她的憤怒。
“原來那次仙賊子還有一個妻子,我說難怪洞中有些女人物件,還以爲(wèi)是他之前姦殺女子所留。”
甜甜溫柔的聲音響起,南宮香隨之無聲無息出現(xiàn)於吳子纖背後,一身輕薄半透的粉紅吊帶睡裙,肩頭雪裸,半個酥胸外露,裙襬直到大腿根處,披頭散髮,赤著雙腳,一張無精打彩的美臉掛著幾分倦意,如是剛由睡牀上爬起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