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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琺蘭之花克瑞絲

人們總喜歡拿各種比試排序,名單出來後用帝國三什麼,五什麼等命名,並樂此不疲。林頓人民當然也一樣,茶餘飯後將美女們用一朵朵花名聯繫起來。克瑞絲雖然年紀和脾氣大了點,出於爲帝國所做出的貢獻,30歲的克瑞絲依然保持著人民口中,林頓玫瑰這個稱號十幾年。

年輕時候由於面對衆多年輕貴族的當衆糾纏,並惱羞成怒後對其的痛打,及當朝很多權貴保媒拉縴後的拒絕,在林頓帝國貴族圈裡,除了國王和其家族中少部分人,都不怎麼願意面對這一支帶刺的玫瑰。

克瑞絲閒來無事都會去博物館,她喜歡獨自陪著博物館裡的先輩們思索。今天當她來到博物館,看見一個銀髮男子帶著三個少年參觀,隨著一個個展品介紹,大廳裡零星客也慢慢聚在其後,有不明白的在博物館接待員介紹後,銀髮男子繼續補充完善成一個個故事,克瑞絲不喜歡人多,遠遠聽了幾句,先去休息。參觀結束後,法爾考四人在休息室喝茶,並略作休息。

“威娜,剛纔你在角落裡和那個小子說什麼呢?”顯然沒有認真聽講的諾林一臉壞笑得問。

“沒,沒什麼,我可連名字都沒告訴他。”此刻一下子血色非常好的威娜答道。

比爾忙說:“恩,鮮花怎麼能插在牛糞上。”

“啊,比爾,你怎麼能這麼說話,那小子哪點像鮮花,恩?”諾林笑著捅了下比爾。

比爾手忙腳亂:“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諾林,你是不是想被我打得起不來?”威娜火氣終於起來了。

“切~,就算克瑞絲來,我照樣能教訓她一頓,並讓她給比爾洗一個月襪子。”自從出了村莊後再沒洗過衣服的諾林有持無恐道。

法爾考無奈勸道:“都別鬧了,諾林,聽說人老珠黃的克瑞絲脾氣很不好,以後別開這樣的玩笑,讓人聽見不好。”

正所謂按下葫蘆起來瓢,法爾考一句無心的勸告平息了這裡,將遠處另一頭屏風後喝茶的克瑞絲心火一下子勾起。剛纔對法爾考僅有的點好感,現在全扔到了爪哇國,捏著變形的小勺。“大的無賴,小的狂妄。”

四個渾不知情的傢伙休息完,按計劃坐上馬車去吃飯,下午又去了圖書館翻閱地理志。當然,還有很多雙眼睛和他們一起到處遊覽,最後一起看著他們回到水晶湖住處。

兩天後的下午,維克多匆忙叫醒習慣下午睡覺的法爾考,納悶的法爾考思索著克瑞絲來意,一邊梳洗換裝。來到休息廳後,看見一身翡翠色勁裝,襯托著長期鍛鍊保持的嬌美身材,踏著一雙小巧精緻的鹿皮靴,黑亮長髮瀑布般撒在腦後,極爲精緻的五官讓人感嘆造物主的偉大。

“啊,尊敬的克瑞絲子爵閣下,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法爾考熱情洋溢地望著克瑞絲冰冷地目光。

“我這次來,是親自邀請您,法爾考閣下和巴維閣下一起加入血玫瑰騎兵團的,因爲原先巴維家族封地和你們生活的蒙森城,現在都屬於林頓帝國了,想必你們會很樂意爲林頓帝國效力吧。”克瑞絲說道。

法爾考:“那是當然,您的邀請讓我感到無比榮幸和自豪,不過那麼大的事我和諾林肯定要好好考慮一下,您看呢”

“好,我現在就等著。” 克瑞絲簡短回覆後開始喝茶。

法爾考腸子都急青了:“哪裡出問題了?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法爾考說道:“尊敬的克瑞絲子爵閣下,那麼我去看看諾林怎麼還沒來,不知出了什麼事,請稍等。”話音剛落,諾林進門。

