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上馬上起了雞蛋大的包，但竟然沒暈倒，也讓我暗暗佩服。
這麼折騰到半夜，李道也見蹲守不出來什麼端倪，只有悻悻離去。
“總算走了。”我把倒在地上的三個紙人收拾好。現在這幾個紙人已經破破爛爛不能用了，剛纔最後的一個小時，我都是把它們粘在窗簾上，好歹沒讓他們倒下，幸虧李道沒發現。
“怎麼處理他們好？”對這種東西我真沒經驗。這時，倒在地上的三個紙人無火自燃，變成了灰燼。灰燼裡有幾個金光閃閃的小字。“這也是你欠我的。”
我對聰叔這個二哥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真所謂一樣米養活百樣人，聰叔和他二哥性格是天差地別，難怪互相看不順眼。
不管怎麼說，棘手的事總算是少了件。把屋裡收拾好後，我迫不及待的盤膝坐在牀上，開始練聰叔二哥傳授我的法訣。
第一步，是內視。這很簡單，以我現在的魂魄強悍程度，輕輕鬆鬆就做到了。我的五臟六腑在我腦海裡清楚的浮現出來。
“膽囊裡有個7mm的結石……胃裡有不少裂縫……肺因爲抽菸有點黑了……腸子裡還好，沒有寄生蟲。”
我像是在X光機下看自己的身體那樣，纖毫必現，這感覺挺奇妙。
內視到大腦附近，在我雙眼之間，有兩團色澤不同的氣旋。雙眼之間這位置道教裡叫紫府，是人精神匯聚的地方，最是要緊。
那兩團氣旋，一團是灰白色，像是個小馬駒，昂首挺胸，似乎要奔馳，是我從陳楓體內吸出的【白駒過隙】。
另外一團，粉紅色，組成桃花瓣樣，讓人看到就覺得娘兮兮的，應該是陳捷的【十里桃花】。
而在這兩團氣旋外，還有層朦朦朧朧如水似的氣旋，色澤淡淡的，它比其它兩個氣旋都大得多，想來就是我的本命格【無根水】了。
發現命格後，下一步就是運使了。
試試。
賢月的口訣非常繞口，我讀第一遍的時候，不僅磕磕巴巴，還把舌頭咬了。這段口訣一共100個字左右，字也沒有冷僻的，但是我卻讀了3分鐘。
見鬼。再來。
第二遍，我又咬到了嘴。
第三遍，2分鐘。
……
到時鐘指向11點的時候，我總算是能念下來了。一旦讀通，我感覺自喉嚨到肺，再到丹田，這一線都非常舒服，像是傳說中的打通了經脈。
我首先試的是那白駒過隙的命格。爲了直觀的看到效果，我讓毛子從冰箱裡也拿出了個大蘋果。他瞪大眼睛，興致勃勃的看著。
10分鐘過去，並沒有什麼變化。
我有點尷尬，默想了下，應
該是口訣唸錯了個字。
“你把蘋果咬一口。”
“好了，太大了！”
我本意是想看下氧化還原反應，忘記了毛子的下顎也會像蟒蛇一樣的卸下，看到他要把蘋果都吃了，我忙勸阻。
把這個被咬了口的蘋果放在手心，我專心致志，把體內的無根水和十里桃花都壓制住，全力催動白駒過隙。
奇蹟出現了。
這個剛被咬了10多秒的蘋果，創面已經開始變成褐色。蘋果的果肉遇到氧氣會產生反應變色，但一般得一二十分鐘，現在這個過程被縮短了10倍多。
我再接再厲，繼續催動命格的力量，很快蘋果在我手裡枯萎，還長出了白毛，我趕緊扔掉。
再試試別的。
我像個小孩子般，竄到客廳，打開了電視。
電視里正在播地方臺的娛樂新聞，裡面的女主播穿的十分清涼，兩個兇器要透過電視屏幕鑽到我眼裡。
“最近呢，網上流行了種視頻。據說裡面會傳授神奇的功法。不過呢，記者下載下來後，發現只是段滿是雪花的惡作劇視頻。本臺也隨即採訪了看過這視頻的幾個人，都說是無稽之談。現在城裡人真會玩！”女主播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而且啊，我們在視頻裡發現了隱藏的病毒，有可能會盜取您的財物。專家提醒，請勿在網上隨意下載來歷不明的東西……”
