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7章 救援（中）

奧地利帝國的近代醫療技術發展飛快，這主要得益於細菌學說的創立和解剖學的進步。

除此之外由於弗蘭茨提前搞出了元素週期表，奧地利帝國的基礎化學和合成化學方面也出現了跨越式的發展。

再加上氯氣、洗手法、硝酸甘油、大蒜素等諸多實用技術的應用，被奧地利帝國戰地救援隊救治的傷患存活率很高。

這一切都被記錄在隨行官員的檔案中，不過此時近代醫學面對一些疑難雜癥依然十分乏力。

這時候就輪到奧地利帝國的神棍們出場了，他們蒐集了大量來自世界各地的草藥學知識，並沒有僅侷限於中醫學。

這些經驗醫學的知識被神棍們重新歸納總結，並開展了廣泛的實踐加以驗證。在不斷的摸索、改良之後，他們已經探索出了一條自己的路。

此前世界上從未有過任何一個個人或團體能將經驗醫學如此大規模應用和積累，哪怕是那些幾十代傳承的醫學世家也無法做到此時奧地利帝國教會的程度。

再加上神職人員的身份，天然就容易得到教徒的信任，所以在內科領域奧地利帝國的專業醫生們完全鬥不過神棍。

在奧地利帝國專業團隊的幫助下，俄國傷病的死亡率大大降低，軍中蔓延的瘟疫也得到了控制。

不過最根本的問題並沒有解決，俄國人在戰場上依然被英土聯軍打的丟盔棄甲。

低迷的士氣和絕望的感覺讓很多傷兵寧可自殘也不願意重回前線，對此俄軍司令亞歷山大·普林斯基自然是無法接受的。

他立刻就命令手下去傷兵營搶人，但他忘了此前自己答應過奧地利一方的事情，可普林斯基的下屬們早就習慣了橫行無忌的日子。

這些日子裡傷兵營的衛隊早就和奧地利帝國的救援隊混熟了，而且他們並沒有得到上級的命令，士兵們是真心欽佩這些願意來這裡救死扶傷的醫生們。

除此之外同樣作爲士兵，看到那些傷兵的慘狀多少也是觸發了一些同理心，他們希望如果有一天自己受傷也能得到這樣的救治。

於是乎雙方便直接在傷兵營的門口拔槍對峙起來，普林斯基的下屬們雖然蠻橫，但並不是沒有腦子，眼見對方是羣不要命的瘋子也沒糾纏直接將這裡的情況彙報給了普林斯基。

當然爲了推卸責任也是爲了不給長官留下無能的印象，一番添油加醋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通常來說普林斯基不該被這種低劣的伎倆所矇蔽，但對於早就對奧地利帝國目的有所懷疑的他來說卻是正中下懷。

好在奧地利帝國救援隊中除了醫生、學者、宗教人員以外還有一批行政和外交官員，他們的任務就是保障救援隊的安全。

作爲領隊的喀拉蘇勳爵在普林斯基採取行動前先一步來到了俄軍指揮部。

喀拉蘇勳爵在奧地利帝國算不上什麼大人物，但是他在俄國卻有一個位高權重的遠房親戚緬什科夫親王。

憑藉著這層關係，以及奧地利帝國皇帝特使的身份普林斯基還真不敢把他拒之門外。

“普林斯基大人，最近在傷兵營發生的事情，您想必已經聽說了。我在這裡就不賣關子了，傷員是否願意是貴國的家事，我們無意干涉。

但也請你們不要打擾我們的工作，否則我倒要問問您是否還將我們視爲盟友！”

喀拉蘇勳爵話鋒一轉，並拿出了一張表格。

“至於傷兵的事情，我們分級處理，輕傷員十天，重傷員一個月，有傳染性可能的傷員另算”

關於傷員的分級處理計劃，普林斯基倒是還算滿意，畢竟這樣那些傷兵就確實沒法磨洋工了，反正到日子都需要出來。

可是關於時限問題，他依然不滿意。

“輕傷員十天？不行！這絕對不行！我最多隻能給他們三天的時間！”

“您當骨折和割裂傷是那麼容易治好的嗎？”

“那是您該考慮的問題，我們俄國的軍人沒有那麼嬌貴。我說三天就三天！”

說實話三天時間太短了，但喀拉蘇勳爵也知道繼續爭論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意義，畢竟這是俄國人的地盤。

其實作爲一個奧地利帝國貴族，他其實不是很理解弗蘭茨的用意，在他眼中奧地利帝國的精英完全沒有必要爲了俄國人冒險。

喀拉蘇勳爵在見普林斯基之前其實已經發出了緊急求救信，他可不能接受奧地利帝國的精英分子葬身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而且更不能讓俄國人將髒水潑在自己身上，所以一切都是爲了拖延時間製造的假象而已，包括在這裡和普林斯基討價還價。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一些怯戰的傷兵選擇了走出傷兵營重歸隊伍，普林斯基的下屬們也沒客氣直接將這些人編成了敢死隊，明天第一批上前線。

這其中也包括士兵尼古拉，他在之前的戰鬥中損失了三根手指，手上現在還纏著厚厚的紗帶。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明天他也許就要死了。作爲一個多次在殘酷戰役中死裡逃生的士兵，尼古拉似乎本應得到晉升。

然而更加殘酷的是，無論他能多少次死裡逃生，他的晉升可能依然無限趨近於零。

因爲尼古拉出身農奴，在法律上他只能成爲終身制士兵，除非是能得到沙皇又或者是級別極高的官員和貴族才能給予他們“名譽公民”的身份進入仕途。

一天連升九級這種事情，在此時的俄國根本不可能。

歷史上尼古拉一世允許士兵累積戰功可以獲得準尉軍銜，但那還要等到克里米亞戰爭時期。

準尉是地位介於軍官與士官之間的軍職。

其實歷史上的奧地利帝國也沒好上多少，別說普通士兵，哪怕是平民出身的軍校畢業生也要在戰場先經歷九死一生才能開始自己的仕途。

（前文介紹過，在此不做過多贅述。）

這樣的選拔機制下大大降低了平民軍官出人頭地的可能性，同樣也造成了對人才的巨大浪費。

所以弗蘭茨在1848年戰時便改變了這種機制，登基之後直接頒佈法令徹底改變了這一歷史。

弗蘭茨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面是爲了軍事人才考慮，另一方面則是爲了打開上升通道緩和社會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