法爾考快步走上前去,拉住諾林胳膊,捏了一下:“諾林,上午聽說你不舒服,嗓子還疼嗎?來,這位是克瑞絲子爵閣下,嗓子疼,行禮還是必要的。” 諾林行禮坐定後。

“我剛纔正和子爵閣下說起你呢,她希望我們兩人能加入血玫瑰騎兵團,雖然我知道你非常仰慕血玫瑰騎兵團,但是,我們這些年打理商行花費了很多很多心血,你要慎重考慮啊。我相信尊敬的克瑞絲子爵閣下也會理解支持的。” 法爾考對瞪著眼望著自己的諾林說道。

“法爾考先生,你難道覺得國家利益比不上個人私利?” 克瑞絲說道。

法爾考終於起毛了:“子爵閣下,您說得當然有道理,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生活的權利,當國家有危難時刻,作爲子民,我們會無條件服從國家,但是現在國家安定繁榮,我們作爲商人,也爲國家做出了貢獻,希望你能理解。”

克瑞絲看著一臉寫著老子就不去了,你怎麼著的法爾考:“看來你們覺得我和血玫瑰騎兵團配不上你們咯?”

諾林第一次見到法爾考生氣,乾脆一桶油全部撲到火上:“子爵閣下,應該是我們配不上您,除了瑞曼王子索萊爾,誰還能配上林頓玫瑰的您啊。”

哐當,乒乓,被拍翻得桌子,以及茶水親密接觸地面後的四濺,被人當面冷嘲熱諷地克瑞絲暴起,指著諾林道:“不要以爲自己是個沒落貴族就這麼狂妄自大,如果你還記得博物館的所說過的話,兩天後上午到血玫瑰軍營校場,你贏了,我們就此揭過,你輸了,就要留在血玫瑰騎兵團作爲付出的代價。”

法爾考恍然大悟,原來這樣:“要不這樣吧,各出三人,因爲血玫瑰戰力在大陸數一數二,我們只要贏下一場您就原諒我們的失禮吧。” 法爾考知道不能善了,開始討價還價。

“好,就這麼定了。” 克瑞絲說完帶人就走,諾林,法爾考,維克多三人傻傻地目送她走遠消失。

法爾考說道:“維克多,這事由我和諾林引起的,你不必自責,你現在就去把這風聲放到貴族圈裡,如果比試輸了不可挽回,那麼你動用貴族圈裡的力量儘量行事。”

維克多點頭去辦:“諾林,你把威娜叫來,你我肯定要出場,剩下一個名額讓威娜上吧。”法爾考繼續說道。

“法爾考老師,這事由我而起,我會承擔責任的,就算輸了,我寧死也決不低頭,將來家族的事全交給你。”諾林紅著眼道。

法爾考忙道:“絕對不行,就算輸了,你去那裡等幾天,我會有辦法把你救出來,千萬別做傻事。快去叫威娜吧。”

法爾考幾人按照快翻爛的武技書練習不提,兩天裡琺蘭玫瑰克瑞絲要和沒落貴族比武的消息在城堡,別墅,餐廳,酒館等大街小巷傳開。難得的場面大家都非常期待,畢竟去戰場上看克瑞絲表演太危險,所以迫於家族施壓,克瑞絲無奈的令人在校場閱兵臺處搭起涼棚以供貴族們觀看。

比武日當天上午,法爾考一行人到達校場,換盔試器,帶馬熟悉場地。無所適事,喜歡熱鬧的貴族們陸陸續續也到了涼棚,興致勃勃的扇著扇子,喝著美酒,不時吃點水果聊著天。“不知道那幾個夠不夠打,一會兒就結束了太沒意思。”“不會吧,沒幾下子誰敢捅克瑞絲的馬蜂窩,克瑞絲也太霸道,是該有人教訓教訓她了。”“誰說不是呢,不過規則對巴維家族他們幾個有利,我押200金幣。”“我押克瑞絲一方500,畢竟實力放在那裡。”衆人七嘴八舌。

克瑞絲帶著兩人來到臺上,衝衆貴族行了個軍禮,一言不發站到臺側。

法爾考三人上臺後,行完禮講道:“尊敬的各位閣下,今天這場比試是由於我們一時出言莽撞引起的,不管今天結果如何,我們在這裡先向克瑞絲子爵閣下獻上最真誠的道歉。”

在這裡爵位最高的伯爵,也是和維克多關係比較好的出來發言:“既然大家有了解決辦法,那就按照雙方約定解決,這樣很好,但是,畢竟不是決鬥,請大家注意不要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們來,是對這次比試做必要的監督和見證的,如果雙方將來再有什麼糾紛和意見,那麼我們作爲見證人,希望雙方能夠聽取我們的意見。雙方沒有異議的話就開始吧。”

