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你做什麼?”博黎陽狀似無奈,“天氣這麼冷,你不走就會感覺更冷,我揹著你,你也不會感覺暖和。”
白牧憶不服,“所以誰讓你帶我來這個鬼地方的?!這是森源山!森源山啊!”她聲音尖銳不起來,感覺是拼盡了力氣吼,聲音也沒有傳出多遠,反倒是把她自己給喊累了。
她放低聲音道,“這裡那麼危險,隨便一個角落都可以跳出一個東西來。”
博黎陽這才明白過來,她是被這裡的環(huán)境嚇到了。確實原始森林的感覺沒有幾個人體驗過,分不清方向,四處危險,沒有路不知何去何從。
“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他安撫白牧憶道。
“同樣的話你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了,如果你出事了呢?你讓我一個人在這個鬼地方怎麼活下去?我找得到出去的路嗎?”白牧憶的話不關(guān)乎曖昧,她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想了想後果。
這裡的地域那麼遼闊,正常人進來,單保暖這一塊沒有準備充分,一晚上都熬不過去的環(huán)境。她又不是認路的小能手,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人又屬於倒黴的類型,萬一遇到野生動物呢?
特別是狼啊!
她想想就覺得腿軟,好在爬行動物在這個雪花紛飛的季節(jié)已經(jīng)冬眠了。
不對。
她恍然醒悟道:“你騙人!熊也是要冬眠的動物!”
博黎陽噓了一聲,“森源山是這兩天才開始下雪的,而且雪也沒有下大,熊冬眠時可是要捕食儲存脂肪,你怎麼就認定它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冬眠了?看過動物紀錄片吧?很多熊在白雪皚皚的時候都還在活動。”
白牧憶聽的心裡又有些動搖。
她仔細聽了聽後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聽不見那些人喊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喊累了還是跟不上他們了。
“前面有個空地,我們先在那裡歇一歇。”她無精打采的說道。
哎,能拖一點時間是一點時間吧。
博黎陽看了看她的臉色,同意了。
白牧憶艱難的邁著步子走到那個空地,什麼都不管,一屁股的坐在地上。
博黎陽立刻拉她起來說,“地上涼。”
白牧憶也知道,但是她累了!
她覺得把她放進這個深山老林裡,還不如直接揍她一頓。
“再堅持走一段路,很快就到了,暫時離開這裡暨南對誰都有好處。”博黎陽拉著她,“如果你非要坐的話,就坐在我的腿上,至少那麼冷。”
“你想的美!”白牧憶幾乎是脫口而出。
博黎陽點頭承認,“我確實在想。走吧,這樣走走停停很容易感冒的。”
白牧憶抿脣,是的。她又在剋制著自己的情緒生著悶氣了。
休息沒有多久,她就被去博黎陽扶著走了,白牧憶並不願意讓對方過分的觸碰,但她穿的衣服厚,那種牴觸的感覺減輕了些,就好像給自己穿了一套盔甲一樣。
有博黎陽帶著她也打滑!從樹葉間隙落下的雪,圍繞在四周的獵獵冷風,她伸手扯開在邊上岔出來的一根樹枝。憤然的!
突然!她感覺她的手刺痛了一下!條件
反射的縮回手,然後看清了纏在她手上,跟筷子一樣細的蛇!
恐懼從爭先恐後的蔓延出來,白牧憶的大腦發(fā)麻,閉著眼使命甩手,被咬的地方,劇痛滾滾而來,
“蛇!蛇啊!博黎陽!有蛇。”她幾乎是帶著哭腔喊出來。
可是她的手甩的太快了,根本讓人看不清到底有沒有蛇。
博黎陽攬著她的肩膀,“別怕別怕,讓我看看!”
白牧憶的右手被他制住,蛇要是纏上你的手臂,哪裡是那麼容易就甩的掉的?所以當博黎陽看見真的有條腦袋類似三角的小蛇在白牧憶的胳膊上,他二話不說,毫不畏懼的出手拿捏住蛇的七寸。
那蛇估計也被白牧憶剛纔的狂甩而沒有回神,被博黎陽一舉拿下。
白牧憶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她看著這種從未見過的蛇,再感覺自己不對勁的手,“我被咬了,它有毒嗎?”
博黎陽一把將那蛇扔遠,用繩子將她的手臂綁住不讓毒液流到心脈。
他慌了。
博黎陽直接俯身幫白牧憶吸出毒血,在這種地方生存的蛇類有幾個會是沒有毒的!?他心裡怕極,想著把毒液刺出來,白牧憶不會中毒,
然而白牧憶一臉震驚博黎陽這麼不怕死的時候,眼前一黑就倒了過去。
作爲毒性強烈的烙鐵頭蛇毒液,經(jīng)過白牧憶剛纔那麼一甩,怎麼可能還停留在傷口上。
這也是在博黎陽的意料之外,誰會知道這麼冷的天竟然還有爬行動物沒有冬眠?現(xiàn)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他不想白牧憶死,也不能讓白牧憶死!
