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無影貪婪地大口呼吸著空氣,胸腔裡的悶痛減輕了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她心情略微平復(fù)了些,擡起頭,見溫泉池裡依然波瀾全無,寂靜無聲,心下詫異,有一絲不安悄悄掠了出來,緩緩走到池邊,放聲大叫:“晉哥,晉哥。”
四下空曠帶了迴音,偌大的空間顯得愈發(fā)寂靜詭異。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公儀無影顧不得多慮,衣著整齊便跳下池去。池子並不很深,但光線太暗,胡亂摸索了幾次,不安感愈發(fā)濃了,水上水下竟有些著急。
當(dāng)再次浮上池面,她竟見巫晉月綿軟無力靠在池壁,隱約間,見他臉色蒼白,卻有一個邪肆中帶了三分愉悅的弧度掛在脣角。
公儀無影狠狠偏過頭,便朝池岸上游去。
昏暗中,巫晉月瞧得清楚,她一臉急怒的神色裡,眼中有一閃而逝的心疼。
他彷彿看到某種希冀,奮力游過去,抓住她擺動的胳膊,將她拉住面向自己,聲音比溫泉的水還溫,還柔。
“影兒,你依然擔(dān)心我,是嗎?”
公儀無影心下一震,語氣淡而冷:“此次映月山莊一行,如果晉哥你心懷邪念,恐怕會功虧一簣?!?
“心懷邪念?”巫晉月自嘲地哼了一聲,一臉邪肆,輕聲道:“你的辰哥邪念不比我的少,你可別告訴我,他那是情生意動?!?
公儀無影驀地一愣,臉紅似火,有些語不成句地說:“晉哥,你……我……對你真要重新評價了?!?
巫晉月眸光閃爍,道:“晉哥在你心裡,一直到底是怎樣的人?”
“英俊不算,智謀不差,溫情似水,腹黑狡猾?!彼龂@了口氣,“如今又多了八個字,厚顏無恥,極品人渣。”
公儀無影目光實(shí)在,語氣低而淡淡。
聽著,巫晉月終嘆了一聲,輕聲道:“魅魂大法第一條,擅度人心,摒棄真情。但在你面前,我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一點(diǎn)?!?
他拉過公儀無影的胳膊,緩緩說:“你也許還不理解愛而不得的痛,可爲(wèi)什麼要將一腔真情視爲(wèi)邪念?什麼時候,在我和你的辰哥之間,你能公正一點(diǎn)?”
公儀無影實(shí)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又說:“那邪念也是有感才發(fā)的。”
公儀無影使勁抽回自己的胳膊,道:“晉哥莫要再練這種邪功了,若你剛纔有感而發(fā)的是殺念,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如果宸王不入映月山莊打開密室,死人與活人沒多大區(qū)別了?!?
巫晉月語氣中帶了一種事不關(guān)己,甚至幸災(zāi)樂禍。
公儀無影擡了擡睫,道:“看來晉哥到映月山莊的目的,不完全是爲(wèi)了你母親的遺願。你是做好準(zhǔn)備,讓我重新認(rèn)識你了?!?
巫晉月身子僵了僵,心思?xì)w於平靜,脣角微挑:“雖然我今日還有點(diǎn)小滿足,但還是得想法讓宸王入了山莊。”
“入了山莊,辰哥若不打開密室呢?”公儀無影問。
“只要他入了山莊,我就一定會讓他打開密室?!?
“辰哥一定會入山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