法爾考聽完發言,知道維克多金錢攻勢有了效果,當下表示沒有異議,恭敬的行禮後退下。

克瑞絲上前:“這次是我克瑞絲和血玫瑰騎士團與巴維家的私事,恩怨都在今天了結,以後不會麻煩衆位要務纏身的閣下。”說完退下後點了下頭,身後一個30多歲,身材敦實的將領出列行禮:“血玫瑰騎兵團第二大隊隊長湯姆,請教巴維家族。”

法爾考身後威娜也上前出列行禮,“巴維家族威娜,請教馬上格鬥。”雙方各自下臺牽馬,取了鈍頭包布鐵槍。

威娜盤起金髮,套上頭盔,高佻身材外,一副燦銀連環甲,隨著上馬提槍,跑了幾步平端鐵槍後,站定校場一側。對方一身火紅龍鱗甲的湯姆也準備就蓄。

“咚,咚,咚”三聲鼓響,威娜咔嚓合下面罩,提疆踢鐙,戰馬擡起前腿,高嘶一聲,戰意十足的衝出。“鏜”一聲金鐵脆鳴,雙槍交錯,各自衝出,連續三個回合衝刺後,雙方逐漸放慢馬力,在中間靠近後開始拼殺。“乒乒乓乓”層層槍影中,雙方人影如海中扁舟,飄搖不定,克瑞絲到此刻纔開始真正重視他們,雖然面對湯姆大開大闔的掃,劈,刺,但銀甲的威娜在槍影中檔、託、纏將攻勢一一化解,抽空帶著殺意的刺,挑湯姆咽喉和胸口。其實威娜出道來,這第一次遇到真正的對手,渾身溼透的她咬牙拼著命,並不輕鬆。而湯姆一開始沒出全力想好好過幾招後,將對方掃落馬下,但到後來發現對方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好對付,漂亮女人都不是那麼好招惹,也開始了全力狂攻,畢竟面子要緊。法爾考和諾林見到威娜把《斬龍破》發揮到了7分後,動作慢慢疲軟,知道她體力可能不支了,暗暗焦急。後面衆位貴族也看得津津有味,有幾個輕佻的開始喊起來“美女,把那個矮胖子給我捅下來啊。”“啊,美麗的小姐,當心!死胖子湯姆,你敢傷了她,我晚上去你家找你算帳。”“真過癮啊,勢均力敵纔好看。”

威娜此刻視線已經有點模糊,兩耳已經有隆隆鳴響,她決定用《斬龍破》最後一招拼命了,用力盪開湯姆一槍後,嬌叱一聲,騰空越起,手中鐵槍抖出陣陣槍影,如一朵巨大的菊花盛開當空,對著湯姆撲來。也喘著粗氣的湯姆,此刻躲是躲不了了,連人帶馬全部籠罩在槍影裡,只能不顧一切的揮槍拼命,“鐺鐺鐺鐺”連續的清脆聲起,威娜最後一點力氣也灰飛煙滅,後面招式嘎然而止,就聽“屏”一聲,收招不住的湯姆一槍掃在威娜肋部,半空中白色人影飛了出去。

“啊”衆人此起彼伏的驚叫聲,幾位貴族小姐用手絹捂住臉,偷偷瞄幾下。法爾考,諾林,比爾,維克多等一起來的十幾人衝了過去,法爾考扶起威娜,脫下她的頭盔,面無血色的威娜緊緊閉著眼,被汗水溼透的金髮,雜亂無章的灑在臉上,口中努力地吐著鮮血。商行帶來的醫生,緊急的處理著威娜的傷勢,諾林拉著威娜的手,哭著:“你快醒醒啊,以後我再不欺負你了,你醒醒啊。”

克瑞絲鐵青著臉,對渾身是汗的湯姆交代了一句:“下去休息吧。”後,在沒說話,周圍貴族興高采烈地議論紛紛,有幾個對湯姆辣手摧花極爲不滿,不顧身份開始罵道:“你個死胖子,敢讓我看中的女人受傷,她有三長兩短,我讓我老子修理你。”“對,哥幾個我們晚上上他家要錢,狠狠要一筆,賠償那個美麗的小姐。”