博黎陽死死的控制住白牧憶的右手臂,看著從傷口處泛著的烏紫色,開始腫了起來。
他吐掉口中的血水,十分快速的把她的手臂繼續(xù)捆緊,不讓血液流通,在這種零下的天氣了,血液不流暢的話,撐不了多久手臂就會壞死,到時候就需要截肢了!
可是截肢跟性命比,當然是性命更加的重要了!
他抱起白牧憶開始朝著他丟下物資的方向跑去。
他跑的跌得撞撞,又怕摔到了白牧憶。他護著她,急促的腳步在雪地絆倒?jié)L,二話不說就爬起來繼續(xù)走。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把秦頌在搜尋他的話給忘了。
等找到了藏起來的旅行包,他快速的翻找出解毒劑和一些抗生素。
白牧憶的嘴脣都變色了,可見毒性之大。博黎陽瞧見的時候,拿著藥劑的手不自覺的顫抖了下,他連滾帶爬的走到她身邊,強自鎮(zhèn)定的把藥劑都注射到她的體內(nèi)。
什麼計劃都沒用了,如果不給白牧憶儘快注射蛇毒的血清,她就會急速死去。爲今之計,只有找到秦頌,被發(fā)現(xiàn)都無所謂,駐紮在森源山的那些守林員一定有備用的血清!
注射了藥劑以後,白牧憶的臉色並沒有多少改善,他抱起她,再次朝著山下跑去,並且大聲的呼喊著秦頌的名字。
秦頌在後面本來就追的緊,乍然聽見有人喊他,立刻就讓人辯位了。
這個聲音還有些熟悉。
等兩方人碰頭的時候。
秦頌看著博黎陽在這裡出現(xiàn),很是吃驚
,但他的目光很快就遊移到他懷裡的人身上。
牧憶!
他趕緊上前幾乎是搶一般,把人給接了過來。
“怎麼回事?!”
“她被一種蛇咬了,需要注視毒液,森源山的守林員應(yīng)該會被備有,快點去找他們,晚了就來不及了!”
“蛇?!去找守林員過來,另外通知他們不用找了!”秦頌冷怒道。
博黎陽身子晃了一下,他剛纔幫白牧憶吸出毒血的時候,沒有用水漱口。
有力眼疾手快的扶著他道:“你幫夫人吸毒血了?”
“嗯。”
博黎陽還想說什麼,看著秦頌抱著白牧憶火速離開的身影,心裡堵著,毒氣和火氣一起發(fā)作,他吐了一口血,昏倒。
成年男子體重不輕,這裡又是山路,有力扛著這個一人跟上秦頌的腳步,剩餘的四個人,兩個聽他老闆的話去找人,通知人。另外兩個,一個是永利,一個是阿息。都跟在他老闆身邊,擺明了想把這個苦力推給他。
上山都夠累了,沒有想到下山也這麼累!特別是扛著一個人。
秦頌抱緊白牧憶什麼表情都沒有,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有力和阿息億左右給他開道,讓他走的更順利點。
饒是如此也需要時間額,秦頌時刻注意著白牧憶的臉色,發(fā)現(xiàn)開始轉(zhuǎn)紫的時候,整個人活像一個戰(zhàn)意十足的刺蝟。
“白牧憶!是我,秦頌。我來接你了,你不準睡,再冷再痛再難受都不睡好不好?”
“如果你睡著了,就再也醒不來,白氏會被白巍搶走,他會得意的笑著終老。你爸爸的仇你都忘了嗎?”
“醒醒!你忘了你叔叔?你走了他一個人誰給他養(yǎng)老?我呢,你是想要我瘋嗎?”
秦頌聲音不算小,身邊的保鏢都聽見了,但一點都不覺好笑,太沉重了。不管是秦頌的語氣還是要親眼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離去。
他們是傭兵,阿息驚訝秦頌?zāi)菢涌雌饋砝溲缘赖娜耍瑫驙懸粋€女人變的暴躁、驚慌。永利是和白牧憶相處過所以不忍心看白牧憶出事。加上保護白牧憶是他們的任務(wù),目標出事等同於任務(wù)失敗!
“老闆,守林員找來了!”
秦頌?zāi)_步不停。
後面慎又拉著那個守林員追上去道,“他們有蛇毒的解毒血清。”
秦頌果然停下了腳步,“血清呢?!”
守林員被這一羣人看的手都打抖,因爲這些人的人目光,像似要活剝了他一樣。
他趕緊掏出隨身攜帶的劇毒血清過去,勸說道,“解蛇毒要看是什麼蛇咬的。”
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秦頌看了有力一眼,有力明白,就要去把肩上這個昏迷的男人給叫醒來問問,但守林員瞧見博黎陽的臉色,說了一聲糟糕,把血清拿過去道,“這是烙鐵頭的蛇毒啊!他們怎麼會那麼好運氣的遇到它?”
博黎陽樣貌不錯,工作多年沉澱出來職場精銳的感覺,所以他們都沒有懷疑他,也忘記問他爲什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還和白牧憶在一起!
這兩個人都生死不明,誰還有心情關(guān)心這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