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晉月說完,彷彿做了一件很錯誤,很違心的事,將假風寧穴道一點,抗在身上。然後,轉身狠狠地離開了。
上官玉辰看著從醫(yī)館裡走出來的風寧,見風寧捂著傷口,彷彿還在流血,柔聲關切:“怎麼,傷口很深,沒有上好藥,要不要幫你包紮一下?”
公儀無影心口一軟,卻見上官玉辰眼底流過一絲不經(jīng)意的訝異。
也許是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自己也想多了,上官玉辰覺得今日的風寧好像變化很大。
公儀無影看著上官玉辰,從心底吐出一句話:“辰哥,對不起。”
上官玉辰目光柔和,聲音淺淺:“不關你的事,一切好像就是一個局。”
“我看八哥的眼神好像有一種無法解釋和無法宣泄的恨意,你那一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不會要厲山命的,我怎麼會突然抽出劍刺向厲山?”公儀無影臉上寫滿自責,目光苦澀。
上官玉辰自然而然地將身著女裝的公儀無影拉到自己的身邊,清泉般的眸子裡滲滿了溫柔,柔聲道:“說了不關你的事,不要往心裡去,要怪就怪我不該異想天開地和你跑出來相什麼親。若不是剛好碰到這件事,也許厲山就不會死了。”
公儀無影輕聲說:“想不到八哥竟重情義至此,難怪這些桀驁人士對八哥唯命是從。其實八哥付出的,是一片真心。而這些人,是願意把命交給八哥的。”
上官玉辰嘆了一聲,“皇家的兄弟感情向來脆弱,或用來被挑撥,或被利用,或用來犧牲。八哥並不喜歡皇家的生活,反而嚮往快意江湖,閒雲(yún)野鶴,一絲權都不願帶在手裡,嫌麻煩。想不到這樣,還是……”話也說不下去了,因爲自己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反正總覺得事情不那麼簡單。
公儀無影眼睫微垂,誰會願意被自己一顆真心對待的人利用或者背叛?可是我……心抑制不住地難受,低低的聲音問出一句:“辰哥,假如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站在你面前的風寧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風寧,你是不是也會像八哥那樣難過?”
上官玉辰心裡動了一下,其實他內心一直覺得風寧與一般男子有異,只是性子冷傲,又怎麼會去問這些唐突不堪的問題?風寧這麼說,會不會是隱晦告訴自己,她不是這樣一個風寧?
他眼神變得迷離些,嘴角不自覺地勾了,“怎樣的風寧能讓我難過?”
公儀無影心想,比如讓你一年的心血白白流失,比如我在你身邊是有目的的,比如我的身份從來都是假的,但這些話始終說不出口,只說:“比如我隱瞞了一些重要的事。”
上官玉辰輕輕答:“只要你永遠在我身邊就好。”
公儀無影低下頭,可能嗎?無影是柳藍的戰(zhàn)王,就算與你有了兄弟之情,有了感情,又能以什麼身份留在天宸呢?
她收攝心神,揚手點了右肩胛幾處穴道,血流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