半個小時的處理,穩定住傷勢的威娜躺進馬車,法爾考由於拉不住要去拼命的諾林,怕他下重手,或對方再下重手,將事情弄的更大,把他劈昏後讓維克多和比爾照顧好威娜,走上臺來去掉了禮貌用語“尊敬,閣下,您”等,對克瑞絲說:“下一個我來,我法爾考希望能得到你的指教,比劍術。”

本想放棄今天比試的克瑞絲見到法爾考如此,點了點頭。摘下猩紅披風,走下臺後,接過軟甲護具穿戴。

“喂,別吃了,正戲要開始了。”“銀髮帥哥,小心點,我還等你送玫瑰呢。”“還有押的沒,快點,買定離手,你猶豫什麼,快開始了。”“那個法爾考,努力啊,幫剛纔那個受傷的小美人報仇。”貴族坐席處開始喧鬧起來,有甚者,以前被克瑞絲痛打過的幾位冒著再次被痛打風險喊道:“法爾考,給我加油啊,好好教訓那個小蹄子,打得好,晚上我準備酒宴款待你,美酒美人隨你享用。”“對,對,我再加100金幣押巴維家族,晚上我也來,給我準備一份。”

咳~,人啊,人們總愛站在弱勢一方,加之克瑞絲冰霜般性格,周圍貴族忘記了她風餐露宿,拼殺疆場,忘記了她保家衛國,流血流汗。貴族們一時興趣也好,自己私利也罷,將法爾考弄成了主場優勢。

法爾考拖著鈍頭圓身鐵劍站定在克瑞絲面前,三聲鼓響,第二場戰鬥拉開序幕。

黑甲的法爾考先動了,快衝兩步,拖著得長劍由下往上斜掛對方腰間,臂長不夠的克瑞絲並不後退,斜插左下方,格檔住來劍順勢往邊上引提,將雙劍交叉到半空,斜跨一步後,抽劍下劈。校場揚土將紅黑兩人捲入,默默站立四周警戒的士兵,閱兵臺涼棚下激動的喊聲,叫聲,打翻的酒杯,滾落的水果蜜餞共同將戰鬥**點燃。法爾考慢慢開始調整呼吸,準備奮力一擊,克瑞絲則全力發動猛攻,讓對方騰不出機會反擊,等待對方出現破綻,一舉拿下。法爾考終於開始要用《殘影擊》反擊,抽得空隙,一個翻滾後起身跳出圈外,止住守勢,對著消耗了不少體力的對方開始狂風暴雨般攻擊,招招打擊對方必救要害。長達幾分鐘耗費極其驚人體力的狂攻,突然,沒有任何徵兆的停下,當克瑞絲一楞神工夫,順勢按步法踏到她側後方的法爾考又出劍點了兩下她後背,開始大口喘氣,呼吸著充滿塵土的空氣。

當看臺上看見原先舞著巨大劍圈的法爾考突然消失,由於眼睛的時間差,看見一片殘影飄到克瑞絲身後,點了兩下。突然安靜了幾秒後,爆發出巨大的喝彩聲。

“太不可思義了,太精彩了。”“哈哈,我贏了。”“恩,不錯,這個小夥子有前途。”不提衆位貴族歡笑,叱喝。克瑞絲呆呆地望著天空,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天下無敵,但是,她心目中能戰勝自己的名單裡,絕對沒有身邊那個一頭銀髮,氣喘如牛的人。

“我輸了。”扔下三個字,克瑞絲也不理涼棚內的一些專程來看她的貴族,一個人走出校場。

“看來以後要加強鍛鍊了,這樣再來幾次不死在別人手裡也要活活累死。”喘了半天的法爾考晃晃悠悠來到涼棚,給大家行禮。

伯爵滿意得點頭說道:“法爾考閣下,以後有空讓維克多帶個信給我,一起來我這兒坐坐。”法爾考點頭行禮。

“剛纔你們都聽見了,今天我可先約好的,法爾考,晚上我派車來接你。”以前被克瑞絲痛打的一個喊道。

隨著衆人你一句我一句勉勵讚揚的話,意憂未盡的貴族們都在侍從帶領下,一個個走遠。

法爾考拖著疲倦的身子,來到馬車處,看見已經醒了的諾林和依然昏睡的威娜,嘆了口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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