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信的身體僵住了,手中原本運行的動作也在這一剎那停了下來,緊隨其後的是陳文信的面部表情,正在變得猙獰,他猛地轉過身來,手中緊握著的刀狠狠地劈向了身後那說話的東西。
刀停了下來,沒有發出一點碰撞的聲響便停了下來,那是一隻漆黑的手,是它輕鬆地接下了這一記猛烈的斬擊。
也在這個時候,陳文信看清楚了身後那個東西的樣子,一隻黑色的手臂,一隻深邃的眼睛全都鑲在黑暗虛空之中,其他身體部位全都消失不見。
見到身後怪物這幅怪樣子,陳文信先是一驚,然後迅速地放開了手中的刀,極速地朝著後面撤去。
但就在陳文信放開手中的刀的瞬間,那個怪物像是看穿了陳文信想要做的事情,直接碎掉了手中那堅硬無比的刀刃,在晶瑩的碎片翻滾中,直接掐住了陳文信的脖子。
陳文信的身體被輕易地舉了起來,那隻深邃的眼睛死死盯著陳文信的眼睛,嗡聲道:“怎麼?還想殺了我?貪婪的人類!”
“不是……我……”陳文信艱難地吐露著話語,想要解釋著什麼。
“你想說不是你殺的?那你剛剛在做什麼?”那個怪物虛無的身體歪了一下,似是在打量著陳文信。
陳文信心裡滿是苦澀,他知道自己就算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怎麼說,說自己只是路過?臥槽,這特麼誰信?看起來眼前這個怪物並不是那種很好騙的主,不對,本來就是事實,真倒黴,這叫什麼事?
“真的……不是……我……是……別人……”感受到怪物手中的力道又加強了幾分,陳文信更難呼吸了,他趕緊焦急地解釋道。
“看你的實力也不像,這麼弱,怎麼可能將水殺掉?”那個怪物倒是信了陳文信口中的解釋,它緩慢地道:“是誰?”
“是……樓塵……”陳文信看現在有生還的機會,趕緊道。
“樓塵?”怪物念著這個名字,掐著陳文信轉向了小男孩的屍體,用那隻唯一的眼睛掃著小男孩的屍體。
這個過程只持續了五秒,便聽到這個怪物喃喃自語道:“身上有多處劍傷以及細小的孔,看樣子應該是類似於針一樣的東西,重創他的是一道貫穿狀的傷口,像是激光之類的東西,還有,致使他真正死亡的原因就是額頭的槍傷。”
說著,這個怪物又轉向了這個黑暗空間的四壁,不時轉動一下身體,看著周圍,又說道:“這裡沒有一點戰鬥的痕跡,使得水重傷的戰鬥不在這裡,看這些傷口的新舊程度判斷,劍傷和針孔應該一起的,這一枚槍傷又是另一個人的。”
“那個樓塵……是不是用的是槍?”那個怪物將眼睛轉向了手中的陳文信,質問道。
“是……對……他就是用槍……”陳文信以極小的幅度點著頭,拼命解釋道。
“你怎麼知道?”那個怪物狐疑地看著手中的陳文信,又問道。
“我……我……看見……了……我……躲起來了……”陳文信以一種緩慢的語速解釋著。
“哦?”那個怪物眼睛裡的光變了一下,又問道:“那水的命源呢?”
“應該……也是……樓塵……拿的……”陳文信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禍水東引。
“哦?那爲什麼,你還想要剖開水的屍體,難道不是因爲你根本不確定命源還在不在嗎?不就是因爲那個樓塵沒有拿走,所以你纔想要檢查一番嗎?”那個怪物發出了冷呵呵的笑。
“我……我……也不知……道……啊……”陳文信感覺到了這個怪物眼中的不善,趕緊試圖圓場道。
“你已經失去活著的機會了。”
這個怪物明顯不想再聽陳文信的解釋了,它將陳文信的身體直接朝著上空一拋,看著陳文信飛到了半空中,跟著身體一躍而起,將陳文信的身體直接撕成了兩半。
淋漓的血雨澆了下來,那個怪物眼神冷冷的,沒有絲毫的動容,反而淋著那些血雨思索起來:“水雖然是那個樓塵殺的,但是它的命源顯然不是這個人拿走的,應該是另有其人。”
“但不管怎麼說,這個樓塵既然動手殺了水,那麼他也得爲此償命。”那個怪物眼神一下子變得殺意騰騰的。
……
“停下!”
