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草紅了臉,吶吶的說了聲,“謝謝!”
龐煜發(fā)誓!要不是他耳朵尖,還真聽不到旁邊小丫頭片子的這兩個字。
咧著嘴臉上的笑容揚得大大的,李香草瞥到,一跺腳,扭頭加快了步子,把傻笑著的龐煜甩在了身後。
龐煜也不生氣,把懷裡安靜的俊安往上顛了顛,笑呵呵的抱著他跟在了後頭。
李香草走得快些,遠(yuǎn)遠(yuǎn)就瞅見永平叔焦急的站在牛車前東張西望。心頭一熱,加快腳步跑到李永平跟前,仰著小臉撒嬌道:“叔?叔?香草跟弟弟回來了。”
李永平仔細(xì)的看了看李香草,這才放下心來。俊安呢?別是……
想到這,忙拉著李香草問了出來,“草兒,俊安哪去了?怎麼沒跟在你後頭?”
李香草見李永平著急,囧了囧,這,難不成我還會把自家小弟給賣了不成?看永平叔這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李香草壓力山大。
轉(zhuǎn)頭朝後頭幾步遠(yuǎn)的龐煜招呼著,“還不趕緊把我家大弟給抱過來!”
抱著孩子的龐煜沒形象的朝天翻了翻眼皮,心想:這日子沒法過了!又把俊安往上顛了顛,加快步子走了過去。
把俊安放下,擦擦額上的汗,吐了口氣,抱怨道:“你都不能走得慢些?累死人了!”
李香草聞言撇撇嘴,不情不願的走過去,微微半蹲著身子,行了一禮,“小女子多謝了!”
聞言龐煜修長的眉毛跳了跳,繃緊身體,警惕的看著李香草道:“你想幹什麼?”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好好的跟你說話,還難受起來了,真是“犯賤”。扭頭不跟眼前的白癡計較,李香草看向滿臉疑惑的李永平,笑著介紹道:“叔,這是德勝樓的東家,龐煜,龐少爺!”
李永平眨眨眼,駭了一跳。真跟爹說得似的,這香草小丫頭不可小覷啊。這纔多會的功夫,就認(rèn)識了這有錢人家的少爺。
心裡想著,這面上就帶上了點驚訝。要不是他年長幾歲,說不定真的驚叫出聲。
自己一個莊稼漢,什麼時候見過這般富貴人家的少爺?本以爲(wèi)富貴人家都是眼珠頂在頭上,斜眼看人的。沒想到這德勝樓的少東家看著還挺和氣,不單幫忙抱著俊安,連香草丫頭用話噎他也不生氣,真是個好脾氣的。
這話要是被龐煜遠(yuǎn)在府城的爹孃聽到,肯定會快馬加鞭的趕過來,看看這好脾氣的龐煜是不是自己兒子。可是人家父母離得遠(yuǎn),看不到自家的混世魔王的好脾氣樣。
對著渾身上下透著富貴起的龐煜,李永平渾身不自在,搓著手,嘿嘿乾笑一聲,算是打過了招呼。
倒是龐煜叫李香草大吃一驚。只見龐煜笑著衝永平叔點了個頭,溫聲囑咐他照顧好自己兩個,又拉著說了會話。
要不是李香草見過龐煜的惡劣樣,還真被這傢伙給騙了。看著文質(zhì)彬彬,滿臉帶笑,善意非常,都是假的,騙人的!叔,你可千萬不要被這傢伙給騙了啊。
見龐少爺對自己十分和藹,李永平心裡更是妥帖,更是認(rèn)定了這是個好人,大好人!談笑間也放鬆了下來,不自覺的順著龐煜的話頭,把李香草一家的情況給說了出來。
連李香草在一邊掩著嘴,連連咳嗽都沒看出來。倒是龐煜瞇著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瞅了尷尬的李香草一眼,狀似關(guān)心的問:“怎麼了?別是受了涼了吧?要不帶著去醫(yī)館看看?”
這話一出口,原本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說著村裡趣事的李永平也是停了話頭,看著溫和的龐煜,心裡更是把他放在了高位。
看看,看看!這就是那有錢人家的少爺,這心胸,這氣度,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回去定要跟他們好生說道說道,自己這也算是得了富貴人家的青眼了。
人家少爺還拉著自己說了好一會話呢,回去這話頭定能好好說道說道了。
李永平笑呵呵的看著龐煜,聞言搶先答道:“龐少爺放心。我們窮人家的孩子,這咳嗽幾聲沒什麼的,只是抗抗也就過去了。”
龐煜一拍腦門,也是!自己倒是忘了的。
眼看天色不早,李香草打斷了說笑的兩人,仰著頭笑瞇瞇的說:“叔,咱該回去了。總是耽誤龐少爺?shù)臅r間也還是不好的,人家忙得很呢。”
正笑容滿面的李永平一聽,擡頭看了看天色,可不是,這太陽已經(jīng)西斜。想著來的時候娘囑咐著早點回去,忙忙的把俊安給抱上了牛車,正準(zhǔn)備轉(zhuǎn)頭抱李香草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香草丫頭已經(jīng)被龐少爺給扶上了牛車。
對著站在一邊的龐煜謝了又謝,這纔跟他打了個招呼,自己上前趕著馬車出了城門。
只是不明白龐少爺怎麼會跟香草丫頭說上這麼一句話,“別忘了你答應(yīng)過我的事!”