視頻蔓延開了？
我心裡一沉。雖然是預料中的事，但當它真發生的時候，還是有種無力感。
我幾乎能預見到近期會有不少不明不白慘死的事兒，而都會被冠以各種科學能解釋的通的理由，被人們漠不關心的忽視。
這也許是聰叔說的末世之兆？
不過這種事我也插不上手，即使我出面告訴別人，也沒人會信我，還會把我當瘋子。潘多拉盒子一旦打開，就沒法關上了。
對於自己無能爲力的事，我不關心。
我催動命格，把雙手放在電視機屏幕前。
電視屏幕像是我小時候按錄像機的“快進鍵”一樣，畫面播放的速度陡然快了好幾倍。女主播的聲音在提速幾倍後已經像鳥叫，什麼都聽不清了。
而我擡頭看了看客廳裡的時鐘，時鐘的擺動還是正常的。
我到超市裡，把超市的蠟燭全採購光了。我把100根鋪滿了屋子。蠟燭被我擺成了一個個同心圓，而我就是同心圓的圓心。這陣勢，看起來跟諸葛亮拜七星燈續命一樣，或者是姜子牙要做什麼法術。
蠟燭全被點亮，靜靜燃燒著。我把命格的力量覆蓋開……
10分鐘後，我根據還在燃燒的蠟燭和熄滅的蠟燭的對比，確定了我運轉白駒過隙這
個命格能輻射到的範圍。
以我的身子爲圓心，半徑2米的範圍。差不多也就是我把雙臂完全展開，再朝兩邊各自延伸1米的樣子。
在這個範圍內，我可以隨意令時間的流逝速度加快。
下面，我準備試試十里桃花命。
打了個車，我帶毛子去了夜場。
“粑粑，我們去哪兒？”毛子問。
“帶你看好多好多漂亮姐姐。”
中年出租車司機聽到我的話，咧嘴衝我促狹的笑了笑，還給我豎了個大拇指。“上陣父子兵啊！”
夜場里人頭攢動，舞曲震得我耳朵都是嗡嗡響。我現在五感敏銳，更受不了這種噪音。對於普通人來說比較噪雜的聲音，對於我簡直是幾輛飛機同時在我耳邊起飛。
從我走進去，就有幾個臀翹胸大的妹子一直盯著我，但看到我牽著孩子，就都失了興趣。
有個從我身邊走過去，摸了摸我的胸，輕聲笑道，“這小哥興致真好，帶孩子來開眼界啊？”
我催動了十里桃花命格。
然後，我終於體會到了陳捷以往過的是什麼樣的人生。
當晚的情況估計也讓夜場老闆目瞪口呆，一羣人放著正在臺上跳鋼管舞的暴露美女和臉上畫著花紋，腰間披著豹紋短褲的肌肉猛男不看，湊在一起圍觀一個奶爸。其中前三排都是狂熱的女人，後面幾排則是不服氣的男人，想看看那臭男人長什麼樣子，把自己馬子都給勾走了。
“帥哥讓我摸一下！”
“帥鍋咱倆耍耍嘛！”
最後我只有狼狽逃竄。我跑的時候毛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些女人把對我的瘋狂也轉嫁到他身上。
“小朋友好可愛啊！”
“讓阿姨捏捏臉！”
“姐姐看看你發育了沒？”
其中一個不開眼的還拿塗的紅紅的指甲去彈毛子的小丁丁。
“滾！！！”
毛子是真生氣了。他這段時間被我管束，戾氣小了不少，但是面對七嘴八舌七手八腳的女人們，還是難以招架。
“過來！走！”我怕他惹出什麼事，連連催促他。他放下被他掐住脖子那女人，把她狠狠摔在地上，竄到我身邊。我倆像是逃也似的鑽進在路邊趴活兒的出租車裡。
“哥們，這麼快完事了？”司機曖昧的笑著，好死不死還是剛纔拉我們來的那司機。
我心情不好，想整下他，在離目的地還有幾百米的時候我讓毛子帶著我直接離開了這輛車。不知道司機到目的地後發現後排的兩個乘客不翼而飛了是什麼感受？會不會在京城的鬼故事裡面再加上“父子厲鬼深夜打出租車逛夜場”的都市新傳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