隨著一聲略帶警告意味的提醒,兩個原本在房屋間跳躍的身影忽地停了下來,分別隱藏到了兩個大樹的後面,沒有引起絲毫的動靜。
“怎麼了?”白袍女孩疑惑地望著落在自己身旁的紫袍女孩,詢問道。
“有人,有人過來了。”紫袍女孩簡單解釋了一下。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面前那所大學的大門處閃出了三個身影,爲首的是一個俊俏的男子,身後則跟著一個面部僵硬的男人和另一個並不算太出衆的男人。
他們急匆匆地從大門上空躍了出來,離開了身後的大學,他們的腳步並沒有停頓,而是神色匆匆地繼續往遠離大學的方向趕著。
“是他!”紫袍女孩眼神一下子變得嚴峻起來。
“樓塵?”白袍女孩也認出了爲首的那個人,並叫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姐姐,要不要攔下他們,畢竟他們也是我們的目標之一。”看著樓塵他們的身影從面前一閃而過,白袍女孩也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向紫袍女孩探詢道。
“不了。”紫袍女孩看著樓塵他們三個人漸漸遠去,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只是這樣淡淡道。
“爲什麼?”白袍女孩疑惑了,她望著紫袍女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就算這個樓塵很強,只要加上我和姐姐,也足以將他留在這裡了吧?”
“你還是太年輕了。”紫袍女孩看了一眼白袍女孩,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只知道他很強,但你不知道他有多強,至少目前只憑我們兩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
“怎麼會?他……他不是中院的二把手嗎?怎麼會這麼強?”白袍女孩驚訝地幾乎要捂住嘴巴了。
“地位是二把手,誰說過他的實力是二把手了?”紫袍女孩無奈地笑了笑,緩緩道。
……
“樓塵?”黑衣女孩理愣了一下,她沒想到花花會在她面前提到這個人,不由得遲鈍了一下。
“對呀,理姐姐,你身爲後五層西院的副院主,應該對他有一些瞭解吧?”花花歪著頭笑嘻嘻道。
“你怎麼會突然想起問我這件事?”黑衣女孩理疑惑地望著眼前的花花,詢問道。
“還不是因爲那個俞木頭,平時和他聊天話聊不過三句,特別悶的一個人,但是一提到樓塵學長,他的眼睛就開始冒起了光,話也開始變多了起來,所以我就對樓塵學長很好奇呀,好奇他到底擁有著什麼樣的魅力,能夠讓那個俞木頭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花花搖晃著腦袋,解釋著原因。
“行吧,你這丫頭是不是對那個什麼俞木頭有意思啊,這麼心切!”黑衣女孩理打趣道。
原以爲花花會因此變得有些害羞,誰知道花花竟然大膽地點了點頭,承認道:“對呀,我喜歡他呀,只是那個大木頭除了木訥什麼都不會,特別討厭的一個人。”
看著念念叨叨的花花,黑衣女孩理噗嗤笑了出來,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始道:“好吧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破壞你的姻緣,就小小給你透露那麼一點點吧,畢竟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想知道什麼?”
“嗯……我記得那個俞木頭說樓塵學長很強,我問他有多強,他就不給我說了,你說氣不氣人,一個人的實力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結果他打死都不說,真是氣死我了。”花花又開始吐槽起來。
“所以……你想知道樓塵有多強?”黑衣女孩理笑了笑,抓住了花花話語中的關鍵。
“對,樓塵有多強啊,總不能比理姐姐還強吧?”花花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趕緊問道。
黑衣女孩理沒有說話,眼神裡閃爍了幾下,然後才惆悵道:“嗯,他很強,你沒有說錯。”
“嗯?該不會……他的實力真的比理姐姐強?哎呀,沒關係啦,理姐姐,估計也就比你強一點點,差距可以彌補的那種強啦。”花花感覺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彌補道。
“哪有那麼簡單啊,小花花,”黑衣女孩理感覺自己又被花花給逗樂了,搖搖頭,緩緩道:“他很強的,不是一般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