又走了一會,李永平實在是被這句話撓得心裡癢癢,轉(zhuǎn)過頭問了出來。
李香草不防永平叔會問這些,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難道要跟永平叔說:我要賣菜!把你們認(rèn)爲(wèi)能毒死人的土蛋蛋賣給龐煜?
李香草敢打保票,要是自己真這麼說了,以永平叔對龐煜那臭小子的推崇來看,非得拉著自己轉(zhuǎn)回頭,去跟那臭小子賠禮道歉不可。即使自己把那土蛋蛋能吃的事說了他也是不信的。
對著一心爲(wèi)自己跟幾個小傢伙著想的淳樸漢子,李香草真不忍心騙他。只是這個事在辦成前也不好說出去,真是叫人難辦。
“大哥哥家不是沒有廚子嘛?大姐忘了?”
清脆的聲音挽救了左右爲(wèi)難的李香草,李香草低頭看著懷裡坐著的俊安,笑著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哎呦喂!真是大姐的好弟弟啊,簡直是大姐的福星吶。
擡頭一看,果然!永平叔把俊安的話當(dāng)真了。
只見永平叔牛車也不趕了,“籲”的一聲停了牛車,轉(zhuǎn)過身衝李香草問道:“俊安的話可是真的?那德勝樓缺廚子?”
李香草看著急急問話的永平叔,一時摸不著頭腦。德勝樓缺廚子,永平叔這麼著急幹什麼?這胖魚也太會收買人心些了吧,這麼一會的功夫,永平叔就這麼爲(wèi)那臭小子著想了?
壓下心頭的感嘆,李香草安撫道:“永平叔別急,那龐少爺家的德勝樓確實是缺廚子!”
李永平撓撓腦袋,不好意思的說:“叫香草笑話了!”又看了李香草一眼,猶疑的問:“不知道那龐少爺要招什麼樣的廚子?”
李香草正爲(wèi)這個犯愁呢。要是那龐煜三兩天還沒找到廚子也就算了,那要是等個十天半個月的,自己這些人還要不要活了?
聽永平叔的意思,莫不是永平叔有門道?要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想到這,李香草坐直了身子,笑道:“龐少爺說了,不拘什麼?只要是能把這席面,菜色做好就成了。”
“那就好,那就好!”
聽完李香草的話,李永平連說了兩句那就好。只是還有些不自信,看著李香草道:“你看你永源叔怎麼樣?”
永源叔?這是誰?翻翻原主的記憶,只是對這個名字有些熟悉,還真想不起來是誰。
看李香草滿腦門的疑惑,李永平大手一拍腦袋,笑道:“叔倒是忘記了,你還沒見過你永源叔呢。他是我三弟。正好前段時間在府城學(xué)了廚子回來,只是這一時找不到酒樓僱人,也就在家閒著了。”
他這麼一說,李香草還真隱約想起,村長三爺爺家的小兒子四年前去了府城學(xué)藝,好像是跟著自家二舅爺去的。
這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這下正好,既然龐煜人生地不熟的,僱不到廚子,自己給他找了一個,還是在府城學(xué)了手藝的,這總行了吧。
想著呵呵笑了起來,這下那個臭小子可是再沒有藉口了吧。
抱著俊安換了個腿坐,笑呵呵的對李永平道:“那敢情好,要是永源叔去了德勝樓,憑永源叔的手藝,一定會賺很多銀錢的。”
聽了李香草的話,李永平也是裂開了嘴,笑了起來。
過會又撓撓頭,嘆了口氣,“只是不知道人家龐少爺看得上,看不上。”
這會兒哪還輪得到他說什麼看上看不上的,瞅他那急哄哄的樣,也知道這會跟那火燒屁股似的。替他找到了一個撐著德勝樓的廚子,他還不感激死。
這些情況卻是不好跟永平叔說,只是笑著說:“永平叔別急,今兒咱回去,你問問永源叔,要是永源叔願意去,明天我跟著永平叔跑一趟,敲敲邊鼓,叫那龐少爺收下永源叔就是了。”
李永平捏著馬鞭一想,確實是這個理。總要先探探人家龐少爺?shù)目陲L(fēng)纔是,看他對香草姐弟倆的看重,李永平私心想著,這事多半是能成的。
囑咐香草姐弟倆坐好,李永平轉(zhuǎn)過身,揮著馬鞭,趕著牛車,急急的往家裡趕去。
興許是心裡藏著事,歸心似箭,只感覺沒多會的功夫,一回神,已經(jīng)到家了。
停了馬車,把李香草姐弟倆抱下來,卸了車上的東西進(jìn)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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